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李建坤第一个跳下直升机,他只简单地辨认了一下,便认出了站在战士中的孟遥,随即迅速跑到了他的面前。Www..Com孟遥也没废话,指着四处乱窜奔流而下的无数小股山洪说,“看到了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如何让这些山洪听话地都往下面的那个湖泊里报到,不要再让那些害怕的人感到心惊肉跳,就算你大功一件。”
李建坤瞅瞅在雨中瑟瑟发抖的一干匪众,身为国防大学战区防御学高材生的他,实在是太明白孟遥的意思了。不就是建一些导流渠,同时合理布局,以不影响营区整体架构嘛,这简直是小菜一碟。不过,他为难地看看他手上为数不多的战士,这点人手可不够哇。
这时,孟遥方才微微一笑,大步来到匪众面前,嘴里大喝一声:“张疤子,张疤子何在?”
一个人影哆嗦着,畏惧地靠过来。
孟遥打量一眼,这人脸上并没有疤子呀,完全名不符实嘛。“张疤子,张头领,”孟遥一面喊着他的名字,一面笑眯眯地问:“告诉我,在龙啸天手上你干过什么坏事,管多少人?”
张疤子眼皮也不敢抬,畏畏缩缩地小声辩解道:“回、回老爷、不,回大人的话,小人没干过什么坏事,原本手底下管着一哨人,巡、巡山。”
一哨人,一哨人是多少?孟遥愣了愣,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这个时代的兵制,按“小屯练兵”之后的“专仿德国章程”以及“俱照德国营制”计算,一军中设左右两翼,左翼有步兵二营,炮兵一营;右翼有步兵三营,骑兵一营,另设工程营。以镇为单位,镇以下设协、标、营、队、排、棚,相当于尔后的师、旅、团、营、排,哪来的哨呢?买糕的,这个曹飞彪搞什么飞机,让他挑一些低级头目重新回来管理土匪,怎么尽挑一些不入流的,哨不会就是班长吧?
不管了,孟遥一挥手,指着头上倾盆而下的雨注说,“看见了吧,你们不是害怕大水淹掉你们吗,现在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表现好,你做土匪这一项我会考虑帮你抹掉。Www..Com而且你现在也不是再管一哨人,而是这里的所有人。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最大的头领。”
张疤子顿时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看看孟遥,忽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雨水和泥泞,通通通地一边磕头,一边感激涕零地喊道:“谢大人,不,谢大大的首领,俺记下啦,俺以后就跟着大人了。”
孟遥轻轻踢一下他,认真地说道:“起来,你要记住你方才的话。不过,以后不许再磕头,我们这里不兴这个。”
这时李建坤带人走过来,一一分派着人选由张疤子领着,或百人一队,十人一组,很快分配好建设大军。刚刚还闹哄哄、黑压压一大片的大校场,转瞬只剩下了二十来人,傻愣愣地孤零零站在原地。孟遥好奇地注视他们,也不多言。很快,一切安排就绪,李建坤却仿佛把那二十来人忘记了似的,带着张疤子回到孟遥身旁。
“报告营长,请问还有什么指示?”
孟遥摇摇头,“没了,眼前的一切就是你唯一的任务。”说着,他也有意不向那些被遗忘的人看。所谓山人自有妙计,这点权利都不给人家,像话吗?
张疤子忽然看看孟遥,又是挺胸又是撅屁股的,却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大概,这家伙看见曹飞彪、李建坤他们敬礼的样子很神奇,也想照样学一个吧。孟遥笑了笑,转身看着他说道:“是不是忽然又想起来,有什么事情还没说的?”
张疤子一愣,张大嘴巴下意识就喊了出来,“大、大首领你咋知道的?”
“就跟他们一样叫我营长吧,”孟遥命令道,“如果你说的有价值,我再给你记功一次。”
张疤子想了想,忽然将嘴巴凑上来,不提防诸葛盾还在一旁,伸手就将他推出去好几步。孟遥急忙示意诸葛盾,张疤子这才神色诡异地小声说道:“报、报告,在大帅的左厢房,还有大帅的女眷一二十口子。”
大帅?女眷?孟遥很快又恍然大悟,随后瞅瞅一旁的陆涛。
陆涛马上一撇嘴,回了他一个会意的眼神。
敢情,大帅一词在山头上也早都有了。估计也就龙啸天仗着自己能写俩字,才敢自戴这么高的帽子吧。不过女眷嘛,怎么处理还真是一个问题。
孟遥不知可否地点点头,一挥手叫张疤子走了。
“营长,教导员,既然没有其他指示,我也要向你转达营党委临时决议,”李建坤说着,不敢看孟遥,只把眼睛放在陆涛身上,“请两位主官立即撤离,一位乘坐直升机,一位徒步,立即返回临时大本营。”
买糕的,孟遥一听火了,堂堂营党委一把手缺席,那叫开的什么会,逼宫呀。陆涛听了却一笑,马上言听计从地说道,“好吧好吧,反正也没什么鸟事了,我们这就回营去。”说着,他就真的率先朝直升机走去,嘴里还很不好意思地道:“涛儿,我比大几岁,就占个便宜坐飞机了。我把警卫员都交给你,你就慢慢走回去吧。”
望着抢先将自己塞进机舱的陆涛,孟遥只好摇头。
两个同等级的官儿,不能同乘一架飞机、汽车或者其他运输工具,这是后世严格的规定。这好理解。但凭什么他每次都将危险抢到自己怀里,就凭他痴长几岁吗?孟遥恨恨地想着,忽然一转身恶狠狠地瞪着李建坤:“我命令你,整个工程在三天内给我完成。”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只好悻悻地冲诸葛盾一摆手,“我们走,免得待会人家赶我们。”
李建坤忽然一把拉住孟遥,嬉皮笑脸地道:“营长,你给了这个差事,就没什么稀罕一点的东东犒赏犒赏咱这苦命的人?”说着说着,这小子的手就伸到了孟遥的口袋中。孟遥一捂口袋没捂住,马上跟着就是一笑,“哦我想起来了,还有半包软中华,要不你都拿去吧。”
李建坤贪婪地嗅着烟卷,饿鬼似的赶紧叼上一支,大言不惭地说,“营长,叫你回去其实真有事情,那个龙啸天说有要事一定要见到你才肯说。知道你在他的山寨,他还说让你小心大水哩。”
“他还有这份好心?”孟遥肉疼地盯着他手中的烟卷,哼哼着,“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一幕,被张疤子远远地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有那么一会儿时光,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忍不住想叫,想跳,甚至想不顾一切地拉住一个人念叨念叨。眼前的这些人,他怎么越看越糊涂了呢?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如果孟遥换成龙啸天,打死他,他也不敢那样放肆的。山神啊,这群爷爷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啊。
张疤子不知道,用不了几年,他也像李建坤这样开始搜刮孟遥的口袋了。不过到了那时,孟遥的口袋早已是鸟枪换炮改用大皮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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