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的阵地上打的闹,松井秀治的警卫中队却在公路上弯着腰继续前进,天边的太阳已经不见了,昏暗的光线中,他们逐渐脱离了公路,钻进了林子。
偷袭的中队出发了,南面阵地上的鬼子潮水一般退了下去,阵地上再次遗留下鬼子几十具尸体。
“团长,鬼子怎么怂了?”
一个班长咧嘴笑着,他刚刚开胡了,弄死了一个鬼子,这已经非常不容易。
“趁着天没全黑,上去一个排,处理一下那些鬼子伤兵,顺便把东西给劳资带回来。”
冯锷指着阵地前面的鬼子尸体,在那里面,有很多正在哀嚎的鬼子,鬼子在撤退的时候,匆忙之中带不走他们。
“团长,鬼子的枪跟我们也不一样啊!”
一营长一脸纳闷的问着冯锷。
“笨啊!鬼子上的好东西多着呢?水壶、香烟你们不想要?还有,鬼子的掷弹筒大家都认识吧!掷弹筒的榴弹、发药和他们的手榴弹,都弄过来。”
冯锷咒骂着这帮不开眼的玩意,他们虽然现在有英火,可是这玩意打一发就少一发,没地方补充,鬼子的掷弹筒和榴弹是好东西;闵飞带着一伙人在綦江训练了那么久的掷弹筒,现在有用的了。
“好勒!营长,我去!”
一个排长马上主动报名,听到冯锷这么一说,他终于想起了,他不久前还是乞丐。
“注意安全,带上机枪,先给鬼子弄死了再靠近,别被鬼子了。”
冯锷大声的提醒着,算是同意了这个弟兄的请求。
“哒哒哒……”
实际上,这些弟兄比冯锷想象的还要小心,只要一到五十米,他们就会用机枪扫鬼子的尸体,直到确认鬼子死透了才会继续朝前爬。
“天皇万岁。”
感受着机枪的子弹越来越近,几个鬼子伤兵终于忍受不了折磨,自己磕响了手雷。
“轰、轰……”
阵地前方,随着手雷的爆炸,血雨翻飞间,惨叫声越来越少。
“接着!”
前出的一个排弟兄不停的把衣服兜着的东西顺进战壕,然后继续搜索着他们前面的战场。
“靠近斜坡的就别弄了,小心鬼子,回来吧!差不多了!”
冯锷举着望远镜大声提醒着弟兄们。
“呵呵呵……”
战壕里面,所有的弟兄都乐开了花,鬼子随带的好东西不少,他们不止弄到了冯锷说的那些,鬼子的曹长镜、怀表他们也弄了一些。
“兹拉!”
“呼!”
南面阵地上的弟兄在享受着战利品,而棠吉镇内,执行行动的已经变成了一个连,冯锷留下的警卫连全都出动了,他们只有两个小时;最关键的是,他们又找到了两个地下室,非常大,里面堆满了各种紧缺的物资,这里面包括药品、粳米和汽油。
“大家都清楚了吗?动作要快、要干净!有谁敢留下尾巴的,到时候宪兵队那边,自己认罪去。”
警卫连长小心交代着几个排长,挥舞着手,整个警卫连倾巢出动,奔向他们早就清楚的地方。
“我们都是按照冯团长的要求进行哨兵的设置,你现在看不见什么哨兵,是因为我们的哨兵都躲在暗处,只要鬼子敢来,弟兄们就会让鬼子好看。”
在西面,陈海泉对着王英信誓旦旦的拍着膛,从内心里,他还是非常佩服冯锷练兵的手段,他基本上算是捡现成的,如果他连一个高地都守不住,估计军事法庭也绕不了他。
“砰砰砰……”
“哒哒哒……”
王英走在阵地上,阵地的工事挖的不错,白天被航弹炸出来的几个大坑,弟兄们已经根据大坑重新连接了交通壕;耳边隐隐约约传来枪声,是英七七的枪声。
“哎!”
王英微微的叹气,看着棠吉的方向,她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这么纵容冯锷是不是一种错误。
“王书记官,要不你先去团部喝点水?冯团长下了命令,晚上的时候,是不准在阵地上点篝火的,这黑咕隆咚的,别摔了。”
陈海泉讨好一样的说着,对于统计调查局,他可是非常害怕的,这帮人威名实在太盛了。
“沙沙沙……”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一个中队的鬼子在缅甸独立义勇军的带领下,在西北面的林子里面露出了形,怕钢盔反光导致行动暴露,所有的鬼子都没戴钢盔,一个个轻手轻脚的在灌木中移动,不停的靠近阵地的连接处。
“咕咕、咕咕……”
可是在灌木中、树梢上,暗哨已经发现了靠近的鬼子,他们不敢动,喉咙耸动,发出了綦江子弟兵特有的联络信号。
“嗯?”
缅甸人突然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怎么了?”
鬼子军官问着旁边的缅甸人。
“秒声鸟的叫声。”
缅甸人皱着眉头,布谷鸟的叫声没什么问题,这片林子里有这种鸟,他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听到布谷鸟在树梢掠过的动静,而且今天晚上的布谷鸟叫声也很特别,叫的声音太短,如果是边飞边叫,他应该能听到布谷鸟翅膀煽动的声音。
“有问题?”
鬼子军官举起手,所有的鬼子全部就地蹲下,举着枪望着四周。
“我觉得不大对劲……”
缅甸人开始小声的解释,他们对这里太熟悉了,一点点的漏洞都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毕竟在这里他们跟英国人斗了一百多年,野外的林子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家一样。
“你多虑了,如果中国人发现了我们,他们早开枪示警了。”
鬼子军官微笑着摇头,挥舞着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小心点,尽量检查林子。”
缅甸人告诉自己的人,几十个缅甸人挥舞着弯刀,不停的看看头顶,偷袭的部队继续前进。
“团长,暗哨传来消息,一支人数不明的鬼子从西北边摸了进来,离我们的防线不远了。”
前沿阵地的连长跑进连部,向陈海泉汇报。
“他女马的,终于来了。”
“警卫连集合。”
陈海泉大叫着。
“命令三连在防线待命,一连长,你抽调两个排跟着我,这帮玩意,一个都别想跑回去,我们去抄那些狗的后路。”
陈海泉眼睛发光,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来缅甸之后他就觉得憋屈,这次终于可以把气撒出来了,而且还是那种会被表扬的撒气方式,他如何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