金余坐在窗边往楼下看,那波记者真的一个小时左右都走了。
“你做了什么啊!”金余诧异的问左滕。
“很简单,找行内人散布假消息啊,这些记者无非就是在等新闻,没新闻了自然就做鸟兽散了。”左滕云淡风轻的说着。
“那还是你厉害,能找到散布假消息的人。”
左滕笑笑,问她后面几天什么计划。
“唉……我真的挺奇怪的,为什么你们都要追着我。你说我好好的自由行,本来一个人挺好的,想去哪去哪,想吃啥吃啥,想住哪住哪。这下好了,耽误我一整天,我本来今天要去秦始皇陵的,这下也泡汤了。”
“明天也可以去啊,明天一早起来咱们就去。”
“等等等等,咱们?你也要留下来啊!”
“对啊,我都来了,肯定是要留下来啊。”
“唉……行吧行吧,反正从来也没人听我的,随你们吧。”
左滕给她递过一杯茶,温柔的说:“喝点茶吧,肚子空了晚上多吃点。”
金余接过茶杯,是普洱。
“我中午都没吃什么,再喝这个我可能就醉了。”
“晚上我带你吃陕菜,正宗的陕菜,我之前在网上做功课来着。你吃过葫芦鸡吗?”金余一说吃突然心情好起来,笑着问左滕。
左滕摇摇头。
“我也没吃过,咱们去试试吧。”基于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结果金余晚上带着左滕来到了一家农家乐,专门卖陕菜,招牌就是葫芦鸡。金余点了拔丝红薯、葫芦鸡、辣椒炒鸡蛋、松鼠鱼。
“你要吃什么就自己点哈。”她把菜单递给左滕。
“我都可以,你看吧。”
“那就先这样吧,多了吃不了浪费。”
坐着等菜的功夫,金余问左滕:“你知道葫芦鸡为什么叫葫芦鸡吗?”
左滕还是摇摇头。
“我上网查了,有两种说法。一个呢是说做出来的鸡的造型很像葫芦,弯弯曲曲的。还有一个说法是,这个鸡啊是一整只做出来,所以叫‘囫囵鸡’,谐音‘葫芦鸡’,所以就叫‘葫芦鸡’了。”
左滕听的津津有味,“挺有意思的。看来比起古迹名胜,你更喜欢美食吧。”
金余欢快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热情,对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兴趣,唯一喜欢的就是吃吧,好吃的东西能让我开心。”
一会儿功夫菜就上齐了,金余先吃了拔丝红薯。她夹红薯的时候,拔丝跟的老高老高的。
“一定要先吃这个拔丝红薯,凉了就不好吃了,而且一凉就拔不起来丝儿了!”说着还给左滕夹了一块。
左滕看着吃饭时候的金余,觉得像换了个人似的。金余吃起饭来很香,就是那种你看着她吃你也会想吃的香,就像小孩子一样。
左滕给她夹了一块鸡蛋,自己吃了一口松鼠鱼。
左滕喜欢糖醋类的食物,甜丝丝的感觉会让人觉得幸福。
其实金余不爱吃酸甜口的食物,她更喜欢麻辣鲜香。
吃着吃着金余居然掉眼泪了。左滕有点懵,不知道她怎么了。
金余一边掉泪一边吃鸡,大口大口地吃着,也不说话。
左滕默默的坐着,也不敢问。
金余擦擦嘴,擦擦眼泪,坐直身子。
“我吃饱了。好吃!”
左滕都呆了,这什么操作?
金余喝了口茯茶,说:“这家的菜真好吃,跟我外公做的有一拼。我外公做的拔丝红薯就特别甜,拉丝也做的特地道。但是我外公很少做松鼠鱼,因为太考验刀功了,他年纪大了之后就不做了。只有这个葫芦鸡我外公不会做,因为他没吃过,他要是吃过肯定也能做出来。”
左滕心内了然,原来金余吃着吃着想念亲人了。他想起金余外公去世时候的金余,不由心疼起来。面前的姑娘,看起来美丽又阳光,可是心里却盛下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
“你尝尝这个茯茶,也很有特色的,你在北京估计喝不到呢。”
左滕喝了一口,觉得有些像黑茶的味道,但却不同,实在是有特色,他还真是没喝过。
“陕西茯茶呢,好像是用湖南安化黑毛茶为原料来加工制作的,因为陕西这个地方本身不产茶的。这个茯茶又叫“泾阳茯茶”,因在陕西咸阳市泾阳县筑制而得名,资料上说是中国最早出现的紧压茶,也是工艺最复杂、最古老、历史最久远的中国特色名茶。”
金余说完又喝了一口,“这都是我在“百度”看到的,大致是这么回事吧。”
“那你喜欢喝绿茶吗?”左滕问她。
金余点点头,又摇摇头。
“绿茶我外公爱喝,信阳毛尖他最喜欢了。我也挺爱喝的,但是我觉得绿茶太费了,两泡就没味道了,不适合我。我还是更喜欢砖茶,又给劲又耐泡还能消食。”
吃过饭两人一起走在西安的街上,突然听到黑撒乐队的歌,金余开心坏了。
“你知道吗,我最早的时候喜欢西安是因为小时候我爸妈带我来过,好吃的太多了,而且民风淳朴。后来更喜欢西安,就是因为黑撒乐队。他们的《西安女娃》、《陕西美食》、《流川枫和***》我都喜欢的不得了。”
说着,金余还咯咯咯笑的停不下来。
“‘岐山面臊子多,历史悠久~’我就会这一句哈哈!”
左滕看着开心的金余,这好像是他见过金余最开心的时候了。他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的走在金余身边,看着她开心的唱着不标准的陕西方言歌。
“哎,有卖醪糟的哎,你吃吗?”金余突然看到街边卖醪糟的,要吃一碗。
左滕摇摇头,“我吃饱啦,你吃吧。”
金余买了一碗,边吃边说:“其实我也很爱吃甜食,就是怕胖。”
“左滕,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啊?”
左滕愣了,他想了想,说:“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
金余皱着眉头,摇摇头:“有道理。”
“那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金余说完,把碗里的醪糟一口喝完,擦擦嘴,美美的说:“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