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缘浅三人看着那缓缓站起的骷髅将军,只觉得阴风乍起,寒毛耸立。
程杨声音不由得有些发紧“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这哪里还是飞龙将军?”
相比于两人的讶异感叹,澹台缘浅倒是对这秘境的主人更加好奇了。“将一代神将炼制成傀儡,不知这九重天秘境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当真是旷世奇才!”
无论三人是何神情,那骷髅将军已是慢步走下了高台,一把青龙偃月刀带着呼啸的龙吟声向三人劈来而来。
程杨迅速上前一步,手中长刀横握,将这气势如虹的一刀挡下。只是骷髅将军臂力惊人,随意一刀斩下,程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将右手虎口震裂,脚下向后退出十数步才将将抵住。
就在这时,澹台缘浅飞身而上,手中尖刺从那骷髅将军金甲的缝隙间猛然刺入。一击得手,澹台缘浅却是心下一沉,急忙向后退去。
“金甲里面中空,命门不再后心!”
澹台缘浅话音刚落,云鹤手中折扇奋力一抖,一根根扇骨上方陡然钻出寸长的刀尖。只见他手腕灵巧一转,折扇以如飞旋的环刀一般向着骷髅将军的脖颈处飞射而去。
骷髅将军被澹台缘浅暗算已是怒极,此时见云鹤又将折扇向它掷来,当下抡圆了手骨中的偃月长刀,威严的龙吟声乍然高亢,霎时逼退了三人的进攻。
澹台缘浅飘然后退,冷冽的凤眸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骷髅将军。一定有破绽!既然看不出,那便依次试上一试。
“你们两个拖住它!”
此时骷髅将军一招用尽,正是脱力之时,二人闻声当下毫不迟疑,飞速欺身而上,手中兵器叮叮当当连番击打在骷髅将军的黄金重甲之上。
澹台缘浅看准机会,脚步飞快地在战圈的外游走,双手不停地从腰封上划过,寸长的钢针接连射进那黄金重甲的缝隙里。
双眼,咽喉,手肘,腰腹,双膝..........钢针根根没入,却皆如石沉大海,毫无用处。
澹台缘浅秀眉紧皱。在哪?破绽到底在哪?
“程兄!!!”
随着云鹤的一声惊呼,只见程杨被骷髅将军一掌击飞,虚软的身子如破败布偶般跌落在地上。
澹台缘浅跑过去,就见程杨已经昏死过去,口中却还不断涌出鲜血,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惨白,眼看着就要断了生机。
澹台缘浅忙将手中的丹药一股脑地塞进他的嘴里,丹药服下,她却无暇再顾及程杨的情况,只能祈祷着九品还阳丹能保住他一命吧!
澹台缘浅转身冲入战圈时,云鹤也已是强弩之末了,素白的长衫上到处是泛着殷红的伤口,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已是破烂不堪,精美清雅的扇面碎成一地,只余几根孤零零的扇骨还在苦苦支撑。
“接着!!”
云鹤接过瓷瓶,毫不迟疑地将整瓶丹药倒入口中。温和轻柔的药力流淌在身体里,云鹤忍不住轻舒口气,紧绷的心弦一松,不由自主地昏睡了过去。
他这边服用丹药的功夫,澹台缘浅已是与那骷髅将军战做一团,她的脚步身法极是精妙,纤细的身姿辗转游走仿若一道幻影,让人抓不住痕迹。
骷髅将军身形高大,使用的武器也是大开大合,遇上澹台缘浅这般轻巧灵动的身法,当真如猛虎捉虫一般无可奈何。
澹台缘浅腰封里的钢针用尽,也未能找到这骷髅将军的命门所在。
两根长长的尖刺再次抽出,澹台缘浅凤眸微眯。我就不信了,你还能无敌了不成?
脚尖猛然点在地上,纤柔的身姿如飞天玄女般直冲而上,身形下落之际,手中两根尖刺猛然刺向骷髅将军的头顶。
黄金头盔坚硬无比,第一根尖刺还未穿过就已经折断,澹台缘浅当机立断,奋力刺入第二根尖刺。终于,在她被击飞的同时,尖刺齐根没入骷髅将军的头顶百会穴。威严雄壮的身子霎时如断线木偶般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
骷髅将军化作一堆白骨金甲,而澹台缘浅纤细的身子也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射出十几米跌落在地上,她皱眉强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腥甜,忙取出一颗化瘀丹服下。
温热的暖流缓缓将胸口的闷痛抚平,澹台缘浅撑起身子,踉跄着走向那一地的白骨金甲。
这只庞然大物终于还被她击倒了,她跪坐在散落一地的黄金战甲前,挑眉一笑,素白双手拂过,地面上便只余一架森森白骨,伴着一地的钢针凄凉地躺在地上。
澹台缘浅将钢针一根根拾起,放回腰封里。“想你一代战神,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我倒是有心将你安葬,可这秘境里又没有合适的地方。唉.....”
将钢针和仅剩的一根尖刺收好,澹台缘浅起身打量四周,视线最后定在那黄金王座上。
森白的骨架端正地摆放在王座上,澹台缘浅躬身一礼。“晚辈寻了一圈,也就只有这处还算合适!您老也莫要嫌弃啊!”
一礼作罢,澹台缘浅转身走下高台,并未察觉有一缕七彩微光射进了她的身体里。
......................................
“秦夫人!”
“嗯。怎么样?伤口可愈合了?”
云鹤慢慢坐起来,视线在那黄金王座上一顿,而后若无其事的看向澹台缘浅。
“还未谢过秦夫人的丹药!在下不过是小伤,倒是可惜了一瓶珍品丹药。”
“一瓶丹药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秦夫人,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澹台缘浅挑眉。“但说无妨。”
云鹤看向身侧昏迷不醒的程杨。“在下见多了这世间的薄情之人,向程兄这般痴心的,倒是平生觐见。秦夫人何必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云先生唤我秦夫人,便知我以嫁人。实不该说出这一番话来。”
“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只是......”
“只是替他不忿,替他不平?”澹台缘浅见他抿唇不语,不由得浅笑摇头。“那云先生可知情字误人?我既无心,何必再累他深陷其中?划清界限,让彼此的关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以为这才是对他最合适的善意。”
云鹤看着她清冷的凤眸竟是无言以对,半响才若有所思的点头。“秦夫人所言有礼,却是我想佐了。还望秦夫人莫要介怀。”
“无妨,不过闲话两句罢了。”澹台缘浅起身走向那高台后盘旋而上的楼梯。“你去将程杨扶起来吧!我们这就前往下一层。”
说是搀扶,也不过是给程杨留些面子罢了。早在云鹤说到当讲不当讲时,程杨就已经醒了。
澹台缘浅之所以与云鹤说出那一番话,也是为让程杨听个明白。
她不知程杨何时,又是为何对她生了心思。她不想探究,却也不能视若无睹,此时借由与云鹤的交谈,将心中所想明白的告知于他,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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