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
一名男子站在某小区楼栋前,悠哉悠哉,玩出不间断又有节奏的敲门声。
他上身穿着黑色的短袖衬衫,下身是灰色的短裤,一头黑发修剪得仿佛是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
楚牧独自离去到家已经是晚上,他坐在家里的天台上鸟瞰整个江州市,心里还在想着下午发生的事情。
下午那些话语确实是有些重了。
楚牧的嘴角爬上了一丝轻笑后,既然话重了就需要调和一下,他准备出门拜会苏小纯。
等到楚牧来到苏小纯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
深夜拜访?
他倒是没有那么多忌讳。
楚牧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想到啥说啥,想做就做,不需要忌讳什么。
此时敲了许久的他眉头一挑,只心道:苏小纯这小子还闹脾气了不成?
楚牧疑惑的目光扫了一眼四周,很快有所动作起,他微微弯下腰,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一款定制版的xr。
打开手电功能后,楚牧在门口地上的地毯下,又是一阵摸索,随后一把小巧玲珑的钥匙,出现在楚牧的手上。
“嘎吱。”楚牧轻轻带上了苏小纯家的屋门。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有把钥匙,只因有一次苏小纯和他打赌输了,必须告诉楚牧一个秘密。
屋外穹顶之上,星光点燃了夜的帷幕,众星捧月,皎洁的月光如同一位俏皮的少女,爬进了给苏小纯的屋里,带来一点光亮。
楚牧正好借着月光,可以漆黑一片的房子里东看看西瞧瞧。
倒不是他不想开灯,而是他尝试开灯,却发现苏小纯家停电了。
楚牧也不急,一步两三步,翻遍了苏小纯的屋子,最后一台手机让他忍不住侧目而视。
房间静悄悄的。
楚牧坐在床边,一脸凝重的看着手机,这台在苏小纯床边找到的手机,正发出微弱的光芒。
手机并不重要,只是屏幕画面上出现了几个人,有个人楚牧正好又认识,
正是苏小纯!
......
“这次人狼游戏的地址选在旅州市南召县一处偏僻的山村。”依旧是那道稚嫩清脆的童声。
小红帽女孩鼓着腮帮子一本正经的说着,“你们这一局游戏的法官,在村口的那房子里,祝你们好运。”
小红帽女孩站在石桌上,俯视着苏小纯等人,之后也不见她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手...
等苏小纯反应过来时,才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出现在一座木桥边上,还有其他人。
六个人排排坐。
众人看着面前的木桥心思各异,倒是谁也没有开口,都在默默观察这座木桥。
远处山色悠悠,白云苍狗,近处小桥流水人家,好一幅山水田园画。
旅州市的一处偏远山村。
苏小纯想了半天,挤破脑袋也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处山村。
至于旅州市,他压根没听过...
毕竟是个宅男嘛,要理解一下,听名字总归也是城市,也就想着应该是周围的地市。
苏小纯看了眼木桥,又看向桥下湍急的河流,仔细看去,隐约可见小溪里有畅游的小鱼儿,还有三五成堆的鹅卵石。
如梦似幻,镜花水月。
这一来一回的场景变换,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这真的是一场梦吗?
如此真实的一场梦!
“楚牧,你走前面探一下路,我们最好在天黑之前,尽快赶到前面的村子里,法官应该就在那儿等着我们。”张杰抬头看了看天色,收回目光,忌惮的看了一眼木桥,最后瞥了一眼神情呆滞的苏小纯,出声提议道。
苏小纯很想装没听见,但他回头便瞧见张杰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打火机点燃后,盯着自己,自顾自抽了起来。
张钟鼓在张杰吞云吐雾的时候,眼神看向他的目光有些火热,想来是烟瘾犯了。
其他人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众人面对此刻发生的诡异现象,也容不得他们再也不信。
张杰提议想要苏小纯先行探路,其他人闻声自然马首是瞻,于是纷纷看向苏小纯。
清风徐来,划过水面,掀起波澜。
苏小纯负手而立,身前的木桥看上去极为诡异,他又不瞎,自然能够看得出来。
众人倒也没有急着催促苏小纯,他们也在看着这座木桥。
这座如同被鲜血浇灌的木桥,究竟是油漆还是猩红的血不得而知。
站在木桥边上,幸好没有闻到血腥味,不然就细思极恐了。
“居然拿我做炮灰探路,这家伙是明摆着看我好欺负吧。”苏小纯嘴里嘀咕一句,暗自瞄了一眼张杰。
只见他还在自顾自的吞云吐雾,看着远处村庄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多余的动作,苏小纯思索片刻便一脚踏入了这座骇人的木桥,尽管木桥看上去极为骇人。
苏小纯一步一步的走在木桥上,小心翼翼地步调,在其他人的眼中是无比胆大妄为。
众人心中不由得对苏小纯的评价高了几分,尤其是那名叫张路的白领,也是多看了木桥上孤零零的身影两眼。
看归看,众人眼见苏小纯走上木桥安然无恙,料想应该不会有问题,便纷纷跟了过去,张杰则走在了一行人的最后面。
正走着的苏小纯忽然神色一愣,在走到木桥一半位置时停下了脚步,他似乎听见了什么杂乱的声音。
“北岩队队呼叫江州队,北岩队呼叫江州队!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我们已经成功抵达二号地点,很可惜这里没有找到...”
