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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狂风恶浪
第119章狂风恶浪
兀乾水对靳褚其实有些印象,记得当年禾锦将他带回殿中,整天荒淫无度,饮酒作乐,让她背负了千古骂名。可最后也是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救下了禾锦性命。
心中一时之间感慨万千,他忍不住对着传音石说道:“十七,不要太自责,就算再让他选择几千次,他还是会选择拿命救你。”
禾锦捧住传音石,眼泪模糊了视线,“九哥认识他吗?”
“你当年宠他入骨,他也曾拼死救你性命,一直都是你最喜爱的男宠。”
她轻声呢喃:“你们都说我宠他入骨,可为何我会将他赶走?”
两边的气氛都凝结了不少,兀乾水并不知内幕,一时之间答不上来。
柳无言接下了她的话:“你赶他走,是因为你大劫将至,皎月宫也将不复存在,你都忘了吗?还是你让我陪你演这一出戏,将他赶出了皎月宫。”
禾锦愣愣地望着,“那你是说,我其实是喜欢过他的,只是把他忘了?”
“你把他忘了?怎么会这样……”柳无言心头也有些不是滋味,“是我的错,没有告诉你他的大劫也将至,我以为只要让他离开你,就可以化解此劫,可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他会再次遇到我,对吗?”禾锦轻轻吐出这句话,一滴眼泪就砸在传音石上,发出“汀”的一声响。
风绫终于开了口:“节哀顺变。”
余子书轻轻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无论她如何难过,如何哭,他始终如水一般包容着她,化解她的心痛。
祈梦之负手而立,神色始终未变半分。
禾锦将传音石捧在胸口,也止不住那股顿痛,蔓延到四肢骸骨,“九哥,你知道我怎么认识靳褚的吗?知道我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吗?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吗?”
兀乾水自然答不上来。
余子书轻轻抚摸着她的发,缓缓开口:“你和靳褚是因为我在凡间历练而相识,他和你说的第一句话,是问你是谁,他打翻了我的七情六欲,所以喜欢上了你。”
“你为何会这么清楚?”
余子书不但清楚,而且十分地明白,从靳褚打翻他的七情六欲起,他就将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劲敌,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
“连你都知道的事,我却忘得一干二净……”她的眼泪浸入衣衫,湿了她的眼,也湿了他的心。
良久,祈梦之开了口:“时间到了。”
湖面缓缓下降,露出一条铁索桥,一直往深处延绵看不到尽头。祈梦之把脚刚一踏上去,铁索桥就不停地晃动着,底下湖面波涛汹涌,摇摇欲坠。
祈梦之微微蹙眉,“只怕承不了三人的重量。”
传音石发出淡淡的光,“尽量分开走,不要回头,时间不多了。”
余子书将禾锦抱起来,走到祈梦之身前,“你先还是我先。”
“我断后。”
余子书没有犹疑,直接踏上铁索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禾锦靠在他怀里,轻声问他:“你为何会在这里?”
他只答:“因为你在这里。”
“你不知道这阵法极其凶险,九死一生吗?”
“知道。”他回答得很快,“所以才进来,因为你在这里。”
禾锦睫毛轻轻一颤,眼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若能出去,我就告诉你。”
走到深处狂风大作,暴雨倾临,铁索桥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腰间的石头传来兀乾水断断续续的声音:“……不要停……走……走……”
余子书将她紧紧扣在怀中,顶着狂风暴雨一直往前,脚步坚毅无比,眼神义无反顾。
身后传来祈梦之冷冽的声音,越来越近,“水都涨起来了,走!”
余子书已经快要跑到对岸,身后的祈梦之被巨浪追着一直跑,三人靠得太近,铁索桥被踩到了最低点,剧烈地摇晃起来。
祈梦之不敢再往前,他抓住铁索桥稳立在当中,等余子书爬上了岸,才继续往前冲。
一个巨浪打过来,将他整个人都拍击在绳索上,他站起来继续往前,再一个巨浪打过来,直接把铁索桥拍断,将他卷入漩涡当中。
禾锦心里一紧,“他为何不用法术?”
