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霍廷钧家的客厅。夏天恩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在和秦婉仪道别。
秦婉仪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昨天晚上还是好好的,还在和自己说了沈南心的异样,说要一起盯着廷钧,怕他被人欺骗。
可也不过是一个晚上的功夫,夏天恩就坚持要离开。
秦婉仪看着眼前一脸悲伤,满脸是泪的女孩,柔声问道:“天恩,怎么了?为什么坚持要离开,有谁伤害你了吗?告诉阿姨,阿姨一定为你做主。”
“阿姨,你别问了。是我痴心妄想,是我不该这么多年都心怀希望。”
她的眼睛因为一夜痛哭,已经肿的像核桃一样大,看上去尤为可怜。
“这孩子,怎么突然讲这种话。阿姨一直站着你这边啊,我的儿媳妇阿姨只认你。”
她见夏天恩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有所释怀,继续宽慰道:“特别是你昨天讲的那些关于沈南心的话,我心里一直都像被什么堵着。万一,真的有人居心叵测,对廷钧不利,那该怎么办呢?”
“阿姨,你让我走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呆下去。”
“不行,你不能走。天恩,告诉我,是谁逼你走的。”
秦婉仪神情变得凝重,她紧抓住夏天恩的手,阻止了她去拖行李。
“是我让她走的。”
楼梯上传来了霍廷钧气定神闲的声音。他施施然走下楼梯,对着母亲又说:“妈妈,如果你觉得,这么多年了,身边已经少不了她的陪伴了,你也可以和她一起搬出去。”
夏天恩的脸上一片死白,抓住行李的手被她握成了青白色。
秦婉仪脸色一变:“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怎么,我们都碍了你的眼了是吧?迫不及待的要把我们赶出去。”
“李妈,将早餐煮好,我要端去房间。”
霍廷钧没有理睬秦婉仪,和厨房的佣人说着话。
秦婉仪见儿子如此,更加难堪。
“我千山万水的赶回来看你,就得到的如此下场吗?”
“妈妈,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人生。从你没有把心放我身上的那天起,我们之间也只能这样了。”
霍廷钧无奈的说道:“我早就已经长大了,并不需要一个名义上的母亲。当然,你给了我生命,我心怀感激,所以该孝顺的地方我一定责无旁贷。其他,希望你不要勉强我。”
说完,他提步又想往楼梯走去。秦婉仪高声叫住他:“就算是我得罪你了。但天恩呢?人家是客人,你爷爷没有教你要懂礼貌吗?”
“爷爷只教过我,礼貌是相互的。我不会对一个,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到别的房间去寻找什么的人礼貌。”
霍廷钧说完,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秦婉仪的眼圈也变红了。儿子这样冷漠,她自己确实要负很大的责任。小时候只顾着自己的痛苦,完全忽视了儿子。这个苦果,如今终于尝到了。
她勉为其难的笑了笑,那笑比哭也好不了多少。夏天恩也有些心酸,摸了摸秦婉仪冰凉的手:“阿姨,你也别难过。慢慢来。”
秦婉仪感激的朝她又笑了笑:“这样温柔善良的解语花,廷钧真是瞎了眼了啊。怎么就会弃珍珠而就鱼目呢?”
夏天恩苦笑一下:“我在廷钧哥的眼中或许连鱼目都不算。”
“那你真的准备放弃了吗?”
夏天恩摇摇头,神色坚定:“阿姨,让我就这样放弃,我真的不能够。这么多年的执念,我没有办法就这么放下。”
“但是……”
她的眼睛中还是闪耀着希冀的光芒:“我还想再试试看。所以,阿姨你不要太担心。我只是暂时离开罢了,这样我反而有更多的时间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秦婉仪感动的热泪盈眶:“阿姨就说你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阿姨,陪你一起搬出去。”
她摆手拒绝夏天恩的劝告:“你也别劝我了。他都说了那些话了,谁还能住的下去啊。”
“只是……”她迟疑了一下,问夏天恩:“你昨晚去他房间了?看到了什么?”
夏天恩的脸红了,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我去了楚娇娇当时住过的房间,想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被廷钧发现了?”
“嗯……”
夏天恩的声音细若蚊蝇:“他当时和沈南心睡在一起。”
“什么!”秦婉仪闻言,气的火冒三丈:“这是什么样人家的女孩,怎么这么不知检点。”
“不行,我要上去看一下。”
她推开夏天恩的手,就要上楼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