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若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喂他。
她也是奇怪了,只见过一次面,朗悦是怎么看出来她有当老妈子的潜力的,就逮着她撒娇。她自己也是昏头了,还被他吃的死死的。
两人一个是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另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相处时模式却是完全颠倒的。可两人谁也没觉得不妥,既自然又和谐。
“这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呀?”
朗悦悠悠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有人呼救,然后我一过去就被困在一个山坳里,里面好可怕!全是奇形怪状的动植物追着咬,好几天我才逃出来。饿的受不了,我就想去潭边钓鱼,突然就飞上来一条长翅膀的大怪鱼,差点把我撞进潭里,幸好来了个年青的道士救了我……”直到此时他还心有余悸。
噢!可怜的娃!
“呼救是幻妖的幻术,你能自己逃出来很幸运了。那现在谁在照顾你呀?”
“没谁,医院安排的特护。”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委屈。
伊若惊讶,这家伙能受这样的苦?
“那谁送你来医院的?你朋友呢?”
“朋友出国旅游还没回来。山上的小道士送我来的。”
“还有没有别的朋友?”
“当然有了,你。”
呃,这表示,自己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吗?压力山大呀!
“哦,那我有空就来看你。”
“好。”
这么乖?
“你伤成这样,家里知不知道呀?”
朗悦一听就炸毛了,“怎么能告诉他们,我是离家出走的好吗?”
“呃……好吧,不是说还有内伤吗?伤到哪里了?”
“一根肋骨骨折,还有就……就是轻微脑震荡。”
她板起脸训他,“那你说话有时候还用吼的?胸腔不疼?脑袋不痛吗?好好说话。”
今天朗悦忘了说“您”和“俺”,等他自己发现的时侯,想想又觉得总是装着太累了,干脆就不装了。
但伊若因为心虚愧疚,并没有发现这一点。等她发现已经是很多天以后的事了。
“哦!”
唉!又是一个熊孩子。
病房外面。
彪子将这个病房的病人,能查的都查了一遍,现在正在打电话。
“融先生,表小姐现在在医院……对不起,我没能拦住……嗯,叫朗悦,男,25岁,籍贯京都……从青城山送来的,听说是来旅游的……多半是外伤……是。”
不远处的走道里,护工张阿姨提着食盒走过来,远远的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人,不远处还有个西装革履的高大壮男人在打电话。
她犹豫的看看病房外的床位号,没走错啊!左右看看两个黑衣人,讨好的笑笑,缩着脖子期期艾艾就想走进去,却被挡住了去路。
彪子:“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我是护……护工,照……照照顾病……病人的……”
看着几个冷酷刚毅的男人,盯着自己的眼睛象探照灯一样。还被盘问,张阿姨脸都白了,吓的腿直打哆嗦。
这这这不会是黑社会吧?
还还是便衣警察?
然后她手里的饭盒就被打电话的男人拿去了,仔细检查完又还给她。
然后彪子敲门。
“笃笃笃!”
伊若:“谁啊?”
朗悦:“大概是护工张阿姨,她说去买饭的。”
彪子在门外道:“表小姐,是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