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的尽兴,自酒馆大堂中过来一人,光头之上生有两个小角,虎背熊腰,那人到了斐珧所在的角落里,端着酒碗,呵呵笑了几声,朝着斐珧道:“这飞沙堡里,除了老板娘,可很少来这么美的人了,要不要和大爷喝一个,小美人?”
斐珧放下酒碗,好奇道:“你怎么不去找老板娘喝?”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柜台后的老板娘,见她正幸灾乐祸的朝着这边看。
那虎背熊腰的男人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凸起的角,低声道:“这老板娘是朵辣人的花,可没有小美人你看上去可口。”
斐珧点点头,感情她如今果然已经变的温柔可亲。
向那男人招了招手,男人笑的乐开了花,靠近了,斐珧道:“要不,我们出去聊一聊,别在这里,扰了大家喝酒的兴致。”
一听斐珧这话,大堂里本朝着这边看热闹的人瞬间起了哄,那男人的情绪也被众人惹的高涨,连连点头道:“好好,我和小美人出去。”
斐珧喝下一碗酒,准备站起身来的时候,胳膊被宁川拉住,只见他高束的长发甩到一侧,上下扫了那壮汉几眼,道:“不用她,老子先和你聊一聊。”
那壮汉一听,顿时恼了,摔了手里的碗,叫嚣道:“这还有个小子碍事,今天大爷我睡定这个小美人了!”
宁川嗤笑一声,绛紫色的衣角翻飞离了座位,与那壮汉出了酒馆的门,还有不少人跟着出去凑起了热闹。
斐珧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菜来放进嘴里,身边紧挨着的座位上,老板娘已经坐了过来,朝着斐珧问道:“那个俊小伙子是你男人?”
摇摇头,斐珧实话实说,“不是。”
老板娘拍了拍斐珧的手,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你怕我惦记,可你当年吓走了我的男人,如今还我一个也是对的,我凭本事勾引他,他若是上了勾,你可莫要怪我。”
斐珧朝着门外看看,门口拥堵不堪,看不到外面的情况,默认道:“你要是勾引到了他,也是你的本事。”
“我要是勾引到了他,当年你打走我男人的事情,一笔勾销。”
“好。”斐珧觉得,这个买卖虽说不算公平,但无论如何她也并不吃亏。
老板娘揉了揉自己的胸脯道:“那今天晚上,给你们安排两间房,你给我一次机会。”
斐珧笑中带着一丝阴险,嘴上应道:“应该的。”
老板娘呵呵一笑,免了斐珧这一桌的酒钱。
不一会儿,宁川自外面进来了,靴子上沾染了些沙子,气质倒依旧洒脱,紧接着,听见外面人急慌慌喊道:“快抬走,医馆在那边!”
斐珧听了,挑挑眉梢,“还有救吗?”
“有。”
斐珧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这一次来到北漠,其实斐珧本不想留宿的,这边夜里的风沙大,呼呼的吹打着窗子,一夜都不得安宁,且这酒楼上的客栈建的紧密,房间连着房间,隔音极差,一夜里哭的笑的闹的吵的,总能听见百种声音。
可老板娘好声同她商量,斐珧自觉当年也确实打了人家的鸳鸯,能让老板娘记这么多年的,说不定还极其重要,既然眼下老板娘看上了宁川,撮合一段姻缘,也是好的。
夜色更深,斐珧站在门口,看着老伴娘打扮的花枝招展风情婀娜,扭着腰去到了宁川的房间后,才关上了门,想着牵一段姻缘成就功德一件,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紧接着,那边屋里似乎发出了一声惊呼,一番贴身的打斗声后,老板娘娇声婉转,喊了几声“疼”,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斐珧将房间的窗子也关了严实,暗暗责怪这宁川太过野蛮,面对柔情媚骨,怎么能如此粗鲁呢。
正打算回过身,去到床榻躺下的时候,屋里一阵风过,一道幽幽的男声道:“珧儿听别人墙角,都能笑出声来。”
斐珧一怔,随即拉下脸来,借着屋里昏黄的灯光,见赢昭衍坐在床榻上,难得穿了件墨色的衣衫,邪魅十足,正目光幽怨的看着她。
他幽怨个屁啊!
斐珧坐到桌前,背对着赢昭衍,本想倒杯水,解一解稍稍有些上头的酒气,哪曾想老板娘太过热情,连壶中的水都给她换成了酒。
酒就酒吧,既然都倒出来了,斐珧端起来一饮而尽。
“怎么不去陪你的桑荼妹妹了?来这里找我做什么?”
赢昭衍起身近到斐珧身边,“我回寝宫找你,青青说你生气走了,我便追来看看你吃醋的模样。”
一提起来,斐珧心头的火气还在,“你们两个若是有情,就长相厮守好了,我也不是容不下人的人,何必背着我,咱们两个干脆一拍两散,我还回我的战神殿里去,成全你们也就是了!”
赢昭衍坐到斐珧身边,将酒壶拿到了稍远的位置,“我好容易将你留在身边,你倒想着和我一拍两散了。”
斐珧觉得自己心头隐隐有些难过,嘴硬道:“是你先不仁义的。”
“好了好了,别生气,当时大殿里面,乔松和其他长老们也在呢,叫了桑荼去,不过是因为一些她父亲桑长老的事情,你当时若提着刀闯进去,不就真相大白了么。”
斐珧细一回想,自己当时也确实像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若是放在以前,她从不会因为这某个片面,这么武断下了定论。
“我,我不是要顾及你的颜面么,怎么能提着刀去大殿里。”
赢昭衍揉了揉斐珧的头,趁机靠近了,将她拉进怀里,大掌抚上了她的腰,“我的王后,你当年提着刀进魔界还少么。”
斐珧脸一红,感受着周围困住她的气息,拗着性子矫情道:“万一是你骗我呢?乔松可是什么都听你的。”
“魔界诸位长老素来正直,必然不会帮着我说谎,珧儿可去问他们。”
斐珧继续作道:“那你对桑荼……”
赢昭衍长发垂到斐珧身上,眼眸深邃,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握,掌心里的魔纹散出淡淡的热度来,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的解开了她的腰带,带着浓重的呼吸,凑到斐珧面前道:“别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斐珧原本酒气有些上头,忽的被身边淡淡的朝花气息冲击,便觉头昏脑涨迷了方向,任凭对方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