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暗成一片,空气也显得清冷许多,大概是都在医院往返的关系,家里没有以往的整洁,杂物一堆堆地放在地上,餐桌上还有匆匆吃一半的冷饭。习齐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彷佛很久以前,有一个叫习齐的人曾住在这里,但那个人不是他自己。
肖桓瞥了一眼发呆的他,扶他在沙发椅上坐下,自己又站起来,
「我替你放热水。你应该也饿了吧?可惜瑜不在,只能用微波炉把昨晚的菜热一热了,你又瘦了好多,就不怕习斋担心你吗?」
习齐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边拥着肖桓带给他的毛毯,还有那个玻璃罐。从袋子里拿出来后,习齐就一直紧紧地抱在怀里,彷佛那是他仅存的宝物。
肖桓把几乎没有行动意识的他拖进浴室,脱下他湿掉的衣物,把他抱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身体□□的剎那,习齐剧烈地抖了一下,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肖桓,但肖桓没有多看他的身体一眼,只是把毛巾递给他,就转身关上了门。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肖桓已经替他把衣服准备好了,他穿上毛绒绒的睡衣,再裹上毛毯,喝着肖桓端给他的姜茶。肖桓跑进厨房热晚餐,亲自端到他面前,看起来像是意大利通心粉之类的东西,肖瑜的拿手菜之一。
他把餐具塞到习齐的手上,看他依然呆滞没有反应,叹了口气,就把自己那份端起来,坐到习齐旁边喂起他来。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好容易让习齐吃下了半盘,习齐的脸终于稍微有了点血色,呼吸也平顺起来。
肖桓放下了餐盘,看着抱着玻璃罐,裹在一团毛料中的习齐。「你回来了,」他望着他说,对习齐伸出了手,看见他缩了一下,就又收回了手:
「我真不敢相信……我以为永远都没办法再在这家里看见你了,小齐。」
肖桓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迷蒙了。又试探着凑近习齐,这次习齐没有反应,他就低下头来,把唇靠近习齐的颈窝,眷恋地磨蹭着。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小齐,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习齐仍旧没有反应,肖桓就侧过身,把手伸过他的腰际,把他搂进自己怀里。习齐不适地动了一下,他就收紧手臂,把头枕在习齐的背上,用唇吻了一下他的背脊:
「你离开之后,我想了很久,让你就这样离开,是不是对你、对这个家而言都会比较好。或许你在外面,会过得比较快乐也说不一定,但是瑜说你会回来,他说你和我们一样,不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有容身之处。」
他笑了一下,看着怔怔地望向远方的习齐:「我不相信他说的话,所以你走了以后,我也曾想过要离开这个家,至少离开瑜,还开着车到处乱跑。想就这么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在没有你的地方开始生活。」
他把习齐的身体翻回来,凝视着他的眼睛,
「但是不行,我没有办法丢下你。我也没有办法丢下瑜和习斋,小齐,直到最近我才发现到,我们终究还是一家人,还是……有很深的羁绊在。看到你跑回来,我更相信这件事,小齐,你还是丢不下这个家,还是有些喜欢我们的,对吗?」
习齐任由肖桓把他抓在怀里,只是低下了头。肖桓发觉他身体有些颤抖,而且越抖越剧烈,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似的,不禁吓了一跳:「小齐?」
「开什么玩笑……」
先是含糊、分辨不清是在说话还是呻吟的声音。而后肖桓终于听懂了,除了语意,还有隐藏在语气中浓厚的、累绩已久的怒气:「开什么玩笑……!」
习齐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挣脱了肖桓的怀抱,身上的毛毯掉到地上,他又笑了起来,笑意挂在唇边,彷佛已经分不清笑和哭的区别,颜面神经也不受控制。他伸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挥到地上,意大利面的盘子在地上跌个粉碎,发出清脆的声响,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肖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走!即使现在人站在这里,我全身……全身都在呼喊着从这里逃出去,我好想走、好想走,想到快受不了……」
习齐又恍惚地笑了起来,他一个站不稳,差点跌到盘子的碎片上。肖桓赶紧上前把他扶住,他却挥开了他,扶着沙发站稳。
「小齐,以前是我不好,是我和肖瑜不好,但我保证从今以后……」
「你根本什么也不懂!」习齐截断了肖桓的话,无力地笑了一下:
「肖桓,你好可怜!又好可笑……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我根本不喜欢你,也不喜欢瑜哥!至少不是你们对我的那种喜欢……我压根不会想和你上床!就连被你用那种眼光看着,我都觉得恶心,觉得想吐!更别说和你做那种事……」
他看着肖桓瞬间苍白的脸色,自暴自弃地又笑了起来:
