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1 / 1)

“我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担心,先养好身子,你已经交代洪意了?”安佑见到外面的守卫已经加强,洪意已经把隐藏的女卫全部调动出来,不要说一个凤尘,就算是十个凤尘都未必可以走进来,安佑对李汐的坚定的心意都觉得心惊。

李汐转个身,不再和安佑说话,安佑拍拍李汐,他自己出去了,在走出房门的时候,看到已经重新装好的房门,他的手按在房门,沉思片刻,才拖着脚步离开。

他还没有走开三步,就听到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他听出是花莲的声音,他闭上眼睛走出去,见到花莲,花莲一脸的恨意,如同匕首一把一把投射在自己的脸上,安佑没有意外,即使心里知道是凤尘告诉花莲,他的心里也没有想象中的烦恼。

令他意外的是,他走向花莲,本来想带花莲离开,不想她打扰李汐,不想洪意从他的身后步出,用比他更快的速度走到花莲面前:“花大夫,公主请你入内见面。”

“洪意,为何汐儿要见她?”安佑转头问洪意,这个接见令他极为意外,他想到花莲应该是向他兴师问罪才是,怎么会向李汐,他转过来的反应就是拦在洪意和花莲中间,花莲的手一直抓住安佑受伤的肩膀,她有意加大力度,使安佑的肩膀渗出浓浓的血迹,衣衫很快被湿透,就连洪意见到都感觉到花莲的恨意,想不到花莲的恨如此之深。

“这个是花大夫的请求,公主准了,要我出来把花大夫带进去。”洪意嘴上是这么说,人还是站着不动,这个花莲如此善妒,如果她要伤害李汐就麻烦了。

花莲看出洪意的心思,她冷笑几声,放开安佑,把安佑推在一边,她径直走进来仪居。、

“看好花莲。”安佑看着花莲的背影摇摇头,如果自己在她们中间,或者只会火上加油,他只能寄望洪意能看住花莲,不让花莲伤害到李汐。

李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鹅蛋脸的皮肤依然细腻,头发依然乌黑,身上的衣裳素淡了很多,只有几朵清秀的花朵在裙边绽放,她如同长在深谷的幽兰,散发着清冷高贵的气息。

花莲就算满腔怒火,见到静坐如兰的李汐,心里的火气也是散去不少,想冲上去掌掴李汐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但是她对李汐的厌恶并没有减轻,她敛敛裙角,走到李汐身后,随意屈身就当做是行礼,李汐毕竟是公主,花莲还知道要讲究礼仪。

“见过公主。”花莲的声音不比一个蚊子飞过更加大声。

“花大夫,你是不是觉得很气愤,想打我?”李汐看到镜子里的花莲,清秀的面容一脸的怒火,恨不得一把火把自己烧成灰烬,她想笑出来,无奈嘴角弯出来的是苦笑,在花莲看来,这是李汐对自己的嘲讽的笑,她也想起当初在竹舍她答应过自己的事情。

当初为了敷衍花莲,李汐答应事成之后让花莲嫁给凤尘,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如今花莲找到安佑,本来因为找到一个好归宿,不想李汐半路出来,使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是公主,我怎么敢打你?”花莲对李汐的直白觉得很意外,李汐的话出口就不可能真的冲上去一个巴掌打在李汐脸上,其实她也只是想想,就算李汐没有说出来,她也不能真的一掌打在李汐的脸上,她虽然愤怒还没有失去理智,一旦出手,她和安佑就永远没有回头的可能。

“我要和安佑成亲,不过不会委屈你,你也可以进门,我们可以共侍一夫。”李汐转身,花莲看着这个不管何时都是高贵清雅的女人,她忽然想起之前自己的家人被满门灭口,这个李汐也是元凶之一,如今李汐又要夺走自己的幸福。

其他人可以和自己共侍一夫,但是李汐就是万万不能,李汐和自己在一个屋檐下,安佑就连正眼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要是不同意就作罢,我和安佑的感情不是你可以理解,我也不能奢望你可以理解我,我也不能向你解释,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我和安佑可以另外安排一门亲事给你,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满足你,除了安佑。”

