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环境高雅,确实不是鱼龙混杂之地。
尽管陆晚很想喝醉,醉了就不会胡思乱想,可在家人面前,她不能放纵颓废,更不能一直低迷下去。
她尽量不去想顾景离,一直和陆桓还有他的几个同学说笑,离开时不过只喝了一杯蓝色妖姬,对于她现在的酒量来说,相当于餐前开胃菜。
回去的路上,陆桓让她依靠在自己肩膀上,“姐,没关系,你有我和妈就够了,我们是你一辈子的坚不可摧的靠山。”
陆晚红了眼睛。
第三天,庄静怕陆晚在澜市睹物伤人,十分不舍却催促她去京城,说到那边休息一天再上班不会累。
陆晚是到了动车上才给许昭远发的信息,免得他又匆匆忙忙跟她一起走。
陆晚现在很喜欢工作,专注能让她暂时忘记不开心,进取努力的结果,就是她的能力得到老大的认可,有意让她做小组长。
她的资历浅,才转正不久就要升职,自然有资历老的同事不服气,纷纷拿脸色给她看。
只有许昭远一如既往支持维护她。
但他性格柔软,又不爱争功,并没有几人把他放在眼里。
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
王旭是外省省长的侄子,追求陆晚不成就记恨上了,他想要对一个人动坏心思,不愁没帮手。
再加上温子矜前两天专程从澜市过来找了他一趟,想要让她吃点苦头的念头就更笃定了。#@$&
这天,许昭远接到出国的任务跟老大走了,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陆晚就成了孤立无援的小包子,任他们搓圆捏扁。
陆晚这一天过的……
先是去打开水回来,发现椅子上有根针,幸好她反敏捷才没有受伤,否则伤到那儿尴尬的还没法说出口。
陆晚心想:自己没有靠山,没有背景,还没站稳脚跟,就忍一时之气好了。
中午的时候,平时与她关系还算融洽的一个女人,自己非要帮她打饭,结果她没有胃口,拿着勺子在碗里刨来刨去,竟然在里面也发现了那么很小的鱼刺,这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下去,不开刀别想弄出来。%&(&
她还没去找他们,那女人和王旭,还有另外一男一女都围了过来。
这几个人,个个后台硬,随便让家里人伸根手指头,都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可以轻易整死她。
以前明面上有许昭远照顾,暗地里有顾景离和那些人打招呼,他们几个都知道,顾景离身边换了一个温子矜,早就不要陆晚了。
所以,更没有了顾忌。”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陆晚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无法靠自己的力量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较量,不恨他们恃强凌弱,只怪自己太弱,无法在这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生存下去。
“一,你主动辞职,二,我们给你安一个偷盗或出卖国家机密的罪名送你去坐牢。”王旭骄傲地昂着头,手猥琐地伸向她的胸。
陆晚将他打开,后退一步,抓起办公桌上的小花盆,他胆敢再动手动脚就要砸他的头。
王旭冷笑,压根不把她的举动放在眼里,言语愈发轻佻,“我就喜欢你这烈马性子,我再给你一个选择,做我的女人,我养你。”
三个帮凶跟着笑。
“我就不信在国家的大院里,总统的眼皮子底下,还没有王法了?”陆晚将手中的花盆往王旭脚边一摔,柔色眸子里,闪过几分锋芒。
然而,这些人可不是吓大的,他们背后有强大的势力罩着,在不触及国家利益的情况下,有关部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没人把陆晚的话当回事。
王旭往旁边移一点,一只脚踩在花盆碎片上,嬉皮笑脸地道:“这里是京城大院,当然有王法啊,你尽可以去跟总统先生告状,说我们欺负你。”他突然凝笑,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你跟你弟弟关系很好,你应该不会不管他的前途吧?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跟我,要么五年内不准回京城和澜市!”
有权有势的人,他们通常可以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普通老百姓活不下去。
陆晚气得浑身发抖。这些卑鄙小人,无良的二世祖!
