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饭桌之上,总不能姐妹翻脸,尽管楚灵烟心中对楚灵尘无比痛恨,但是这份恨意还是被她竭力压制住了。
“姐姐。”楚灵烟收回怨恨,替换上了一副甜美的笑容,“你也太过谦虚了。这里谁都知道贪污案里,你帮了太子殿下不少忙,还用美人计铲除了土匪头目呢!”
“还有这等事?”严佳作出方才知晓的样子,惊讶的看向楚灵尘,“那匪首还是你设计铲除的?”
楚灵尘微微笑着,并不否认。她也无法否认,因为当时确实是她调制了毒药迷晕了沈俊。
见楚灵尘默认,严佳的眼底冷意又现。
“楚大小姐真是好本事啊!”他盯着楚灵尘,眼神里有一抹凶光。除掉太子可能不容易,除掉一个女子难道还不容易么?
陈贵妃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参与苏青案的帮手都不能放过。
严佳眼里的凶光更为强烈。
这一顿饭暗藏杀机。
散开后,云亦辞马上来找楚灵尘了。
“灵尘,看来严佳已经盯上你了。”云亦辞开门见山,他深知严佳手段,性命攸关的时候,说话还是直接的好。
楚灵尘怎么会不知道,而且她还知道,这一切都拜楚灵烟所赐。没想到楚灵烟会这般痛恨原主,都说姐妹情深,在楚灵烟眼里,竟比仇人还不如!
年前的一场大雪给凉州的经济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百姓生活更加艰苦。乡下许多灾民没有去处,都拥挤至城里来了,导致治安变得混乱,时常有抢夺粮店的事情发生。
高展每日都需要带着侍卫们各处巡逻,疲惫不堪。
今日又发生了一起粮店抢夺案,高展带着人赶过去的时候,粮店已经被洗劫一空,只剩着老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大人,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粮店老板看到高展等人,眼泪更是汹涌起来。这是这个月里他店里第三次被抢了,再这么下去,他自己都要成灾民了。
“抢粮的人呢?”高展问道。老板的样子确实很惨,但是事情已经发生,这种非常时期,很多时候他也无能为力。现在只能尽快去抓捕劫犯,尽可能的弥补粮店老板的损失。
“都往那边跑了。”粮店老板抹着眼泪,给高展指了一个方向。上两次来抢米的灾民也是往这个方向逃跑的,但是官兵追过去后已经散开,这次只怕也未必能抓住。
“好,我们追!”高展点点头,带上手下朝着粮店老板指名的方向追去。不过一行人追至城郊,抢米的灾民早就散开了,这一次又没有收获。
高展悻悻而归,将此事汇报于了云亦辞。
城里接连三的发生灾民抢米事件,让云亦辞很是烦恼。而且诡异的是,每次被劫的粮店老板指名的都是同一个方向,但是人马追赶过去后都已经散开了,次次如此,很是规律。
“高展,你说会不会是有人组织的?”云亦辞表露疑问。
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次次一个方向,次次追过去后就已经散开了,好似知道官兵的行踪一般,如此有规律性,若说是巧合,是不是有些牵强了?
“属下也觉得其中有些蹊跷。”高展也同样表现出疑虑。天下哪里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一次两次追赶不中,总有一次中标的吧,为何每一次去追捕都无从而获呢!
云亦辞和高展两人都觉得城中发生的抢米案件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太子殿下。”严佳从门外走了进来。
“严公公。”云亦辞看到严佳进来,马上停止了同高展讨论案情。
不过严佳也是为了城中发生的抢米案件来的。
“太子,听说最近灾民猖獗,城里发生了不少抢米的案子?”严佳施施然的问道。他是云帝钦点的特使,好比钦差,自然有权限过问凉州城内的大小事务。
云亦辞也不隐瞒他:“确有此事,今日又发生了一起。”
“那抢米的灾民可抓获了?”严佳问道。
云亦辞摇了摇头:“没有。”
“太子。”严佳的面色开始发沉,“皇上特派咱家来,就是让咱家来看看您是怎么管理凉州城的,若是再抓不到抢米的灾民,咱家可不好向圣上交代啊。”
他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碍于云亦辞的身份,还是不敢发作的,不过云亦辞能感受到他言语中的逼迫。严佳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想拿云帝来压他呢。
“孤会继续派人调查,一定会抓出这群抢米的灾民的。”云亦辞淡淡一笑,似乎并不着急。
“如此甚好,那咱家就先告退了。”严佳朝着云亦辞行了别礼后离去了。
他一走,云亦辞的脸色就又回到了先前的凝重。
“太子,这个严公公消息倒很是灵通。”高展站在云亦辞身侧,说道。
“他本就是东监的指挥使,对这类抢夺案件都极为敏感,这次又是父皇派他来的,他就更为关注了。”云亦辞不以为奇。
严佳担任着东监的指挥使,处理的就是京中的大小案件,堪比京兆尹,而此次又是云帝派他来的,说的好听了是协助云亦辞赈灾,说直白了其实就是来监视云亦辞的一举一动的。
高展身为云亦辞的贴身亲信,也知道严佳来的真实目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想到了案情,就又开口问道:“太子,那接下去要怎么做?”