李汐的手挑起一边的盒子,里面满满都是最名贵的首饰,这些首饰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一件,更加不要说拥有,如今只要花莲答应,这一盒子的首饰全部都是花莲的了,花莲看着这些首饰,她的心里更加悲哀,原来自己的爱情在李汐的眼中看来,不过是可以用首饰,用金钱换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在李汐的心里,自己也是和凡尘俗子一般。

李汐脸容清冷,心里在观察花莲的反应,她其实是在帮安佑试探花莲,安佑算是李振之后最疼爱自己的亲人,她不过是在和安佑演戏,等到凤尘愿意登基之后,她就会和安佑离开,不过在半途,她就会自己离开安佑,把安佑留给花莲。

之前太多的悲剧使李汐认识到,不能让悲剧留给安佑,白芳对于安佑来说已经是太悲剧了,她要对得起安佑才是。此刻的花莲看起来是真爱安佑,这种爱没有半分杂质,这一次,安佑应该等到自己的幸福了。

“你以为这些东西就可以打发我?我要的东西只怕你给不了。”花莲冷笑着走到李汐面前,她从李汐手下拿过那个首饰盒,她把首饰盒里面的首饰全部泼在地上,一地的璀璨,一般女子见到都心动,这些首饰都是从国库里面特意挑选出来。

李汐之前特意交代洪意,一定要找到最好的首饰放在首饰盒里,她要试验花莲的心意,如今花莲把所有的首饰打在地上,然后一脚踩在首饰上,她的脚下刚才的伤口还没有处理清楚,此刻再次被首饰刺穿脚底,血滴在首饰上。

李汐眉头微蹙,花莲过于刚烈,对于安佑未必是好事,但是她对安佑的爱又是如此纯粹,或者安佑才可以说服她,李汐正想对花莲说出真相,不料花莲的眼神变得凶狠,李汐刚才无意的一笑,在她看来就是在嘲笑自己,她在笑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沈清鸣死了,安佑要离开自己了,她什么都没有了,而李汐随便一招手,凤尘也好,安佑也好,都会立即来到她的身边,这种人,就是自己的克星。

李汐低头看着满地的首饰,正想告诉花莲,其实这些首饰正是她送给安佑和她的成亲贺礼,不想花莲的眼睛血红,她踩着满地的首饰,冲到李汐的面前,一手掐住李汐,拔下头上的簪子,一下就扎在李汐的肩膀,本来她是想插入李汐的喉咙,不想李汐本能地闪避,花莲只是插在了李汐的肩膀,眼看没有要到李汐的命,花莲拔出簪子,继续插向李汐的脖子。

花莲为了使李汐不能逃开,她的脚踩住李汐的裙子,李汐想站起来,不想裙子被踩住,她再次坐回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看花莲的簪子要再次刺入李汐的喉咙。

李汐认命地闭上眼睛,她的眼前闪过许多人的身影,特别是凤尘,她只能在心里对凤尘说抱歉,希望来生能再见,到时候他她就可以弥补对凤尘的遗憾了。

一阵冷风刮过,接着是簪子落地的声音,李汐等了很久都没有感觉自己受伤,她缓缓睁开眼睛,见到了自己最想见到又最不想见到的人,凤尘。

凤尘的手紧紧握住花莲的手,花莲全身痛到蜷缩成一团,神情痛苦,她倔强地咬住嘴唇,不愿意发出任何求救的声音,她宁愿死都不想向凤尘求饶,她在心里更加看不起李汐,这边和安佑说成亲,那边又有凤尘在搭救,看来这个李汐简直就是一脚踏两船,这种人,根本就不适合安佑,她心里极痛,想到安佑,更加心痛。

“洪意,把她交给小侯爷,任由小侯爷处置。”凤尘从屋顶飞落,惊动了外面的洪意,洪意不顾一切冲进来,就见到凤尘抓住花莲的手,凤尘立即吩咐洪意,洪意见到李汐没有言语,就按照凤尘的吩咐,从凤尘的手里接过花莲,把花莲带出去。

