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一道飞剑如同一道流光远远行来,那飞剑极快,浑身金光,转瞬间就到了广场的上空。
而此处论道大会是不允许外门弟子飞剑的,况且不到筑基期,连飞行法器都不能使用。
这时众人也都明白过来,这道飞剑一定是内门弟子所为,不免用艳羡的目光望了过去。
过了不到片刻,飞剑落到地面,下来了一个身穿蓝色灵丝织成的少年修者,他的服饰竟然是亲传弟子才有的。
只见他走到了白翎采的面前,直接亮出一个玉制令牌,上面还刻录着一把飞剑,正是长老之令。
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不知道白师弟现在可愿意一同前往问剑锋?”
而当白翎采时隔三年之后再一次见到一剑道人的时候,他不再多说,直接拜下.身道:“弟子白翎采拜见真人,望真人收我为徒。”
一剑道人微微抚须,打量着如今的白翎采,看着他曾经傲然的肩背终究是在他的面前低了下去,同时给了刚才那位弟子一个赞许的眼色。
他就清楚白翎采如今绝不会再拒绝他。
毕竟白翎采只要知道,两年后的宗门大比,身为外门弟子的他,永远都不可能遇上重明君的徒弟,他就会来了。
在昏迷过后,迟墨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他只感觉自己的意识处在一片混沌和黑暗之中,他还做了一个梦。
他的梦是片段式的,杂七杂八地混在一起,如同光怪陆离般闪过。
在梦中,他看到了曾经的师父南华真人从一片尸骨中将他抱了出来,他还梦到他幼年时和师姐秋清灵一起玩耍的样子,还有大师兄是如何冷着一张脸罚他的。
他还梦到了自己被关在禁地里,全身没入清水一般的净池中。
那净池是曾经他最熟悉的回忆。
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周身那侵蚀着体魄的冷水,下一秒就变成了无边无际的血色池沼,闻上去有让人作呕的腥味......
下一刻,他的身体就被完全吞没了.......
当迟墨从混沌中清醒的时候,他脸上有一丝还未褪去的惊慌和无措,紧接着他感觉到身上各处都酸疼无比,不过他的四肢倒是有些轻松,而酸软的右手腕上却一种暖暖的温热感觉。
好舒服......
迟墨有些茫然地望过去,正好对上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里面蕴藏着某种说不清的深沉情愫,对方似乎一直望着他一样。
而他的手腕原来是师兄正在用真气护住,难怪不那么疼了。
看到迟墨醒来之后,重明君压下心头的心绪,刚才见他梦魇时,一张小脸上全是惊慌。
他心里就像是被攒紧了一样,然而此时他也只能帮缓解筋骨上的疼痛,却没有办法让他的心口的伤疤消失。
见到迟墨醒来,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迟墨再看窗外,原来已经旭日初升,大师兄竟然帮他护了一夜了?
之前迟墨小的时候,一剑天几乎从未来看过他,更别提如此了,之后也很少管他,这样一来,大师兄反倒才像他真正的师尊一样。
迟墨乖乖地看向对方道谢道:“谢谢师尊。”
不过迟墨还是觉得不舒服,今天还要练习吗?
昨天自己好像没有练够吧?大师兄会不会责罚他呢?
想到这里,迟墨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师尊,可是我的身上还是好痛。”
还痛么?
听到这话,重明君微微蹙起眉,他记得自己刚开始练剑时,也是这样,不过剑修都是如此过来的。
剑修最重要的是,意志坚定,不为万物悲喜,更不为外物所迷,所谓心如磐石,坚韧如丝,正是如此。
如此一来,持之以恒,习惯了就好。
可为什么偏偏对着小人,他就忍不住多了几分疼惜,为他彻夜护体,如今听到他这般说,心窝都柔软了几分呢?
见大师兄的神色有所动容,迟墨趁热打铁道:“师尊,如果能吃一顿鱼的话,应该就能够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