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全道:“你这破地方,朕可不想待。-但如今局势未明,朕无论如何得尽快赶回京城,稳住局势。其他人我也信不过,你领兵送我回京吧。”
方想之冷笑道:“真是笑话,皇上有着誉满天下的罗‘门’弟子,外边还有罗‘门’皇后亲自保驾护航,你居然让我领兵送你回京?存心让我惹笑话吗?我可不干这惹一身‘骚’的事。”
李安全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流‘露’出了不快的神‘色’,‘欲’言又止,倒是方想之看李安全这神情,再看一旁的素挽,眼前却是一亮,“难不成你们闹翻了?”
李安全一怔,脸‘色’一变,语气已经越来越不好,“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方想之却是冷笑道:“管?这个词皇上用得不大恰当。原本也不是我该评论的。我只是这么多年,看不惯罢了。否则也不会避到这里来。只是不知道,你这次又能坚持多久。”他说的话让素挽听得云里雾里,李安全却是有些坐不住,咳了一声,很希望把方想之这个话题截断,他心情烦躁,只是说道:“你究竟说完了没有?”
方想之道:“说完了。”
李安全道:“那可以按朕说的做了吗?”
方想之看了李安全一眼,作了一揖道:“皇上圣旨,岂敢违抗。”
李安全脸上的愠怒才稍稍收敛了些,却是对他直言道:“幸亏你躲在这里,只怕你若是在朕身边,早已身首异处了。”这原本是一句再真实不过的大实话了。李安全何等小肚‘鸡’肠,岂能容忍方想之对他指手画脚,可不知道为何,方想之只是一笑,全然不当一回事,仿佛他说的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素挽虽然好奇方想之和李安全为何会有这样的相处方式,却也知道作为“素挽”,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地装聋作哑,安心做自己一无所知、一无所有,只能依靠李安全的小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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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想之和李安全嘴巴上“针锋相对”,一点也不客气。但对李安全却是真心不错,听得李安全说军中叛‘乱’,让他保驾护航回京,倒也真就听进去了。马不停蹄地就已经开始安排起来,甚至十分贴心地去为李安全张罗了一辆颇为宽敞舒适,四平八稳的马车,以免他在回京的途中,因为赶路而连累了伤势加重。
就看着他张罗得差不多了,却是忽然跑了进来。脸上忽然带着一股暧昧的笑容。那时候素挽正在和李安全在桌边吃饭。虽然因为叛军一事,李安全心事重重,但在有素挽相陪的时候,却像是在那瞬间把烦恼给抛诸脑后。以至于方想之冲进来的时候,隔得老远都觉得这里头的空气有些太过暖腻,而自己一阵风进来,是那么地格格不入。
李安全显然有些嗔怪方想之打扰了这美好的气氛,正要翻白眼,方想之却说道:“皇上,微臣有件事禀报。请皇上挪步。”
他顿了顿,见李安全不动,故意朝他挤了挤眼睛。李安全似乎只想要和素挽继续吃饭,说道:“你有什么话,便在这说吧。”一副和素挽不分彼此的态度。
“额——这个恐怕还是……”方想之摆明了只想和李安全说,素挽正要勉力站起来,屁股才刚刚离了凳子,就被李安全给按了下去。李安全温和地给了素挽一个眼神,依旧对一副神秘兮兮的方想之道:“有什么话你就快说。”言语中都有些不耐烦了。
方想之一副是你自己自找的表情,说道:“外边有个布衣钗裙,甚是美貌的‘女’子,说要见你。”他的表情颇为暧昧,像是故意在看李安全难堪似的。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说,真看不出来李安全都已经国事这般焦头烂额了,却还有这闲工夫,四处留情。前脚带了一个进‘门’,这后脚就又有一个追来了。
素挽和李安全都是一愣,这个时候,能有谁找上‘门’来?更何况李安全到方想之府上没多久,除了罗‘门’,压根就没人知道他的行踪。李安全自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冷着脸道:“朕现在没工夫,让她不用来了。”
这时候,能找上来的,除了罗嫦庚,还能有谁?布衣钗裙?看来罗嫦庚倒是‘花’了番功夫,觉得皇后之尊,李安全已经看得腻了。于是另辟蹊径,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放任李安全对自己的冷淡。
素挽温言道:“皇上还是去见见皇后吧。或许,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安全皱眉道:“不要再提了。朕和她已经无话可说。”
“皇后?”方想之在一旁似乎有些跟不上思路,“什么皇后?外边站着的是皇后?怎么可能……”
李安全眉头一皱,显然不想听方想之再说下去,对方想之道:“朕方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让她不用来了。”
方想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皇后难道不是……”
“够了!”李安全似乎已经有些失去了耐心,不想等方想之把话说完,就急不可耐地彻底打断他。此时再吃饭的心情却已经没有,不知是觉得方想之压根不会照办,还是不想听方想之问什么,李安全不再和他多说话,便索‘性’命旁边布菜的人去把外边的罗嫦庚叫进来,他看了素挽一眼,一面便又吩咐其他人过来,扶着自己出去了。
那方想之只是木讷地站在原地,并未跟过去。
素挽看着李安全的背影,颇有些“酸酸”地说道:“看来,皇后娘娘是要和皇上和好了。”
方想之本是一头雾水,听得素挽感叹,像是终于逮到一个可以问话的人,不由问起来:“外边的‘女’子真的是皇后?可是,皇后不是罗‘门’小姐吗?”
素挽被方想之的问话倒是绕得有些晕了。但还是回答道:“正是呢。”
“是?笑话?罗‘门’小姐长什么模样,我岂会不知道,外边那人分明就是……”方想之话说了一半,面部忽然一呆,却是语锋一转,“难道所谓的罗‘门’小姐另有其人,真的是什么罗太后的侄‘女’不成?”
他这话与其说是在问素挽,倒不如说是在自问自答。素挽不由反问道:“罗皇后是罗太后的侄‘女’,是天下人皆知的事,不然,您以为是旁的什么人吗?”
方想之却是面‘色’越发地古怪起来,“若是确有其人,那么……那么罗太后呢?她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另娶他人?”
素挽听到这里,已经基本肯定方想之心中所想的了。看来,在方想之的心里头,一直是以为如今的罗皇后不过是罗萧绾换了个名,给自己凭空捏造了一个身份,好和李安全明目张胆地在一起罢了。
虽然,这的确也曾经是罗萧绾的计划。只是,却终究没有抵过李安全的算计,把自己一手捏造的身份,罗嫦庚给了另一个‘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