「更何况还被你□□……被你做那些事情,那些恐怖的事情……我每次每次痛到睡不着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曾经有一次,我梦到自己一刀刺在你的脸上,把你刺到面目全非,然后我还兴奋到停不下手,我一直刺、一直刺,直到你连五脏六腑都流出来,鲜血染满了我全身……我就是这样恨你,你明白吗,肖桓?」
「小齐……」肖桓看着他歇斯底里的表情,迟疑地踏出一步,
「小齐,我知道你不是认真的,我们……」
「我是认真的!」
习齐大叫起来,他讪笑地看着肖桓的脸,笑得无力至极:「你要不要现在到厨房去,拿把刀递给我,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肖桓,天呀,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我从和你第一天见面时,就没喜欢你过,现在只有更讨厌你、恨你!」
他恶狠狠地说着。肖桓的表情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以像好梦正酣的孩子,拚命想睡回笼觉续梦,但还是被挖醒了面对现实一样,他又朝习齐踏了一步:
「可是我真的……」
肖桓顿了一下,好像这话用尽了他一生的勇气:
「我喜欢你,习齐,我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对你感兴趣,瑜和你告白之后,我就发觉自己爱上了你,小齐,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也一直都没机会……」
「喜欢我,所以这样折磨我?」
习齐失笑地看着他,肖桓像被电到一样抬起头,
「不是的!」他叫了一声,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地撇过头:
「我……我不知道,瑜和我说……那天晚上他和我说,他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碰你,让我想对你做什么都行。」习齐讽刺地笑了一声,肖桓又紧接着说,
「我知道这样不对,我也知道你一定不愿意,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你不知道,我一直看着你,一直……一直这样看着你,洗澡的时候也好、睡觉的时候也好,像那样毫无防备地笑着的时候也好。我……甚至还拿过你的照片,在房间里□□。但越是这样压抑,就越受不了,那时我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看着你和瑜卿
卿我我的样子,我……」
他好像说不下去的样子,咬着唇转过了身:
「瑜说我可以动你的时候,我还很犹豫,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恨我一辈子。但是看见你带着泪痕睡在那里、看见你的身体……我忽然什么也没办法想,我只想占有你,只想获得你的一切。再加上那时候又听到你在学校,和别的男人……」
他看着习齐乍变的眼神,很快收住了话头。闭了一下眼又说了,
「你说我是禽兽也罢,我……本来就没什么脑袋,小时候开始就是如此,我总告诉自己什么也不要想,想好的事情反正总有一天也会崩毁,只要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人只要着眼于眼前的享受就够了。」
他悲哀地望着始终无动于衷的习齐:
「你不知道……当我终于得到你身体的那一刻,我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你一直哭、一直尖叫,这些我都知道,之后每一次也都是这样,但是我……无法停止,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停不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明知道你会恨我,就让你恨我到底好了,但又不希望你真的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似乎自己也无法解释,肖桓显得有些慌乱,
「你希望我会一开始恨你,然后渐渐习惯你的身体,进而爱上你的身体,最后不小心爱上你的人。」
习齐冷冷地接口。肖桓愣了一下,看着习齐冰冷的视线,自己也失笑起来:「啊,我说不定真的是这么想。」
习齐定定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疏远,然后握紧了拳头,
「肖桓,你是个白痴。」半晌,他干涩地开口。
「是,我是白痴,」
肖桓马上承认,苦意溢满了他的五官:
「我知道不可能……但是心里又一直存着一个小小的希望,尤其是你和瑜发生那种事后,我就开始妄想,搞不好我也可以……至少让你多注意我一点。」
「我是很注意你啊……」
习齐的呓语让肖桓蓦地抬首,他咯咯笑了起来:
「我是一直在注意你啊,因为我得注意你会不会我睡得正好时,忽然带着醉脸出现在床边,还有你跨下那把醉剑。我还得注意明天有考试时不要出声,以免惊动你进我房间,抱着我说要试你的新玩具。啊啊,我还得注意你会不会在哪个公众场所,一时兴起脱光我的衣服,只因为你忽然想看我表演□□!肖桓,你不知道
我有多注意你……」
他笑得前翻后仰,肖桓咬住了唇:「……对不起。」他说着,但习齐仍旧没有止住笑声:「对不起,小齐……是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
习齐笑个不停,他仰躺在地板上,就在一堆瓷器碎片旁边。他仰望着沙发上的玻璃罐,五颜六色的蘑菇,在灯光下看起来好美、好梦幻,
「要道歉好啊,肖桓,你去拿把剪刀来,把自己的那玩意儿剪下来,血淋淋地丢到我面前,我就原谅你,以后你要对我做什么也随便你,怎么样,亲爱的桓哥?」
