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打开门,刚才一边骂他一边砸门的几个保安措手不及,一下子全部跌了进来。
他也不管人家摔了这么多次,一时半会儿站不站的起来,直接拖着一个人,跟拖麻袋一样扔到办公桌前,手摁着他的后脑勺,“这辆车,你们熟悉吗。”
那保安都想骂娘了,“小兔崽子给老子放手!”
“好好看车!”颜司卓以更大一分贝的声音吼了回去,指着屏幕,瞳孔乌黑,“这辆车,有没有哪里不对。”
保安打不过他,此刻只好一边哀哀叫痛一边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没啥不对啊,好像是给电梯做定期维修的,每个月都会来几次。。”
“你们电梯维修的公司找的是固定的吗。”
“是啊,谁想频繁换公司,那都是签了协议的,”保安说着又顿了顿,眉头一皱,
“不对啊。。”
颜司卓心里一紧,“哪里不对。”
保安挠了挠头,“我好像记得,那家公司的车,前几次不是这样的。。”他自言自语完又不确定,把同伴叫了过来,
“六子你来看看,这车是不是和之前武师傅那辆不一样。”
这句话一出,颜司卓什么都明白了。
他死死地瞪着那辆车的车牌号看了一会儿,三秒后重新消失在保安室,留下茫然不停骂咧的保安们。
颜司卓看了看表,心跳紧张地快要蹦出来,脸色yi-n沉得看不到光。
他拦了辆出租,同时拨通了电话,“查一个车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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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
出了高速路口,是漫长望不到边际的国道。这里远离市区,人烟罕至,夜空里除了孤独的月亮,其余都yi-n森森的,仿佛和路边的树林融为一体,死寂的黑。
王晋在昏沉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一丝光亮都看不见。
他忍着头晕,以为是自己眼睛的问题,想伸手擦一下,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无法动弹。
王晋瞬间就清醒了。
他努力地睁了睁眼睛,在确定没有黑布蒙住时,尝试着动了动身体。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特别狭小的空间,他的头和腿都可以碰到坚硬的外壁,即使没有被束缚,也很难做出大幅度动作。
他心里一凉,张嘴想呼救,才发现嘴也被堵住了。
他屏息凝神,头重新躺了回去,耳朵贴在躺着的地方,集中注意力,试图判断自己到底在哪儿。
慢慢地,他隐约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被藏在了后备箱。
知道这个并没有让他放松多少,反而更加担忧。
王晋一点一点往前回想。他记得自己去地下车库找小徐,刚好就在发现他的时候自己被迷晕。然后。。
他头皮一阵发麻。如果他没想错,抓他的人应该就是由于华楚那件坠楼案。是秋微,还是荣鼎,还是其他人。。
他们之所以选择在公司的地下车库,显然是筹谋已久,说不定自己早就被跟踪了,他们早就想抓他,只是一直难以得逞,所以才先寄来匿名信,扰乱他的心神,接着来到公司守株待兔。
可是为什么在公司,而不是家中或其他地方,为什么选择车库,为什么利用小徐。。
王晋脑中突然惊过一道闪电。
是因为这段时间他不管回家,还是外出吃饭,颜司卓几乎都陪着他。包括今天,如果他没走出那间办公室,也许地下车库发生的一切,就不会。。
王晋垂下眉毛,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之前还怪颜司卓想多了,过于戒备,现在看来,真正笨的人只有自己。
颜司卓。。王晋无意识地在脑海里念了好几遍他的名字,颜司卓发现他失踪了吗,有没有报警,会不会来救他。。
他好不容易对颜司卓也有了喜欢,就出了这种事,不会是老天爷觉得他心态不纯粹,打算没收好不容易到来的心动吧。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发现,他整颗心脏填满的,都是颜司卓。他又想起曾经颜司卓说要对他负责,要一直保护他。
王晋心里一阵苦涩。这些话他其实一直记着,毕竟第一次有人这样跟他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是这才没过多久,他还没好好地,用心地去领悟,去接纳,去回报颜司卓的忠心,意外就这样横生出来,横生在这份难得可贵的感情里。
就当他沉浸在回忆里,迷迷糊糊差点又睡过去的时候,手指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王晋睁大了眼,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胳膊开始挣扎着扭动,手指紧紧地攥住那个小东西。
王晋拿在指间感受了一下,是一颗生了锈的钉子,尖头的部分较长,也还算锐利。
他眼珠转了好几圈,紧紧地捏着钉子圆头的一侧,去割手腕上的绳子。
钉子好几次扎进他的掌心,王晋眉头微微拧起,手却不敢停,而且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越发清醒。
正当他专心于怎样把力量完全使在钉子尖头部位的受力点,突然身子前方一声巨响,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在车壁上,眼冒金星。
车子原本速度很快,此时猛然一个急刹,被迫停了下来,惯xi_ng作用让他全身撞的生疼。
就在他疑惑不解时,恍惚间听见车厢外面传来嘈杂的谩骂。
王晋越听越紧张。渐渐地,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气息尽管压得极低,音色却尖利瘆人。
他听见那人说了句,“人呢。”
王晋眼睛蓦然睁大,颜司卓!
他想张嘴大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而此时大马路上,从车里被迫跳下来的俩人,目光不善地打量着他。
开车的那位一身黑衣服的,本来边抽烟边昏昏y_u睡,没成想前方突然一下刺眼的强光打在车窗上,随即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夹杂着破碎声,震的人冷汗淋淋,再回过神时,车玻璃瓦解成碎片。
颜司卓的那辆摩托,像一头野豹一样,横冲直撞地攻击过来,以残忍的摧毁力把那两人完全惊住。
司机随手提了根棒球棍在手里,yi-n狠地瞪着颜司卓,“找事儿是吧。”
他拿棍子敲了敲前方被挤压变形的车皮,和同时被刺破的轮胎,“你他妈不会是故意的吧。”
颜司卓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他几眼,然后走上前扒开他们就想往车里看。
另一个穿棕色风衣的赶紧摁住他的肩膀阻止他上前,“你想干什么!”
“这是我们的车你滚远点儿!”那人似乎很急,“再不走叫警察了啊。”
颜司卓淡道,“赶紧叫。”顺便手在他胳膊上用力一掐,直直地将人甩到一边儿。
司机看了看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同伴,又瞅了眼脸色发黑的颜司卓,心虚地咽了口吐沫,撑着脖子,
“大家无怨无仇,你又何必这样刁难人。”
颜司卓不理他,审视完车里,想了想,径直往后备箱走去。
司机脸色一变,身体挡在他面前,面露怀疑,“我们只是送货的,后备箱都堆满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颜司卓不说话,一只手掰着他的肩膀,手指扣进他的皮肉,一点一点,将人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