“这阵法越用法术越凶险,只能靠他自己的力量获救。”
禾锦终于明白那妖蛇为何如此难缠,原来是她和兀筝打斗间施用了法术,才使得妖蛇强悍无比,刺在七寸都尚且不死。
狂风恶浪就此止住,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渐渐趋于平缓。水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脑袋,黑色的影子,朝着湖边游过来。
余子书上前搭了一把手,将他拉出水面。
祈梦之一身湿漉漉透心地冷,目光更冷,直勾勾地看着他,“不是不信我吗?”
“暂且信你这一次。”
祈梦之冷哼一声,表示不屑,伸手将身上的水都拧干,将湿发全都拂到身后去,拉紧身上的赤焰剑。
禾锦轻声道:“方才若不是你稳住铁索桥,只怕我和子书都要被卷入恶浪当中。”
“举手之劳。”祈梦之转身走在最前边,挺拔着身姿,百折不挠。
传音石又发出淡蓝色的光芒,“再往前走,斩断巨石之间缠绕的那根线,就可以进入第二个阵法。”
祈梦之走在最前边,他来到巨石之下,毫不犹豫就抽出赤焰剑斩断它们之间缠绕的丝线,清出一条路口。
再往前,就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满地红花,蝴蝶翩飞,微风徐徐,晴空万里,简直像踏入了仙境。
腰间又发出淡淡的光芒,“红花有毒,切不要触碰,蝴蝶到了夜间就会化作毒蜂,一定要时刻警惕。”
余子书避开红花往前走,漫山遍野都是红色,全然看不到尽头,周围蝴蝶萦绕着翩飞,仿佛念念不舍,完全想不到它们到了夜间就会化作毒蜂。
“这么美的花却有毒,这么漂亮的蝴蝶却会化作毒蜂。”禾锦伸手,一只蝴蝶落在她指尖,轻轻挥动翅膀,“越是美的事物,越是危险……”
祈梦之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
第120章漫天毒蜂
第120章漫天毒蜂
余子书握住她的手,重新放回来,“当心咬了你。”
禾锦靠在他怀里,明明离得这么近,却还是觉得不真实,轻轻叹了一口气。
走了许久许久,天色说暗就暗,猝不及防。眼看着周围蝴蝶开始不安地躁动,飞得极低,围在周围“嗡嗡嗡”响个不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暂且躲一晚。”余子书手中凝出乾坤布,撑开成一个帐篷,抱着禾锦入内。
祈梦之紧随其后。
夜幕降临,蝴蝶全部化作毒蜂,围在帐篷周围形成巨大的黑影,不停地用尾针想刺穿帐篷。乾坤布坚韧无比,神器都尚不能破,何况这区区毒蜂。
余子书在帐中点了一盏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布上,却唯独投不下禾锦的。
祈梦之一直有这个疑问,今日正好有这个机会就问了:“你为何没有影子?”
禾锦趴在余子书腿上,一直盯着烛火,任由火光在她眼中跳跃,始终带动不了她的情绪,“他离开了我。”
“影子怎会离开你?”
禾锦陷入了沉思当中,缓缓回忆:“我初建皎月宫时众叛亲离,影子因我心绪不宁产生实体,时常陪在我身边。我因为私心没有立刻送走他,后来,我与他产生了分歧,想要收走他的性命时他逃走了,分去了我一半修为。”
余子书静静地听着,始终没有发表意见。
祈梦之前后思索一番,察觉出危机,“影子化实形,多半是魔体,他还分去你一半修为只怕将来会出祸患。”
“我自然清楚,所以追到他时,便将他封印在苍穹之海,永生无法逃脱。”
阵法外面的柳无言听完,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你的影子成魔,模样可是像你?”