肖桓的脸色霎地转白,习齐就这样坐在地上,抬起头来仰视着他,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肖桓盯着他的表情良久,半晌站直了起来,右手握紧拳头,竟然真的转身进厨房去,再出来时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就是肖瑜拿来自残的那把,站到习齐面前。
他看着习齐的笑容,在他面前解下了西装裤,把水果刀贴在大腿上,
「小齐,」
他望着习齐的眼神,习齐正看着他的两腿之间,看着那把已然微微精神、一直以来折磨他的凶器。肖桓忽然笑了一下,满溢着柔情的:
「是我亏欠你的,小齐。」
说着刀尖对准了器官,即使是肖桓,也不得不咬住了牙,微闭起眼睛,用力往跨间扎了下去。
然而习齐却忽然跳了起来,在刀尖触及肌肤的剎那往肖桓一撞。肖桓也很惊讶,一时猝不及防,刀和人都给撞倒在地上,水果刀远远地飞了出去,滑到客厅的另一角,又一次功败垂成。肖桓讶异地看着习齐喘息着站到他面前,
「小齐……」
「别误会,我不是原谅了你,」
习齐的笑容依旧诡异,他抓着肖桓的领子,把他仰压在地上。肖桓有些不知所措,因此没有抵抗,习齐从角落把水果刀摸回来,抓在手里,然后唰地一声刺在肖桓眼前。
刀锋擦过肖桓的脸,渗出一道血痕:
「我只是改变主意了,」
习齐握着水果刀柄,看着肖桓睁大的眼睛:
「我要上你,肖桓,你对我做什么,我就那样对你。」习齐说着,好像也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似地,咯咯地笑了一阵,像孩子般天真,
「如果要我原谅你,就乖乖的不要动。」
肖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眼神充满了哀伤,他忽然一动也不动了,四肢瘫在地板上,像是听天由命般地闭上眼睛。
习齐怔怔地看着他的表情,伸手解开了他的上衣扣子,露出肖桓一向结实的胸膛,锁骨微淌着紧张的汗水,肌肤晒得颜色微深,散发出成熟男性的气息。这模样不知为何,让习齐又想起了罐子,想到他推拒自己的冰冷神情,所有情绪全都涌上了心头,
「可恶……!」习齐咬住牙,从地上拔起了水果刀,把刀尖凑近了肖桓在冷空气中挺立的□□。肖桓缩了一下,但是没有动弹:
「可恶!可恶!可恶!」
他一边骂,□□被刀尖扎住了伤口,习齐就用手指搓揉他,粗暴而毫无技巧的蹂躏让肖桓痛得直吸气,□□渗出了鲜血,一路淌下肖桓的小腹。习齐俯下身来,用舌头去舔,一路舔到鼠蹊之间,肖桓的呼吸因紧张而急促起来,跨间的器官已然挺立起来,
「这样也能兴奋,真下贱。」
习齐扬起颈子,模仿肖桓平日对他的语调笑着。肖桓却只是静静望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目光里依旧带着浓浓的悲伤。
习齐忽然激动起来,他抓着肖桓的里裤,把他整个脱下来,顺势分开他结实的大腿,把他的脚抬起来架在身后的沙发上,动作粗暴得让肖桓又是一阵疼痛。习齐紧紧捏住他一只脚,把脸凑到他眼前,肖桓为他狰狞的表情瞪大了眼睛:
「你凭什么这么安静?」
他嘶哑地叫着,声音已带点哽咽:
「你凭什么?我平常是这样的吗?肖桓?我平常有多么害怕你知道吗?你叫啊,你大声叫啊!肖桓,我要听到你哭、你叫!我要听到你生不如死的哀求!求我饶了你!就像我平常做的一样!」
他越说越激动,拔起水果刀柄,没有任何润滑地对准肖桓□□的□□,然后蓦地将刀柄塞了进去。那是毫无□□意味、纯粹发泄的攻击,肖桓本能地闷哼一声:
「唔……」
习齐像是执着什么似的,用尽力气往里钻着、折磨着肖桓的内壁,鲜血顺着磨擦的刀柄微微渗了出来。肖桓的表情明显写着痛苦,但他还是没有叫,也没有眼泪,只是痴痴地凝视着习齐,好像要把他每一个愤怒、悲伤的神情都印在眼底。
习齐把刀柄拔了出来,换成自己的手指。他毫不留情地往里探入,一下子增加到四根手指,在最脆弱的地方搔刮着、粗暴地挖弄着。
肖桓痛得小腹不住发抖,蓦地习齐整只手一起探进了窄小的通道,鲜血和秽物一起渗了出来。肖桓终于反射地惨叫:
「啊……!」他瞬间伸直了脚,随即咬住了牙,像是极力忍耐般地闭上了眼。
然而这一声惨叫却彷佛响钟,咚地敲醒了习齐些许神志。他蓦地茫然起来,看着从肖桓□□淌出的鲜血,习齐坐在他的小腹上,觉得全身一下子没了力气,又觉得在这里做着这些事的自己,无聊得可怜、又无力得可笑。
他低头看着肖桓,肖桓依旧紧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地仰躺在地上。习齐看着他熟悉的五官,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包括第一次见面时,肖桓不客气地嘲笑他:你不是哥哥吗?怎么这么矮小啊?的神情。还有自己的布丁掉到地上,肖桓拿着他的份凑到他面前,说亲他脸颊一下就把布丁分给他的贼笑。
以及有一次,他把可乐打翻弄湿了肖瑜的手抄食谱,不敢和肖瑜说,只好自己连夜买了一模一样的笔记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关在房间里誊抄时,忽然带着宵夜和笔推门进来,二话不说就趴下来和他一起抄写的肖桓。那个时候他脸上专注、又带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到现在还深深印在习齐的脑海里。
虽然重新誊抄的食谱最后还是被肖瑜抓包了,因为肖桓的字太丑的关系。
「为什么……」
似乎感觉到习齐的颤抖,肖桓缓缓睁开了眼睛。习齐仍旧骑在他身上,紧紧咬着下唇,眼泪又像泉般涌了出来:
「为什么……你们可以做出这种事?为什么你可以对我做出这种事?桓哥?你知道我被你拖进浴室里浣肠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用什么心情等待每一个夜晚的结束吗?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多少次被你们玩完之后,痛得想要自杀了事吗?我是人,我是活生生的人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可以做得下手?
