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再度转回……
此时顾苇副将已经带着本部的一百轻骑逐渐逼近了敌方的粮草库,与此同时,那一对对灵活机动的黑骑则配合着顾苇副将开始从四面八方涌向粮草库。
“兄弟们,冲!!!”随着顾苇一声大喝,一对对黑骑开始呼啸着从四面八方向着粮草库冲杀过来……
敌军方才还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现在正休息着呢,此时却不料一个个带着骇人面具的黑骑的吼声将他们吵醒了。
更恐怖的是这些恐怖的黑骑正挥动着地狱的魔刀即将引领他们走向归路……
粮草库那边喊声震天,镇守粮草库的小将刚刚从酣睡中醒来,一下就被吓得不知所措,赶忙掏出腰上的信号弹。“啾——”
眼见粮草库那边喊声震天,附近那些个匆忙穿戴整齐的士兵们都急忙赶往那个方向了。看到这里显然之后的剧情就呼之yu出了……
显然,武常玩了个逆向思维。正常来说,粮草库是偷袭战的首选目标,但粮草库对敌方的意义不同凡响,所以敌方必定会安插重兵,那就不是能轻易拿下的了。那么,如果伪装一下会怎么样呢?
既然粮草库是传统意义上的目标,但又难以拿下,那么,如果去佯攻,会有什么效果呢?是不是可以引走大量敌军呢?对,就是这样。
既然打不下来,就让它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吧。所以顾苇军极尽吵闹之能事,就只是在粮草库附近游走,用的就是一个战术。这个战术有个很通俗的名字——“只打雷不下雨”
之所以只是两人一组,完全忽略了军队的阵型,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捣乱,越乱越好,不需要多么奋力,只需要利用敌方士兵还未能彻底清醒之前,尽量造成些小小恐慌,将大部分的敌军的注意力吸引走,给武常和朱三石制造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话说武常猛然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鸣鸿”,刃上的鲜血被甩到地上,刀刃再次恢复了那摄人心魄的亮白sè。武常眼神颇为复杂地看着眼前那已经身首异处的身体,眼中完全没有一丝怜悯……
方才,一个持戈的敌方士兵突然吼了几下,就像是杀猪般的惨叫,然后莫名其妙地挥起戈向自己袭来,但自然是被……只是不知为何,武常此时心里突然有那么一点怅然若失之感……
顿了两三秒钟,武常猛地摇摇头,手指向前方的营帐。“全部处理掉!”“是!!!”
以朱三石副将为首的大面黑骑尽数跃马上前,挥刀割倒了营帐的撑杆,营帐倒下,就像一张网里面捕捉到了猎物,只是这网里的猎物不是珍禽异兽,而是活生生的人……
然后,里面的几个人还没走出营帐,就去了另一个世界。武常依然一脸凝重,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的气息加上他颇为消瘦的脸庞,还有仿佛一个杀手般的气质,让人根本无法相信他是那个看上去敢在朝堂之上调笑皇帝的少年。
仿佛是一夜长大一般,在告别了心中某个温婉的倩影之后,武常仿佛也将心中的温情深埋,因为他知道,他选择的这条路,注定是残酷的,根本没有怜悯他人的资格……
“前方就是敌军主将的大寨了,大家一起冲!!!”武常扬起手中令人不寒而栗的“鸣鸿”,猛一踢马肚子,身先士卒地向前冲去,朱三石副将紧跟其后,然后其他人也跟了上去,这个部队仿佛一根锥子一般直插入敌方营寨的中部地带,他们的目的就是——敌军主寨。
不得不说,这招声东击西用得实在是妙,由于惯xing思维作祟,附近的敌军都向粮草库那边靠拢去了,武常这边的压力骤减不少。不过也有武常根本没想到的情况……
敌军主寨前,一支部队竟然一直在驻扎着。哦不,竟然是三支部队组成的混合部队……
殿直军,徐林军,山宁军……三个熠熠生辉的名字……
殿直军,子虚国的王牌军队,相当于子虚国的禁军部队,每一名士兵都是所谓的武术高手,勇力绝伦,上阵之时人人如猛虎出闸,单兵作战能力无人能及,位列大陆十大军团第七,同时也可说是子虚国最强军团。