“他可以随便变幻模样,甚至忽男忽女。”
“幸好封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禾锦也表示赞同。
余子书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声音轻柔,“睡一会儿吧。”
禾锦趴在他腿上,叹了一口气,“我不想睡,我怕做噩梦。”
“我在,不要怕。”
她闭上眼睛,声音冷清:“我怕梦见靳褚。”
余子书的手停了下来,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环在自己怀中。他垂下眼睑望着她的耳背后,淡漠的神色中看不出他的情绪,一直守在她身边。
祈梦之抱着剑端坐入睡,眉心赤焰印记将他的眉目衬得锋利无比。
到了夜间,毒蜂突然暴动,群起而攻之,几乎要将帐篷都掀翻。
祈梦之猛地睁开眼睛,“不好!”
地下有了异样,甚至有毒蜂从泥土里钻出来,强行钻出一条通道,一个一个地钻进帐篷中。禾锦脖子痛了一下,她伸手摸去,是一只毒蜂。
“有人在施用法力,是兀擎。”余子书抱起禾锦,掀起衣袍将她裹在其中,“走,硬闯。”
祈梦之抽出赤焰剑,眉心赤红,乾坤布收起的一瞬间,他化出漫天大火延绵,将所有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火势越大,毒蜂越暴动。
余子书周身结出一层淡淡的金光,将一切攻击都阻挡在外面,只不过他越强,毒蜂的刺就越锋利,两厢较量,不死不休。
天际升起一阵淡淡的红光,终于天明。
毒蜂收起毒刺,化出美丽的翅膀,缓缓翩飞在花海当中,晨曦之光洒在漫山遍野,美不胜收。
祈梦之总算松了一口气,将赤焰剑插回剑鞘,“你们无事吧?”
余子书自然无事,只是禾锦有些不对劲,倒在他怀中昏昏沉沉,他伸手拂开她的发,脖间一片红肿,“禾锦被咬了。”
传音石泛着淡光,“咬了多少?”
“脖间一个。”
“那还好,只是要受些罪,切不可让她抓破自己的皮,否则花毒入体更加麻烦。”
禾锦倒在他身上精神都开始恍惚,无意识地拉着他的衣襟,又开始抓自己的脖颈。
余子书握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十指相扣,“毒素会持续多久?”
“要看中毒深不深。”
他听罢,低头在她脖间吸出毒血,吐掉,吸出,吐掉,反反复复。
祈梦之一震,“你这是做什么?”
“吸出来一些她会好受很多。”余子书唇角还残留着血迹,一片艳红。
“那你岂不是……”
“我扛得住。”他打断了祈梦之的话,指尖在她脖间轻轻研磨,消散了伤口。
禾锦很快就受不了了,不安地挣扎起来,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叮咛声,伸手想抓什么,被余子书困在怀中,哪也动不了。
她难受地呜咽起来,咬着余子书的肩膀,他始终不发一言,将她紧紧扣在怀中,平静如水,沉稳如山。
禾锦抓在余子书背上,隔着衣服都抓出了血痕,一条条在背上触目惊心。
祈梦之的目光诡异了起来,“你出血了。”
兀乾水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谁出血了?”
“是我。”余子书静静道,“我有灵力护体,毒素入不了体内,无碍。”
兀乾水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十七,否则她非得死在这里!”
祈梦之也感觉到背脊发凉,“毒素入体会如何?”
“它会和蜂毒一起形成剧毒之物,全身溃烂,最终化为一堆血水滋养毒花。”
还好不是这蠢女人,否则那如花容颜也只能作养料了。祈梦之收回冰冷的视线,“接下来往哪走?”
“看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吗?那里就是边界,你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
余子书直接抱起禾锦,“走吧。”
他们三人踩着漫山遍野的毒花,迎着骄阳,一直往前。
“边界有一汪清泉,那处便是阵眼。只需将池边的墓碑推倒,就可从泉水中游到第三个阵法。”
祈梦之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何人所造阵法,繁琐又拖拉,没完没了。”
兀乾水微微一顿,讪讪道:“当年造阵之时并未想太多,却不曾想将自己妹妹困在了其中。”
祈梦之面色更冷了。
原来是那蠢女人的哥哥,难怪和她一样总做些作茧自缚的蠢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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