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有十景,凌雾峰独占三景,秋枫冬雪和落日。
两人到山脚下的时辰,正好是落日辉红之时。盛致清上一次见过这样的场景,还是在天门看的那一场日出。和天门壮阔的日出相比,凌雾的日落,让盛致清有种岁月静温馨感。
“感召寺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也是前朝的国寺。虽然离得远,但前朝每年都会过来朝拜。不过我们的皇上是不信鬼神的,便没有设立国寺。”
“这里的风景很好,春日踏青、夏天乘凉、秋季赏枫、冬月看雪,还有最著名的凌雾落日,”傅自白描述得很直白,指着西边撒着橘红暖意的落日与她说,“出征之前,有幸看过一次。可以和大漠的相媲美。”
大漠落日,海上日出,北周冬雪。盛致清一直听过,也是文人墨客笔下的绝唱。但她走南闯北那么多年,也就看过一个。
“确实是很漂亮,”迎着光看去,没有午间的刺眼,丝丝缕缕地洒在脸上,像绸缎一样轻柔。她转过头,看着他笑道:“如果你哪天退休了,我们再去看看剩下了两绝。”
“这样的景色,在我们那边已经很少见了。”
“那幸好,这里还有。”
相视一笑,两人并肩而上。光撒下,将影子拖得长长的,直到叠在一起。
“小师傅。”傅自白带着盛致清往寺院后的禅房去,向门口的小沙弥问候,递上慧空的手信。
“傅施主,”小沙弥念了个佛号,看向旁边盛致清,向傅自白说道:“师父说今日有贵客临门,小僧还不解其意,原来是傅施主。”
说罢,走在前面给他们领路。
傅自白是第三次踏入这座禅院,虽已熟路,但还是静默地跟在小沙弥后面。
与之相比,这算是盛致清前世今生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淡淡的檀香和香火味隐露鼻尖,木鱼声、钟声在悄然回荡。
傅自白微低了头,轻声和她介绍这里的主人“我们一会要拜访的是慧空大师,他是感召寺的前任住持。”
“惠空?”盛致清一惊,诧异道。
“对,怎么了?难道清清也知道吗?”
“没,你接着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盛致清摇摇头。暗道自己想太多了,名字而已,有重复的也不奇怪。
“那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惠空大师游历到晋城,给了我一个批语,说:此子天生孤绝,主站不和,与阴难睦。唯有一线之机,是在三十之前,找到命定之人。”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弯了眉眼道:“气得我母亲当时就拿了扫把把他赶出去了。”
“啊,然后呢?”盛致清脑补了一下,无法想象出舒玉颜这样的贵妇人拿扫把赶人的样子。
“然后家里就当是他胡言乱语了,”不过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只见他接着道:“直到二十岁那年,我被封为安定侯,家里的门(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