徐林军,乌有国的王牌军队,可说是大陆之上最为有名的几支骑兵部队之一,虽冠以“徐”字之名,但却完全不慢,反以灵活机动闻名大陆,人称星驰电走徐林军,据说“徐林”这个名字是来源于两位名将之姓,由于乌有国在三国之中可说是最强,所以拥有两支部队入选大陆十大军团,分列第五与第九,而徐林军,正是位列第九位的那支部队。
山宁军,亡是国的王牌军队,配备着亡是国独有的玄铁黑甲,防御力超群的重甲骑兵团。士兵大多来自亡是国的高山之上,强壮异常,所以能够装备常人无法忍受的超重甲,在战场上简直就是一堵铁墙一般,悍勇非凡,能位列大陆十大军团第六自然也不为过。
这三路军队都是大陆有名的军队,比起擅长偷袭的大面黑骑而言更是犹有胜之,虽然在此处的人数也不多,但依然是武常带来的这些兵士的两倍以上,人数上的劣势已经基本将武常军顺利偷袭的可能xing给降低到了基本可以忽略。
“我!@#¥%”武常此时不禁有些郁闷,看来自己还真低估了敌方,虽然外面的杂牌军人数众多,但不得不说,就算没有那些杂牌军,只要有这三路军队保驾护航,武常就算再有计谋,也完全搞不定,因为真的要和这些王牌军比起来的话,那些杂牌军就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只是充个场面看看而已。
“可是,为什么这次三国都搬出了自己的王牌军队呢,照理说他们应该和往常一样,都果断选择不给力,等着别人当出头鸟的啊”武常越想越觉得蹊跷,“什么时候他们变得一鼻孔出气了,其中一定有古怪!”
武常握了握手中的“鸣鸿”,招呼三石附耳上前。耳语几句之后,武常扯开嗓子,向前吼了一声……
“喂,大寨里的缩头乌龟,你叫啥子来着!!!???”“哼,偷袭还这么招摇,果然不是个正常人啊!”
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只见一个一袭白衣的英俊青年正缓缓踱步而出,他手持天青sè的折扇,扇上赫然印着一个“儒”字,像是在说明他是一个不喜杀戮的文人雅士,但背上那柄不符合他身材的黑sè的无锋巨剑却在说明,他并非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孔武有力的战士。
武常淡定的很,口哨吹吹,“嘿,这装备挺有特sè,想必你就是那个子虚国第一名将,貌似是,诶,忘记了,哦不,王继辽吧”青年人面露微笑“你果然有点见识。”只是微笑看起来有一点虚假。“闻名天下的儒将,谁人不知呢?”
武常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看起来一脸呆样。“过奖——”
不愧是儒将,果然颇有谦逊风,只是不知为何,依然让人感觉有些虚假。“我只是有点想不通,我明明在偷袭你们营寨之前才想到的计策,你怎么就识破了?”武常像是一个无知的小孩在问老师一般,眼中尽是好奇与天真……
“这并不是我猜到的,是神赐予我的宝物告诉我的。”王继辽双手合十,像是个虔诚的教徒一般,随后又不止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块绿sè的东西,“把这神赐予的夜明镜戴上,就算这周围再暗,你们的行动我也能了如指掌。”“不是吧,这年头连你这种名声大到压死人的将领居然也玩神棍风,我!@#¥%……”武常似乎是受刺激比较严重,粗口乱爆,与对面那个说话细声细气,知书识礼的风流儒将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请注意您的言辞……”王继辽的语气虽然颇为和气,但眼中却掠过一丝不屑。“唉,既然被你抓了个正着,估计我们是逃不了了……”武常摊了摊手,似乎显出一丝无奈之情。
“诚如您所言……”王继辽竟然微微躬身,不过这种时候突出的并不是他的儒雅风度,而是一种低调到装B的气息。武常把玩起手中的“鸣鸿”,似乎是英雄末路一般,周围的火光照在“鸣鸿”之上,反shè出一道道红sè长纹。
突然武常像是战意觉醒一般,大吼一声“王继辽受死!!!”猛然一提缰绳,“鸣鸿”点地,划出一道瑰丽的红sè长纹。战马的前蹄高高抬起,然后开始奔跑起来。
只不过,跑的方向并不是向着王继辽,而是另一个方向。但就在这一瞬间,王继辽尚未反应过来,一支棘箭已经插入了他的喉咙……“什……么”王继辽双眼凸出,倒在地上,咽喉处的鲜血不断涌出。“放信号弹,撤了!”
