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微动,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身上裹夹的味道一股脑扑向季安宁。
酒香,菜香……交织在一起,难闻至极,季安宁不适的蹙眉,卫青凌如梦初醒,飞快收手,善解人意的退后。
“我去更衣洗漱。”
季安宁目送他离开,卫青凌不想深更半夜的折腾手下,索性撸起袖子,亲子去厨房打水。
一桶桶水倒入浴缸,热气弥漫,卫青凌随手脱去外衫,挂在椅背上,
不出片刻,里头响起水声。
季安宁心不在焉的听着,目光漫无目的飘来飘去,经过卫青凌的外衫时,突兀定住,神情变幻莫测。
良久,她赤脚下地,悄然无息的走到那件外衫前,反复确认。
她并未看错。
外衫上有个唇脂印,红得灼眼。
这些日子她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施粉黛,这枚唇脂印,绝不可能出自她。
联想到今晚传话之人口中的“美人”,唇脂印的主人昭然若揭。
万般思绪乱成麻,季安宁想到前世的顾南风也是如此,每次应酬归来,衣衫上总会有或多或少的胭脂印。
她胆敢问一句,他就勃然大怒。
“凡是应酬,便和酒色脱不了关系,朝堂上的人人都是如此,我自然得随波逐流,你什么都不懂,还要拈酸吃醋,惹我烦心吗?”
人人都是如此……吗?
兴许是卫青凌太洁身自好,让她误以为他与别人不同,如今看来,是她高看他了。
前世分明已习以为常的事,此时此刻,季安宁却陡然生出一股怨气,和着怒火熊熊燃烧。
男子不忠,总有成百上千的理由,似乎理应如此。
对女子,则百般苛刻,让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只能系于夫君一人,不能逾矩半步,否则会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连妒忌,也不被容许。
这世道,未免太不公了!
季安宁合眼吐出一口浊气,毫不留恋的扭头回到床上躺下。
卫青凌出来看见她一动不动,以为她又睡了过去,因有方才的前车之鉴,动作愈发小心,不发出一点动静。
是以直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季安宁才有所察觉,心里憋着气,她闭眼装睡。
卫青凌上了床,盯着她乌黑纤长的睫羽看了半天,心痒难耐,伸手想揽她入怀。
季安宁虽看不见,但猜得出七七八八,故意翻身避开,他的手僵在半空,见她睡颜依旧,无端松了口气,失笑摇头。
他怎么和做贼似的?
一鼓作气,再而衰,他也没了方才的心思,面朝她合衣躺下,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一夜好梦。”
季安宁眼睫微不可察的颤了两下,到底没睁眼。
呼——
烛火熄灭,营帐与夜色融为一体。
翌日一早,朝霞破云而出,鸟儿生机勃勃,在枝头上蹿下跳,啼声清脆悦耳,唤醒了卫青凌。
指尖触到一片冰冷,他瞬间清明,翻身而起。
环顾四周,哪(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