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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香回到灵犀宫中，都还没有坐上一会儿，一般没有大事不会出现的影一就出现了，“公主，今日收到消息，苗疆大举进犯大行边疆，太后软禁了王美人，皇上令主子即刻带兵出征，这会儿世子已经带兵出了城门了。”
问香没有微微蹙起，竟然这么着急么？
“主子临行之前，让属下来接公主，说公主一个人在京城之中，他不放心。”影一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问香的脸色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准备着。”问香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手中青花瓷的茶杯，淡淡地说道。
苗疆，她终究是要去的，那个地方不仅仅是李显这一次的战场，很可能也是她的战场，她总有一种预感，或许这一次，所有的问题都会在那个叫做苗疆的地方被解开了。
露珠跟着问香走进寝殿之中，有些焦急地问道：“小姐，您真的要去苗疆，苗疆自古以来就是最为混乱的地方，环境极端的恶劣，各种奇异的术法层出不穷。况且，您现在贵为公主，要离开皇宫只怕也不容易。”
问香回身看了露珠一眼，张开双臂让墨痕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往灵犀宫外走去。
露珠和墨琴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前往的方向，眸中却是有些不解。
走进御书房中，皇帝还在批阅奏折，问香进入这御书房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却都感觉格外的不同，这一次，这种感觉尤其明显。
眼前还不到五十岁的皇上已经是满头华发，脸上的神情虽然已经刻意舒展了，但却还是看得出来他的抑郁。
问香的眼前浮现出了他亲手将刘渊刺死在龙座上的那一幕，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天家无情，可是真正到那闪着寒光的长剑刺透刘渊的心脏的时候，她才明白，天家无情是有着多么残酷的意义。
“香儿来了。”皇帝搁下御笔，看向问香道：“赐坐！”
“谢皇上！”问香再次行礼，规矩一丝不差，但是却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皇上微微蹙了蹙眉，似乎叹息了一声，看向问香的目光慈祥中带着一丝祈求，“香儿，你能……再叫我一声父皇吗？”
问香看着皇上，微蓝色眸子中流转的波光微微停顿了一下，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皇上开口说出的竟然是这句话，而且还是用这种祈求的语气。
问香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情绪，皇上对她一直以来都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关心和爱护，她感受得到，只是，他们中间隔着的绝对不仅仅是血缘，还有太多太多。
问香长长的睫毛垂下，掩盖住了她微蓝色眸子中的所有情绪，再抬眸之时，那双微蓝色的眼底已经是波澜不惊，淡淡地开口道：“皇上，您知道，我并不是您不的女儿。”
皇上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看着问香嘴角扯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就算他不开口，问香也能够感觉到他的心中究竟有多苦。
现在，问香已经无法想象，皇上爱她的母亲，关烟丹，爱得是有多深，才以至于，他明明知道关烟丹的女儿并不是他的女儿，都愿意喜当爹。
“我多希望你是我的女儿……”皇上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地道，而且他还是自称的我，并不是朕，称谓的转换，此时，代表着他在问香面前的身份也不过是以为垂垂老矣的老者，而不是一个国家的帝王。
“我已经决定了要去苗疆。”问香平静地吐出这几个字之后，看向了皇上，皇上的眸子中明显的有一丝光闪过，而后，那双本来已经有些浑浊的眸子中的光芒更加黯淡了下去，“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了。”
皇上再抬眸看向问香的时候，他眼中的晦暗也已经散尽，“香儿，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鬼兰！”问香直接吐出了两个字，她看到皇上的身体轻微的抖动了一下，“跟她有关系吗？”
皇上自然明白问香口中的她指的是关烟丹，他此时，他看着问香，眸子中的威严已经散尽，半天没有任何的动作，良久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
问香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抽疼一下，那次在地下的密室中见到关烟丹，她就在她身上闻到了鬼兰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问香再次开口问道。
皇上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香儿，你何苦一定要什么都弄明白呢？你就留在皇宫中便很好，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总归她是不会伤害你的。”
问香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有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异样感觉，现在在她面前的皇上，已经没有了半分作为帝王的威严，只是一个须发皆白，垂垂老矣的老者。
“她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真的只是为了你的负心？”问香再次开口道，她知道皇上和关烟丹都希望她能够置身事外，可现在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她还能抽身而退吗？纵使她愿意，她想，恐怕有人也不会让她如意。
“我从未负她！”这一次，皇上的神情无比认真的说出了跟以前完全不同的话，不过问香知道，他现在说的才是真实的。
皇上说完这一句之后，有些疲惫的倚靠在了龙座之上，有些无力地道：“那是她的使命，我改变不了，也阻止不了。我想要帮她，但是却又不知应该如何相帮……”
问香有些愣怔在了原地，使命！她早就知道鬼兰背后势力的传承已经不是一朝一夕，这样的组织也不可能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挑得起来的，那这么说来，她自己岂不是……
皇上似乎看懂了问香在想什么，开口道：“香儿，其实她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够彻底摆脱那所谓的使命，她也想要把鬼兰宫终结在她的手中，让这个势力，从此在人间不复存在。”
“你跟她一直有联系是吗？”问香一双淡蓝色的眸子看着皇上之时，闪烁着灼灼的光华，“我体内的绝情蛊是她种下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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