洪意和花莲出去之后,房间里一片寂静,李汐看着地上的首饰出神,有些首饰上面还留着花莲的血迹,这些血迹刺痛了李汐的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汐见到凤尘想走近自己,终于开口问道,她本来已经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不想还是凤尘救了她。

“我来这里弥补过错。”凤尘轻轻说道,他停住脚步,既然李汐不愿意,他也不想惊吓到李汐,他想起兰青言之前告诫过自己的说话,对于李汐,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兰青言是局外人,而且新衣又是李汐的贴身侍女,有些事情比自己要更加清楚。

“你有什么过错?”李汐接着问道,她不想让气氛沉默,她总是觉得一旦沉默下来,就会使自己的思绪更加混乱,她如今不想安静,不管是谁,只要可以和自己说话就好了。

凤尘把自己遇到花莲的事情告诉了李汐,他的言语充满了愧疚,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在屋顶看到,及时救回李汐,想到李汐差点就死在花莲的手上,他的心一直往下坠。

“既然你已经将功补过,就请出去,这里是我的寝宫,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李汐心里极为感动,凤尘不管何时都是想着自己,他越是关心自己,自己就越是难以放开对他的歉意,他如此出众的人才,如果不能有自己的后代,真是一件极为遗憾的事情。

只要凤尘对自己没有死心,他不会另娶,她可以不为自己打算,不能不为风尘打算,至于安佑,有了花莲刚才的表现,她也放心了。

本来以为凤尘会借着这个机会和自己倾诉心事,希望自己可以回心转意,不想凤尘深深地看着她半晌都没有说话,他走到李汐的身边,在李汐的秀发上深深一吻,再俯身和李汐对视片刻,他的眼睛望进李汐的眼中,那两个深深的眼眸如同湖水一样要把湖水淹没,这片温柔的湖水,自己真想一辈子沉溺其中。

李汐已经做好要发火的准备,不想凤尘的手在李汐的眼帘上轻轻地摸了一下,李汐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凤尘再次深深地吻吻她的眼角,再在李汐的嘴唇上印下一吻,等到李汐睁开眼睛就要发火的时候,对李汐温柔地笑笑,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李汐足足过了半晌还在抚摸自己的唇瓣,刚才的凤尘只是亲吻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他真的来过了吗?地上是满地的首饰,李汐想了一会,把洪意叫进来。

“是驸马爷来过,他还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还赏了我这个。”洪意并没有意外,她也见到凤尘从来仪居出来,还用最迷人的笑对自己笑笑,给了自己一个金锭子,要自己看好李汐,洪意虽然经过训练,不会轻易表示出自己的喜怒哀乐。

但是凤尘实在是长得太迷人了,他有心要施展魅力的话,就算天上的仙女都未必可以逃得开,凤尘刚才改变了主意,他有意要让洪意记得自己的存在。

李汐对于凤尘的反应极为意外,难道自己看错了,洪意的话否决了她的想法,凤尘确实来过,他为何没有责问自己?这个真的是凤尘?

他真的如此听话地走了?李汐倚在门边,凝视天空的云朵,云散云聚,看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那种形状,或者,那个形状是哪朵云都做不出来的吧。

御书房,安佑正在整理奏章,外面的执事太监把花莲送进来,安佑见到花莲,他首先见到的是花莲还在流血的裙角,他叹息一声,没有追问花莲发生何事,他命人拿来纱布,他把花莲按在椅子里,自己找一张矮凳,坐在矮凳上,为花莲脱掉袜子,把花莲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花莲想挣扎开来,安佑更加用力按住她的脚,依然是一言不发。

安佑把她的脚上的血迹仔细擦干,然后用药酒淋在花莲的脚上,花莲吃痛,咬紧嘴唇,始终都不说话,她不愿意在安佑面前表现懦弱。

安佑没有在意花莲的态度,他继续细心地为花莲擦拭伤口,他清理伤口之后再包扎上纱布,安佑的动作很慢很仔细,直到在花莲的伤口上用布条绑上一个蝴蝶结,花莲怔怔地看着伤口上这只欲飞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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