武常招呼着远处正在收弓的三石……“啾——”一支响箭直shè上天……顾苇眼见远处的信号弹,立刻深吸一口气,然后马上喷涌而出
“全军听令,撤!!!”仿佛是隐入黑暗之中,黑骑们分别向四处四散而去,顿时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杂牌军在原地干瞪眼……
话说四更时分武常军已经基本撤出敌营之时,三石迫不及待地靠近了上来,“将军,末将愚鲁,有几处不解,还望将军解答”“你一定想问为什么忽然要撤军是吧!”武常撇了撇嘴。“敌军主帅已亡,又是联军,配合必然不够默契,即使人数占优,我们也不一定会输啊!”三石握了握自己左手的弓,右手也有力地甩了甩长刀。
“比单挑,我们能胜过殿直军么?”武常问道。“恐怕,有点难度。”三石有点局促。
“比速度,我们能胜过徐林军么?”武常又问。“恐怕,不太可能。”三石更加局促。
“比硬拼,我们能胜过山宁军么?”武常再问。“恐怕,不太行吧。”三石若有所思。
“你也想明白了吧,我们黑骑赖以生存的其实只有一样东西,就正如殿直军擅长单兵作战,徐林军善于利用速度包抄合围,山宁军靠着那身龟壳横行无忌一样。”
武常像是要发表什么重要演讲一般清了清嗓子,“很简单一回事,就一个字——yin!!!”
三石怔然……“一旦黑夜过去,我们的黑骑就失去了最大的利器,要知道,即使失去主帅,对方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假若我们失去了我们最重要的优势,那就等同于我们已经失去了获取胜利的可能xing了”
望着远方泛起的鱼肚白,三石算是彻底领悟了。“相与奋战于营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武常难得显露了一下自己的才情,只是心头笼罩的一丝愁绪,久久未曾散去。难道这一切都如此顺利?不得而知……回到一片狼藉的敌军营寨,那位扑克脸长官龙慎怡正看着眼前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方才还笑着和自己谈心的年轻人,转眼间就成了这般模样,龙长官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眼神中的一丝落寞却难以掩饰。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龙长官一声长叹,他俯下身,愤然地锤击地面,仅仅一下,仿佛大地也震颤了起来。
血肉与大地碰撞的声音,有些闷,但却又如此响亮,仿佛直接传到到周围人的心中一般。拂晓之前的微微白光轻缓地洒下,但每个人心头的yin霾却未曾散去。
这里的人曾经都离死亡这么的近,近得直到现在,心脏的剧烈跳跃,仿佛还昭示着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之前那一瞬而已,让人丝毫没有成功跨越生死之境的实感。
龙长官一言未发,右手将尸体的躯壳背到肩上,又向前走了几步,用左手将那颗头颅拾了起来,颇为轻柔地夹在胁下,向着远处的一座小“山丘”走去。
那座小“山丘”是红sè的,红得让人心醉。但凑近看时,却发现这小山丘是由木排搭起的,上面尽是沾满鲜血的卷席。到了山丘之前,龙长官将尸体卸了下来,平放在木排之上。
照理说,完事了,他就应该离开这里,去搬下一具尸体了,不过他没有,只是站在小“山丘”之前,没有只字片语。
“慎怡,节哀顺变吧……”
一个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竟是方才被棘箭shè穿喉咙的王继辽。
龙慎怡没有说话,他只是站着,直到小“山丘”变得更加红,从血红到火红。
时过五更,小“山丘”绽放的红光映衬着半边天,渐渐与破晓的ri光接连起来,让人不禁分辨不出,是曙光点亮了天空,还是这堆凄烈跃动着的火焰照耀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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