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di?”
唐止在医院时差点溺水,即便是此刻回到智屋,也没有清醒,薄晔一手撑在唐止脸侧,微微抬起上身,注视着下方双眸紧闭的人,担忧地唤道。
在他的轻唤中,唐止猛然深吸一口气,胸口渐渐产生起伏,吐息变得匀净,之后悠悠转醒。
水珠仍顺着脸蛋往下滑,他醒来后,眯着眼打量四周环境,道:“我们逃出来了?”
“嗯,逃出来了。”薄晔心疼,不断将他额上的湿发往后抚,完全袒露出光洁漂亮的一张脸,轻声问:“现在好点了吗?”
唐止回忆起昏迷前的场景,因为一直被薄晔保护着,所以没受到怪物的攻击,说起伤势,男人应该比他严重。
想到这,赶紧抬手摸薄晔身上检查伤口。
透过破碎的衣衫,却没有摸到一丝伤痕,想是他们一回到智屋身体就会自动修复伤口,于是松了一口气。
唐止道:“谢谢你。”
又过了会,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变得有些红,左眼下红色的泪痣在水珠浸润下像颗水钻。
他将小脸压在薄晔的颈侧,有些后怕地软声道:“还好没事,没事就好……”
在当时的情况下,受到那么多怪物的围攻,他还以为无法离开医院了。
薄晔偏过脸亲亲他的额头,同样感到心有余悸,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说些什么,就没再言语。
地板上,两人静静地相拥,死里逃生后,恋人的拥抱就是最好的宽慰和奖励。
顾萌刚回到智屋,还未从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中缓过劲,就被眼前缠绵的狗男男辣了眼。
他撑住脑袋,强压下晕眩感,一半是因为跳下千尺瀑布过于刺激,一半是因为薄晔和唐止。
一旁,恩瑾倒是看得认真,从薄晔轻揉唐止后颈的那只手开始,视线一路向上,直到两个男人不断变换角度的唇瓣。
夫夫二人此时心无旁骛,十分专注,确认安全后就完全屏蔽了周身一切环境。
恩瑾正在观摩学习中,称得上津津有味,突然一只修长的手落在眼皮上方,将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这不适合你,别盯着看。”
顾老师语重心长。
“为什么?”恩瑾绕开他的手,看向他,低柔的嗓音充满困惑,细听之下还带着些不服气,“他们能做,我为什么就不能看?看看都不行了吗?”
顾萌稍作迟疑,现在的情况就像是让他对一个小学生解释他为什么不能看成人片一样尴尬。
他从地板上爬起身,干脆拉着恩瑾离开,道:“走,给你找点适合你看的。”
于是,当天晚上,恩瑾了解到有种文化叫小猪佩奇和她的朋友们。
四人从医院副本逃离,回到智屋的那一刻,电子时钟上的时间再次变换,由“星期二23:59”变为“星期三00:00”。
这次顾萌可以确定,无论他们在游戏里待了多长时间,于智屋而言,他们只是离开了24小时而已。
智屋相当于休息的驿站,玩家们休息七天再进行下一场游戏。
回到智屋后,不意外的,顾萌再次负责起一屋子人的三餐和饮食,称得上半个保姆了。
经历过上场游戏中医院的伙食,唐止再次吃到顾萌做的菜时,很给面子地连吃三碗白米饭。
薄晔担忧地看着他的肚子,一手轻轻搭上去,摸起来有种圆润的弧度:“宝贝,小心撑坏了。”
唐止夹了一块糖醋小排放进嘴里,舌尖转了一圈后吐出一根完整的骨头,肉炖得十分酥烂,很容易跟骨头分离,酱料入味,甜酸醇厚,美味到令他忘了保持富家小少爷该有的矜持仪态。
他没理会薄晔,舔了舔嘴角的黑色酱汁,眼睛微微弯起,难得显出几分少年的可爱:“おいしい!!!”(好吃!!!)
得到唐止的赞美,顾萌相当高兴:“我,能喂饱candi的男人,骄傲。”
薄晔闻言挑挑一边眉,看向他,淡淡道:“我才是能喂饱candi的男人。”
顾萌还在品这句话的意思,唐止已经转过弯来,小脸泛红,桌子底下踩男人一脚:“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唐止那一脚踩得狠,薄晔倏地捏紧筷子,低下头,兀自忍了好一会,怕唐止生气,没再说什么。
唐止脸颊红透,舀了一勺米饭往他嘴里塞。
薄晔脸皮厚的程度不是盖的,顺势咬住勺子,任唐止握着柄怎么往外抽都不松口,期间还直拿深邃的眼盯着他看,眼角眉梢都带着挑逗和,看得唐止心里一热,跟烫着了似的松开手,表情不甘不愿。
顾萌这才品过来“喂饱”的内涵,“啧啧”两声,继续吃饭:“薄晔,真想把你脑子打开看看,里面除了黄色废料还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