“旅州队已经先行一步去往一号地点,请问你们现在的位置?”
“江州队收到,我们...目前还未抵达三号地点,我们看到了...这里有很多的...目前前进受阻!”
“江州队呼叫旅州队,江州队呼叫北岩队,我们...可能顶不住了...请...你们...你们一定要找到...一定要!”
四周出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过才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嘎然而止。
一丝疑惑浮上了苏小纯的心头,他暗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
猩红的木桥上,站在苏小纯身后的其他人或东张西望,或不耐烦的回望过来,却无一人神色异常。
难道刚才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苏小纯暗自思忖,一时之间也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没有选择向其他人说明刚才的情况,也就只能当做是自己的幻听。
北岩队是怎么回事,江州队和旅州队与江州市和旅州市有什么关联吗?
从声音断断续续听到的讯息来看,三个队的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隐藏在三个位置,甚至那些地方还可能极为危险。
“哎,楚牧是吧,你这人走路是不是不带脑子,走着走着怎么就又停下来了。”一道粗旷的声音对苏小纯的旁边来了场轰炸,打断了他的思考。
张钟鼓一脸横肉,络腮胡子让他看上去很是剽悍,刚才犯了烟瘾的他又没得抽,也不敢去找张杰要,眼下暴脾气的本质显露无遗。
苏小纯扭头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张钟鼓凶悍的目光,他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人替他出了头。
“闭嘴,蠢货,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张杰轻轻地呵斥道,丝毫没有给这个看起来剽悍的男人一点颜面。
“额。”
“额。”
包括苏小纯在内的其他人都略感吃惊,尤其是苏小纯,想不到本以为要被人当成炮灰的他,居然有人为他出头。
如果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么自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
张路看了一眼身材明显不对比的张杰和张钟鼓,隐隐猜到了什么。
至于眼下即将发生的事情,张路则是心领神会的后退一步,看他的样子,八成想做个看客。
“你找死?”
满脸横肉的张钟鼓一看就是个暴脾气,他听了张杰的讥讽,瞬间一股无名之火在胸膛燃起。
此时暴怒的他哪里还能忍?
哪怕这个叫张杰的男人再神秘,也不可能让他多年以来欺善怕恶的性格有所改变,除非对方让他见识到一股无法匹敌的力量。
“砰,轰!”
就在张钟鼓话音刚落,张杰的眼神忽然变得极为凌厉,猛然出手,一掌拍在了他的下肋骨,接着又用手肘对他的下巴猛烈一击。
这才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在众人的惊呼声里,张钟鼓横飞出去至少七八米的距离。
“这人至少跆拳道黑带吧。”苏小纯心有余悸地拍了怕胸,看向已经倒地不起的张钟鼓,小声地嘀咕着。
...
画面一转,苏小纯背靠着一颗老槐树下,看着张钟鼓如同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般,尤其是他当下唯唯诺诺的样子和刚才大开大合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钟鼓的右手时不时捂住下巴的地方,哪有刚才的嚣张跋扈的样子,甚至不远处,张杰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神经。
张杰刚才的举动,何尝没有杀鸡给猴看的意思,任何一个人在新的环境里想要生存,要么适应环境,要么被环境适应。
因为张钟鼓不能适应,依旧他选择之前的一贯作风,所以落得这般下场。
恶人自有恶人磨。
因为有了刚才那一场小风波,瞬间就把其他四个人整的服服帖帖。
要说这一路上最安静的,就属那名外国人山姆,他就表现的很是拘束。
不过在张杰教训张钟鼓的时候,苏小纯有注意到山姆的眼神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光芒闪过。
或许是甘于平凡,逆来顺受,看上去有点老实的王进,一路上见其他人不说话他也不敢说。
尤其是王进看到极为彪悍的张钟鼓被张杰海扁一顿后,更加小心翼翼地跟着队伍后面,一言不发,哪里还敢口嗨一句。
要说最为识时务的人,想必就是那名叫张路的土豪。
毕竟土豪,要是傻里傻气的话,应该配不上他这身行头才对。
苏小纯暗自在自己给其他人标上了他理解的标签,只是那个叫张杰的男子他还捉摸不透。
甚至...
苏小纯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不是说玩游戏吗?
不是应该一群人坐在一起像玩面杀那样吗?
来到这里荒山野岭的,还能玩啥游戏,要说野炊,这还没工具不是?
说真的,从头到尾苏小纯,就没有想过要来玩什么游戏,参加这样一场看起来极为诡异的人狼游戏。
可是...
苏小纯不敢抗拒啊,他可不想因为这里诡异的规则,不玩游戏就要被永远留在这里无法离开,至于反抗...
这孤家寡人的,
尤其是见到张杰那可以一副我要打十个的战斗力...
苏小纯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