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挽和李沧溟到嵬名令公府时,已是正午。*&
听说是素挽与李沧溟,嵬名令公倒是很快就放行了。听得两人的来意之后,嵬名令公却不大乐意了。
素挽心知嵬名令公是傲娇,有些拿着自己,故意为难为难李安全罢了。她倒也不急着劝他,只是说,上次原本是要在嵬名令公府上服‘侍’令公几日的,时辰未到,就被提前召回宫去了。今日是奉圣旨履行完之前的义务。
素挽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住在嵬名令公府上,出行比起皇宫里还是要方便得多。更何况今天晚上还有一出好戏,她又岂肯错过。
嵬名令公并不知素挽有这番心思,但素挽十分对自己的脾胃,自己赋闲在家甚是无聊,有人陪他聊天下棋,当然是乐得其所。
李沧溟好容易有机会和素挽相处,并且素挽如今对自己的态度比起从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尽管在嵬名令公府中,有着嵬名令公在一旁聒噪,李沧溟倒也不觉得很无趣。说实话,原本李沧溟非要跟着素挽到嵬名令公府,本来也是抱着要侧面观察一下素挽的态度。
只因素挽的真实身份实在是太令他好奇了。再加上她让他查访的陈怀瑞颇有些蹊跷,让李沧溟越发好奇素挽以及她身后隐藏的秘密。
他主动建议让素挽到嵬名令公府来,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想看清楚她。只是,他虽然没找到机会从素挽的口里打探出更多的消息,但却也看到了一些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譬如,素挽在与嵬名令公对弈时,总是会‘露’出她聪慧的一面,两个人打着机锋,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这时候的素挽,总显得格外睿智大气,在得到嵬名令公赞扬的同时,在一旁观战的李沧溟会忍不住想,这似乎才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应有的面目。
嵬名令公一高兴,拉着素挽和李沧溟喝酒畅饮,一时间谈笑晏晏,何等怡然自得。
待到酒足饭饱,嵬名令公已经酩酊大醉。由下人扶着回房歇息去了。
李沧溟也是喝得半醉,见嵬名令公走了,还有些意犹未尽,想要去拦他,却被素挽拽住胳膊,“状元爷,你忘了,你还佳人有约呢。”
李沧溟还真就差点忘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李沧溟一看时辰,已经接近亥时,等到两个人去的时候,肯定是要过了亥时,“她说不定都走了。”
素挽眯眼微笑道:“我相信她会在那儿等你的。”
李沧溟颇为无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王的王妃怀疑本王在外边金屋藏娇,非拉着我去跟人摊牌呢。”
素挽道:“你若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
李沧溟看向素挽,眼前一亮,“这么说,你是答应嫁给我了?”仗着酒劲,李沧溟说出这话来一点也不紧张,甚至在素挽拽住自己胳膊的时候,顺势把她的头贴向了自己的‘胸’口。
素挽根本没有挣脱,她仰着头看向李沧溟,嫣然一笑道:“状元爷忘了,只要你做到一样,我必当如愿。”
李沧溟想到素挽的要求,自是指的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当即酒醒了一半。苦笑道:“你还真是片刻美梦也不肯给我呢。”
素挽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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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天虹桥时,已过了亥时,桥下一个人没有。
李沧溟道:“我看她应当是走了。”
素挽笑道:“我听状元爷好像是松了口气呢。”
李沧溟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与她不过是闲聊过几次罢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这话说出来,李沧溟就觉得有些不妥了。越是解释就越是显得他和罔晓情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素挽笑道:“是不是都不重要。”她看了一下四周,“或许她有事耽搁了吧。我看我还是先回避下,免得她远远看到了我,便不想出来了。”
素挽说着,便沿着渠水往远离天虹桥的方向走。
才走了两步,李沧溟便追了过来,素挽返转头笑道:“你不在那儿等着佳人,追我做什么?”
李沧溟委屈道:“你看你,人是你约的。你约了自己却跑了,你究竟是要做什么?”倒埋怨起素挽来。
素挽格格笑着。
李沧溟心中一动,恍惚中竟然有一种自己和她是一对小情人,一个在表‘露’真心,一个在吃飞醋。
只是这样的感觉只不过持续了片刻。
素挽忽然放缓了脚步。
李沧溟正要问她,却也是同一时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李沧溟下意识地就冲上前想要保护素挽,刚上前便想起素挽身怀武艺,未必需要自己的保护。
这声音来自唐来渠旁的几艘小客船。
作为中心府最大的人造河渠,这唐来渠在夏秋季节,自然是有不少文人雅士喜欢泛舟其上。甚至宽广处,有楼舫穿梭其间。只是现在寒冬时节,自然是没有哪个傻子愿意到这里去吹冷风。原本这些小客船的艄公也都各自回家做别的营生去了。只是将这些船都统一锁在一起。只等来年开‘春’后再来打理。
如今,这声音竟然是从这客船里传出来,倒是让李沧溟心中一紧。
只是,这份紧张很快就化作了一种尴尬。因为李沧溟很快就听清楚了船里头发出的分明是男‘女’‘交’合时的**之音。
李沧溟当即面红耳赤,他身为儒家弟子,又是在心仪的‘女’子面前,听到有人居然在大冬天的时候,这样不知廉耻的在外边野合,瞬间觉得尴尬不已。急急忙忙地就想要离开。
因他急着离开,脚步声不禁有些大。这一下,显然惊动了船里的人。
连带着河面都晃动了几下。
只听一个有些老而粗迈的声音气喘吁吁地说道:“你着什么急?我还没完事呢!”
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却是有些不耐烦,“改天,以后再说。”李沧溟原本都已经走出了老远,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却是背部一僵,脚步一下子停住了。这声音有些耳熟,是——是罔晓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