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夏服下解药后,也没感觉有什么异样。她注视着叶景轩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闷声道:“王爷,解药我服下了,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刚才您说需要我帮个忙,到底什么忙?”
“木姑娘这么干脆,不怕本王再加害你?”
“不至于!您不会为了我一个如此身份的女子,搭上您后半生的名声吧?再说了……”瑾夏顿了顿,歪着头再看叶景辰时,他今天真的是面不改色,不由得让瑾夏怀疑,他是不是灵魂被抽空了。
“再说了,太子殿下不也在场吗,您不会干那么卑鄙的事!”
“哈哈哈哈哈……”叶景轩回头看了看叶景辰,竟大声的发笑。“木姑娘说的对,本王当然不会!”
“王爷说吧,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木姑娘,你对当今太后可有了解吗?”
“太后?”瑾夏一愣,皱了皱眉奇怪道:“为何突然提起太后?”
“随便问问!”
“我没见过太后,但我知道太后住在皇宫的静园,是个喜欢安静的人。还有一次,我被陛下下旨卖去青楼,也是太后帮的我。就这么多……”
“那木姑娘,明天可愿意随本王,去见见太后?”
“为什么?”别说是去见太后,瑾夏现在听说皇宫,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强烈的抗拒着。
“明天去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叶景轩唇角微弯,和瑾夏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怔愣,谁都没有再说话。
叶景轩走后,瑾夏真的没有毒发,一直到深夜,她都在期待,期待这久违的正常的第七日,也在默默期待一个人的出现。
可惜,一直到夜半三更,那人都没有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该跟我说点什么吗?”
瑾夏有些失望,又有些负气。她侧身栽进被窝,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声闷气道:“到底怎么了嘛,下午的事就没打算给我个解释吗?这人气性怎么这么大?我昨天也没说什么不是吗?再说,他把我骂出来的,我都没生气,他倒气够呛……真是莫名其妙!”
她越想越生气,憋闷着憋闷着,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门口一辆金灿灿的奢华大马车早早就堵在了太子府门前。叶景轩站在车旁,一身褐色束腰长袍,束发银冠,倒显得那张阴险的脸帅气了几分。
瑾夏也不是个花痴,只是觉得,从昨天开始,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最近的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都吃错药了吗?”瑾夏没开口,心里却好奇的怪问道。
瑾夏上了马车后,侧着脸根本不打算理叶景轩,两个人就这样,一路静悄悄的走着。
“木姑娘,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吗?”叶景轩在马车上不经意的跟瑾夏搭话,可瑾夏始终面朝窗子甩头不看他。
“不记得了!”
之前,从前的木瑾夏离开的时候,曾经有一波不属于她的记忆,被抢行灌进她的脑海,可瑾夏理顺之后,却发现那些记忆,都是从六岁之后开始的。
当时她还很纳闷,这六岁之前,难不成是失忆了?
“木姑娘是失忆了吗?对以前的事,竟都没有记忆?本王记得篱落曾跟本王提起过,说你们是六岁那年认识的,你好像,是个孤儿?”
“嗯!”瑾夏点点头,这说的倒是和她的记忆不谋而合。
“那六岁之前呢?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半点都记不起来了!”瑾夏望向街上的目光,有一丝游离。
叶景轩没再多问,瑾夏也不在乎他到底信不信,反正在她看来,这些都不重要。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叶景辰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说来让瑾夏奇怪的事,这几天还真不少。
先是叶景辰莫名其妙的冷脸对她,接着就是叶景轩突如其来的嘘寒问暖。这些都还不过分,最过分的是,今早她刚起床,就有下人端了一堆上好的茶叶和檀香,说是太子妃赏的。
在瑾夏的记忆中,打从认识柳思思,她不是赏瑾夏耳光,就是棍棒的,第一次赏能看得到的东西。
这些奇奇怪怪的人,一夜之间的变化,当真是让瑾夏捉摸不透。一会儿,也不知道这位盛名已久的太后,会是个怎样的角色,瑾夏的心里,难免泛起了波澜。
很快的,马车停在了静园的门前。
瑾夏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看着久违的静园,突然想起景慈嬷嬷。
昨夜瑾夏还在想,这次来,会不会遇见她。想来上次一别,瑾夏已经许久没有来看她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为此,瑾夏一早专门往口袋里偷偷塞了两块桃花酥。让她也尝尝,这宫外的点心。
“给翊王请安!”
静园内,走出一管事嬷嬷,身后跟着两三个婢女,来到宫门前,欠身向叶景轩行了个礼,接着道:“王爷,太后听说您带木姑娘来了,甚是欢喜。不过,太后有几句话想单独和木姑娘说,王爷,您请先随奴婢,去花厅用茶吧!”
“哦好!”叶景轩顿了顿,依旧面带微笑的点点头,随着一个婢女去了花厅方向。
瑾夏乖巧的站着,双手在小腹前紧张的搅弄着裙摆,半垂着头,偷偷抬起眼皮瞄了瞄嬷嬷的脸。
叶景轩走后,嬷嬷转过身,慈眉善目的朝着瑾夏微笑。
“木姑娘,请跟我来吧!”
“哦哦,好!”瑾夏木讷的点点头,赶紧跟了上去。
“那个,嬷嬷……”瑾夏一路小碎步跟在嬷嬷身后,轻声的怯问道:“请问,景慈嬷嬷在吗?”
“在,景嬷嬷在里边呢,姑娘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她了!”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瑾夏刚才紧张的情绪也随之缓解!
“木姑娘……”嬷嬷将瑾夏引到屋子门口,低声恭敬道:“请进吧!”
“哦……好好!”瑾夏抬头看着头顶匾额上“凝露堂”三个字,不禁内心有一丝好奇,她顿了顿,还是怯生生的一个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