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找我什么事?说来听听。”如妍轻柔慢语,一副千斤小姐的娇态。
“我明日要带二妹出门,你要在家照应些,莫让大人知道。”
如妍好奇道:“去哪儿?”
“莫问,事成之后重赏于你如何?再说我是会对自己妹妹不利的人吗?你放心!”
如妍本也不爱管事,也懒得问,只听了有重赏,就应了。
景衡搞定一个又来找笑妍,自己都觉得累得慌。
“都不先来看我,知不知道长幼有序。”
景衡被问得无语,“那你应该来看我才是,事儿真多。”
笑妍道:“我就知道你差不多要回家来了!给你准备了好多东西带走。”
“是吗?还是你有心。”
“一件狐狸毛的手笼!”笑妍拿出手笼给景衡看。
景衡接过一看,“你觉得我是用这东西的人吗?”
“听说那冷,你写完字暖暖手多好。还有一双靴子,不过你的脚太大。好费工费料,这次还没做完,下次回来才能好。”
“虽还没得,还是谢谢你!”
“听说荣王病了,我备了一些上好的燕窝,一些雪梨干,你也带走。怕她们挑的燕窝不干净,我亲子拿小镊子挑的,我眼睛都要瞎了。”
“你可真上心,我病了你能这样吗?”
“说什么呢?你病了我当然会,就是徐公子病了也会。我在家实在无聊,做些力所能及的而已。”
景衡见机行事,“那不如你亲自去看看他吧!”
笑妍诧异哥哥居然这样说:“不去!”
“怎么又不去了。”
“我为什么要去?”
“你不是……喜欢他吗?”景衡急了,随口而出。
“曾经。你不是说他喜欢身边那个人吗?我还能喜欢他吗?”
景衡想起自己唬她的话,“我骗你的,我……哎!我只是想让你断了情思。”
笑妍缓缓坐于椅上,凝思不语,半响才说出句:“那你现在又为何让我去看他。”
“他要死了!”
“那与我何干?”
“就是条猫狗死了你都心痛,如今一个大活人要死了,你都不想看看他最后一眼?”
笑妍紧蹙眉头,“他真要死了?我不信。他要是真快死了,你才不会这般,也不会回府来了。”
景衡看妹妹果然不傻,“咳疾久而未愈,主要他现在愁眉不展、心情郁结、意志消沉,我们怕他颓废下去,他要是再这样真回不了京城了。”
“为何要我去?我又不是大夫。”
“因为他心中有你呀!”景衡说完觉得自己的脸发热,太难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了。
笑妍以前一直在等这句话,现在似乎它来得晚了。“我也想有场青梅足马、两小无猜的恋情,可后来大失所望,我好容易才放下。因为见得多了,我发现他并非我想要托付终身的人。”
“你们女人是怎么回事,说变就变。”
“不是变了,是以前误会了。我要找个盖世英雄,能保护我的,不和我斗嘴,不说混账话的男人。或是太子那样满眼阳光与温情的温柔男子。
他,哼,算了吧!他适合万如妍,他们很配,一肚子心机算计。”
景衡急了,“你到底去不去?”
笑妍思索一会儿,“去也行……,闷在家里我都要憋死了,不就是看看他吗?毕竟他是我挂名的表哥。”
“明早城门一开我们就出城,骑马去。连夜赶回。”
“好吧!”笑妍答得痛快。
趁着晨幕,景衡兄妹溜出府去,先坐车出城后换马。去长宁的路程较远,每隔一段时间大家便停下休息会儿。还有半程,万笑妍开始叫苦连天,景衡只感觉女人好麻烦,但还要哄着她。
休息时景衡掏出荣王的玉佩,“他给你的!”
笑妍接过玉佩,那玉佩是羊脂白玉制成,细腻、光亮、温润,如凝炼的油脂。镂空雕刻着梅花,雅致不俗。笑妍知道佩戴过的玉都有灵性,一般都不送与他人,只送亲人挚友。
景衡道:“看在他送玉的份上,去了别和他斗嘴,说点让他高兴的,让他有活下去的盼头。”
“至于吗?谁怎么他了?要死要活的?”
“小娘骂你时你怎么受不了了?把他扔着的也是他亲爹。”
“好,好,我答应你,保证让他开开心心。”
一行人又重新上马继续赶路,将近中午时分,万笑妍突发现路边有几棵野梅花树,遂停下马,“我要那梅花!”
“算了,不好拿!”
“不行!”
万笑妍下了马便要去折,景衡无奈追上去,折了一支万笑妍满意的才算了事。梅枝太大骑马无法拿只好又截断了一半,只剩不到胳膊长的两叉。
长宁望咸宫中太医刚给荣王诊完脉,徐莱跟着太医走了出来。
“陈太医,刚才您和荣王说他的病已无大碍,但为何久咳不止。”
“病都是火上来的,如若殿下一直在京中这场病可能就不会有了。从脉象看殿下的病却无大碍,只需继续静养一段便可痊愈。”
“真的?不会落下病根儿吧?”
“有病根儿也不是现在落下的,你可知荣王未满周岁时得了场肺病差点夭折,因此他周岁时皇上才高兴得不得了,开了恩科。”
“肺病?我还没出生呢,我哪里会知道。”
“惠妃娘娘生荣王是早产,八个多月就临盆了,而早产儿一般肺子还没长好呢。”
“那怎么办?”
“养!荣王身体一向康健,若是不胡思乱想也许就好了。”
“哦,就是让他高兴乐呵呗!懂了!”
徐莱与陈太医讲完话,又溜达到院子中,看见金将军,便凑过来:“金将军,有一事拜托。”
“哦,说来听听!”
“一会要有人来看殿下,你让院子中的人都避一避。只留些嘴紧的。”
金启丰疑惑不解又有些担忧,“什么人?”
“您别害怕,不是乱臣贼子,只是个女人,但是还是别让大家知道为好,您知道无所谓,您肯定不会说出去。”
金启丰还是有些疑虑,徐莱看出来便解释道:“景衡的妹妹,和殿下从小相识,知道他病了来看看,将军不会认为忠信公府的小姐会造反吧?有些话我不说你也懂,男人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