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叶家三人异口同声,显然不肯相信这是事实。
刘氏更是嚷嚷开了。
赵姨娘也不是善茬儿,见欺辱到她女儿头上,登时便回骂上了。
一来二回,竟让秦子衿的院子变成了泼妇骂街的场地儿。
秦子衿是瞠目结舌。
秦子菱则对其生母今儿的作风,只觉丢人现眼至极。
秦相那张儒雅的脸更是恼羞得清白交加,难得竟低吼出声:
“都停下!出口不堪,成何体统!”
当朝一品大员曾舌战群儒的气场一放,不仅赵姨娘,叶家三口也讪讪闭了嘴。
秦相这才吩咐下人去秦子菱的别院,将她平日写的诗词歌赋和女学所作作品拿来让叶家三人对比。
字迹与信件上的字迹南辕北辙,显然不太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叶承前这鼠辈当即慌得一批,哪里能想到自己被人当枪使,只会一个劲地喊冤。
刘氏则是一如既往地与叶胡一唱一和地对自家儿子和秦子衿一扬一踩。
说道激动之时,刘氏竟红着眼对秦相低吼:“秦相表姐夫,你可莫要忘了当初对我表姐的承诺,若是将我们逼急了······”
后续的话,刘氏没有再说,可秦子衿却明显感觉到秦相周身气势有一瞬的突变,而后又恢复正常。
这正应证了秦子衿方才的那股违和感,自家父亲秦相应是有什么把柄或者要紧的事物,被这一家拿捏着,才会任由他们如此胡搅蛮缠。
虽然不知其中原由,秦子衿却担心父亲秦相会在关键时刻任由叶家三口开脱,便抢在他之前开口,依旧是那副既委屈又坚韧的形容:
“刘姨说这话是何意?无论我爹爹曾于我娘亲如何承诺,纵不会放任对自己女儿有不轨之心的人逍遥法外!”
刘氏乍见一个美不胜收的仙女儿开口,一时间没认出眼前这人是谁。
待仔细回味仙女儿方才的话,刘氏才将她的身份对上号,顿时横眉冷对,丑恶嘴脸尽显:
“哟!我当是谁呢!子衿还是如往常那般没大没小,不知体统!难怪整个京城都男子谈及你都避如蛇蝎!方才我儿不是说了么,信中写着是你心悦他,他才会跑来于你私会!”
刘氏坚决不愿承认,方才竟被秦子衿给惊艳到了。
若是往常刘氏这般怼原主秦子衿,原主不是与她破口对骂,就可能直接上手。
现如今,秦子衿只是鄙夷地笑了笑,颇有种居高临下的睥睨味道:
“我自是不知刘姨这等人的‘体统’为何物,能用‘私会’、‘蛇蝎’这等词来形容我这待字闺中的女子!”
顿了顿,秦子衿魅色无边的桃花眸,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被丢在地上的那封信,才悠然继续:
“随便一封信写我如何,我就如何了?那若是大街上随便一封信,写着我们秦家才女秦子菱与你们家叶承前有苟且之事,也是真的罗?
若是写着刘姨您与伶人馆的伶人翻云覆雨,那您就真翻云覆雨过了?”
“姐姐!你怎可这般比喻!让妹妹我如何,如何······”秦子菱面无血色地哭诉着,委屈到了极致,握紧的双拳却止不住的颤。
秦子衿竟敢当着这么多人将她比喻得如此不堪,她绝对是故意的!
秦子菱猜得没错,秦子衿就是故意的。
谁让某人总是犯贱没事总爱算计她呢!
刘氏更是被秦子衿方才的话,气得险些背过气去,满是横肉的双手捂着心口,颤抖着手臂指着秦子衿,半天才结巴着骂出了一句:
“你,你不知廉耻!”
“我只不过打个比方,如何不知廉耻了?”秦子衿此刻似笑非笑的坏意,又邪又魅,一众人都看得痴了。
接下来秦子衿出口成章的话,更是怼得叶家三人哑口无言。
只见秦子衿迈着莲步,聘婷婀娜地行至一直不停放冷气的萧景落跟前,眼中满是如星光般闪耀的崇拜,定定将他望着,话却是对在场的众人所言:
“我秦子衿未来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有盖世武功所向披靡,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更是官拜正一品!”
忽而转身,直视从她开口就看痴了的叶承前,满是鄙夷:
“你叶承前算个什么东西!肩不能挑,收不能提,功名尚且没有,唯一那一身迂腐的书生气,也全然被你花天酒地、女-票赌逍遥给耗得所剩无几。我会心悦你,我瞎吗?
再者,我什么身份?
堂堂一品大员秦相的嫡长女,金枝玉叶,贵不可言!
你又是什么身份?
值得让我放弃大好前程的夫君而心悦于你?!连‘自奔为妾’这等话都说得出口,当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呢!
依我木枫国律例,就你携带下作药物潜入女子院落图谋不轨这一条罪证,牢饭就够你吃三五年!”
功名什么的,叶承前更是想都不用想!
别说被贬低骂了还傻不拉几犯花痴的叶承前,秦相府的众人,都仿佛头一回认识秦子衿般无所适从。
以至于连秦相本人,都忘了数落秦子衿方才对秦子菱的比喻,有失分寸。
谷雨和寒露觉着自家大小姐简直帅爆了,又美又飒!
一连串骂了下来,脏字不带一个,却如此爽快!
虽然好像盛气凌人了些,可自家大小姐说得都是事实,那叶承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配!
秦子菱羞怒之余,是止不住地心惊。
她重生以来,一门心思是崩着慕容渊身边那个位置去的,步步为营。
却不知秦子衿何时成长得这般迅猛,竟连他都陌生的木枫国律例,都能了熟于心。
这让秦子菱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最开心的,要属上官宿月。
上官宿月本以为女子闺阁之间的争斗定然百无聊赖,且看秦子衿之前那哭哭啼啼的样儿,以为又是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老套戏码。
怎料上来就来个生猛的撕破脸,再碾压摩擦,简直不要太爽快!
“蛮子,你这媳妇儿可以啊!改日借我用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