当初顾景离跟她说:“你以为就许昭远那个乖乖仔,就能让你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你太天真了!要是没有我在背后守护你,你就等着被他们拆骨入腹吧。”
当时陆晚对顾景离这翻话嗤之以鼻,认为他就是吃许昭远的醋,才故意说得这么严重,还抬高自己来显示他的厉害。
她还笑他幼稚。
如今看来,幼稚的人一直是她。
陆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睁开眼睛时,已经平静很多了,“好,我承认我斗不过你们,我认了。”
她突然伸手揪住王旭的领带,用力一拉,眼神里竟然有几分狠戾的冷锐,“我可以走,但你们要是敢动我弟弟一根头发丝,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不知为何,王旭和那三人竟然被陆晚的眼神震住了,均是倒吸一口冷气。
回过神,他们又觉得可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丫头的威胁,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根本不值一提。
就这样,在许昭远和老大回国的前一天,陆晚提交了辞职报告,只身走了。
为了不让庄静和陆桓担心,陆晚把一部分事实告诉了许昭远,让他帮着自己瞒住他们,免得家人担心。
许昭远觉得是自己的无能害她有家不能回。
从此,他对善良有了新的定义。
他用了半年的时间和王旭称兄道弟,暗里收集他和他家庭的污点证据,再用长达一年的时间,将王家这个势力庞大的家族扳倒。
如此手腕,连许司令都叹服:“不愧是我许家的血脉,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许母却心情复杂,一方面希望孩子保持善良天性,一方面又怕他太善良了,将来他们老的不在没人扶持时会被人打压迫害。
“夫人,你不能太贪心了,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许司令又道。
许夫人又自言自语:“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注定不能像普通平淡渡日,早些让他历练也好,只是希望以后别再跟姓陆的女人来往才好。”
顾景离知道陆晚被迫离开同译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春节了。
他决心不再理会陆晚,也不许周豹再关注陆晚的一举一动,这个名字成了禁忌,没人敢提。
也因为没有再关注她,自然就不知道她的境况。
除夕的晚上,庄静和陆桓来到他的别墅。
说陆晚在年初的时候就离开了京城,因为每过半个月都会给家里打电话,加上许昭远偶尔会从帮陆晚从京城带东西回去给他们,就没有起疑。
今天她说又不能回家过年,庄静和陆桓就想去京城陪她,想给她一个惊喜,事先就没说。
到了那儿,许昭远见瞒不住才说了实话。
但许昭远也不知道陆晚在哪儿,并不知道真正的苦衷。
其实在不在那里工作对庄静来陆桓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陆晚是否平安。
要不是这一个月都联系不到陆晚,他们也不会求到顾景离这儿来。
顾景离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听完庄静的哭诉,轻抬眼眸,淡淡道:“她不见了,你们应该去她,而不是跑到我这里来?”
他的淡漠,似乎在说,陆晚不见了,关我什么事!
庄静腿一软,要不是陆桓及时扶住,当场就要跌坐下去。
庄靜搀着陆桓的胳膊站稳,声泪俱下:“景离……不,顾先生,我知道您有本事,您一定能找到她,求您帮帮我们,求您了,求您看在小晚曾经掏心掏肺爱过你的份上……”
“够了!”顾景离俊颜铁青,厉声制止。
陆晚对他的爱,不及她家人一分,用掏心掏肺这个词,未免太言过其实!
“周豹,送他们出去!”顾景离起身,扬长而去。
庄静不死心,现在他们求助无门,顾景离是唯一的希望,而且不管小晚遇到什么麻烦,若是顾景离愿意帮忙,都能解决。
所以,庄静硬着头皮去追。
她拉住了顾景离的胳膊。
顾景离一个回眸的眼神,就吓得她唇色发白,顾景离的残忍和手段,她是亲眼见过的,当年他为了陆晚揭到王磊半张脸皮,她也目睹过。
但她就算怕得全身都在颤抖,还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也不肯松。
“顾先生,求您了……”
顾景离扯回自己的手,绝情离开。
庄静重心不稳跌到地上。
“妈,既然他不愿意帮忙,我们就别在这儿自取其辱了。”陆桓上前扶起庄静,恨恨地盯着顾景离的背影道。
周豹皱眉道:“两位还是请回吧。要不是先生当初答应过陆小姐,如果分手,他绝不迁怒你们,不然你们今天能不能站着都不一定。”
按先生一贯的性子,背叛或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
只是分手,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他们反倒得寸进尺,还敢求到先生头上。
陆桓出去时把背脊挺得趣÷阁直,好似这样他就没有受到侮辱似的。
庄静就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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