“那些抢米的灾民不是都往一个方向跑么,如此有规律,肯定不简单,你布下人马暗中守在附近,若是再发生抢米案件,他们还是往那个方向跑,就正好截住。”云亦辞说道。
如果真的这般有规律性,截住他们逃跑的去路就行,并不难。
高展按照云亦辞的指示去做了。
过了两三日,城里又发生了抢米案件,高展的人马布在暗中,就等着这群抢米的灾民来了一并抓获。可是让人料想不到的是,这群灾民这次竟然换了方向,朝另外一处跑了!
这事情就实在是太蹊跷了!
云亦辞觉得吃惊,这些灾民难不成有天眼,能料到官兵的动向?
关于城内屡发的抢米案件,楚灵尘也有所闻,她来到了云亦辞处,想问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不过,在半路,她遇到了严佳。
“民女楚灵尘见过严公公。”楚灵尘主动上前打招呼。都说小鬼难缠,严佳就是这小鬼,若是得罪他,并没有自己好处。何况前面楚灵烟已经疾足先登,偷偷告了自己一状,不到万不得已,就千万要隐忍,莫再落了严佳口柄才是。
对于楚灵尘的主动请安,严佳并不当作一回事,他冷目而视,一副极为不待见楚灵尘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楚大小姐这是要去找太子吧。”
楚灵尘去的正是雅阁方向,严佳会如此说也不奇怪。
“回严公公,民女正是要去找太子。”既然严佳都拆穿了,她再掩盖反而显得偷偷摸摸,楚灵尘就索性直接大大方方承认了。
严佳的脸上浮出鄙夷:“楚大小姐,小姑子与准妹夫走得太近,传出去有伤风化吧?”
京里都知道,与太子云亦辞有婚约的是妹妹楚灵烟,而非姐姐楚灵尘。可是现在看来,反而是姐姐楚灵尘同太子走的很近一些。
对方把话说的这么明显,楚灵尘难不成是傻子,会听不懂?但是她不可能直面回答严佳的这句话。若是她因此不去找太子,反而成了心虚,不过若是继续去,那她就成了严佳口中有伤风化的轻佻女子了。
这个问题,看着左右都对楚灵尘不利。
思路微理,楚灵尘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
“严公公误会了,民女同太子,不过是官与民的关系。”楚灵尘微微笑着,“古人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民女虽只是一介女流,却也是云国百姓,食云国粟,踏云国土,而今凉州有难,民女自然也要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顿了顿,眼眸看向严佳,继续说道:“何况此次同来,也是圣上下的旨意,让民女与妹妹俩人同来,协助太子。家父自幼教育民女,让民女切记万事君为主,现在圣上有令,民女自当紧遵才是。”
楚灵尘的这一番话,把云帝都牵扯进来了,说的严佳根本找不到理由去挑刺。他一时哑口,过了一会才冷笑一声:“楚大小姐真是伶牙俐齿呐!”
楚灵尘并不说话,只是在一旁微笑而立。
严佳一时间挑不出刺来,只能挥挥衣袖走了。
待他走远了,楚灵尘才收了微笑,径自朝雅阁走去。
云亦辞正在雅阁,看到楚灵尘来了,似乎有些开心。
“灵尘,你怎么来了。”
一起处事久了,两个人的关系比先前要亲密了许多。怪不得严佳会误会,就算楚灵烟不挑拨,在旁人看来,也是云亦辞同楚灵尘更像一对儿。
不过两个当事人浑然不觉,他们的心里都牵挂着凉州百姓,脑子里装的都只有公事。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正身不怕影子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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