为什么!」
肖桓痛苦地微张了唇,像要说些什么,又无话可说咬住。习齐握紧拳头放在他胸口,盯着他俊俏的脸一眼,忽然揍了他的侧脸一拳,肖桓闷哼一声,没有丝毫抵抗。
习齐却越打越起劲,泪水不停地滑出眼眶,他还是一拳接一拳,全往肖桓的脸上招呼,最后一拳重重撂在肖桓的下颚上,把他打得翻了一圈过去,趴在沙发旁喘息。习齐还走到他身边,用脚重重地踹着肖桓的肚子,把他踹得缩成一团:
「为什么……为什么?!」他放声哭叫着。
「小齐……」
肖桓抱着肚子缩在沙发旁,习齐好像也打累了,失神地在地上坐倒。他又笑了起来,这次是极其无力的:
「明明……可以当个好哥哥的,明明是个好哥哥的,明明可以当一家人的……为什么不好好做兄弟就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桓哥?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
肖桓从地上慢慢地坐起来,看着彷佛崩溃般不断哭泣的习齐。他全身都是伤,□□也还在渗着血,□□□□着,落地屏风上映照的他狼狈至极。但肖桓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他的痛全在另一个人身上,只有习齐感觉到的痛,对现在的他而言才是真痛,
「你住在,别的男人家里吗?这几周?」
肖桓忽然问。习齐泪眼婆娑地看了他一眼,茫然地点了一下头。肖桓又问:
「是上次那个男人?骑摩托车的那个?」
肖桓神色严肃地问。习齐忽然笑了一下:
「是啊。」
肖桓忽然咬了一下唇,好像在犹豫什么,好半晌才开口:
「你……小齐,你……和他上床了吗?那个男人?」
习齐勾起了唇角,笑了好一阵子,他凝视着肖桓的眼睛:
「是啊,我被他上了,一整夜都在他的跨下。桓哥,你的小齐被那个男人打开了大腿,用最羞辱的方式操着后面的□□,而我还拚命地哭泣、拚命地浪叫,在他的注视下不停地□□。桓哥,你想看吗?真想你在旁边看着。」他柔声说着。
肖桓咬牙咬得微微颤抖,半晌别过了头:
「他对你好吗……我是说,那个男人,你喜欢他吗?」
习齐放肆地笑了起来,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背对着肖桓侧躺在地板上,笑到浑身乱颤,声音忽然变得很柔很柔:「嗯,最喜欢了喔。桓哥,我好喜欢他,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他也喜欢我,他总是叫我ivy,我们约定好要一起逃走,一起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他笑不可抑地说着。
肖桓没有接口,习齐就一个人在那里笑了很久,笑到连声音都嘶哑了,还是笑个不停。半晌忽然从地上站起来,从沙发上抱过那个大玻璃罐,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去,肖桓似乎试图要站起来,但又放弃似地坐回地上,
「小齐!」
他叫住习齐。习齐也真的停下了脚步,
肖桓看着他娇小的背影,在敞开的寒风中微微颤抖着,觉得心头像有根刺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扎着。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现在就扑过去,把他抱进怀里,把他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都纳进自己的庇护下,让他再也不会因任何恐惧和寒冷而发抖。
但肖桓却明白,自己这样的渴望愚蠢得可笑。因为给予习齐恐惧和寒冷的就是自己,还有这个对他而言,已经像怪物一般的家。
「小齐,如果……」
肖桓觉得心忽然痛得不成样子,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察觉这种事,他发觉自己的眼眶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