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林子里面的鬼子和冯锷想的一样,举着枪,警惕的望着四周,小心翼翼的搜索着,冯锷浅浅的脚印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被马蹄印吸引了。
“营长来了,注意掩护”
王宁手里拿着曹长镜,看着冯锷奔跑着靠近。
“呼呼呼”
喘着粗气的冯锷看到了弟兄们从灌木中伸出的手,冲进灌木后蹲了下来。
“鬼子没追来”
看着冯锷安全的归来,王宁放下望远镜,缓解着冯锷的紧张。
“走去那边,盯着林子的出口。”
冯锷指着东南边,他要去看看鬼子是不是去追马队,朝南追击了。
“走”
王宁挥舞着手,弯着腰快速的移动,在他的身后,冯锷和五个弟兄分成三批,两两的从左右跑出。
冯锷所说的位置离无名村不远,就在南边不到八百米的地方,因为他们要构筑防守工事,闵飞和高玉荣都没有等待马队的弟兄,他们带着几十个老兵是跑到这里的。
“你们两个,看着周围情况;其余人,就地挖掩体,动作快点,尽量利用土岗上的地形。”
高玉荣大声的吆喝着,现在挖战壕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利用土岗上的地形优势,能把单兵掩体挖出来就不错了。
“呼呼呼”
弟兄们手中的铲子不停翻飞,一个个单兵掩体很快的出现轮廓,探后慢慢的挖深
“砰、砰、砰”
“唏律律”
马匹嘶鸣声中,无名村的方向传来枪声,更加刺激了这帮老兵,一个个不惜体力,疯狂的挖掘着,因为他们知道,这些掩体就他们的命。
“闵大个子、老高,你们小心点,我们在前面等你们。”
王纶大叫着,驱赶着马匹,从土岗的前方快速的通过,村子里的枪声就像是他们的催命符一样。
“连长,枪声停了;营长他们跑出来了吗”
一个老兵指着无名村的方向,担忧的问着。
“肯定跑出来了,赶快挖,鬼子快来了”
“机枪手,别挖了,准备火力掩护。”
“迫击炮给劳资准备好,随时准备炮击”
闵大个子大喊着,他不相信冯锷就这么被鬼子弄死了,那么多危险的局面都闯了过来,冯锷不可能死在这个村子里面。
“八嘎”
鬼子终于出了小树林,风中似乎传来马匹的嘶鸣,鬼子军曹吆喝着,命令士兵继续追击。
“呼呼呼”
冯锷带着王宁和五个弟兄正在奔跑,全速的跑向西南方向,他们虽然速度比鬼子要快,可是他们的距离更远。
“营长,鬼子出来了,你看”
王宁蹲在地上,手中举着望远镜,在他的望远镜中,几十个鬼子伴随着稀稀拉拉的汉奸,正在疯狂的朝着南面奔跑。
“不管他们,他们现在没空找我们了,跟我来”
冯锷挥舞着手,他决定跟在鬼子的侧后方,如果鬼子真的打算攻击土岗的话,他们几个人就是包围鬼子的兵力,虽然人有点少,可是装作佯攻的兵力足够了,因为鬼子也不多,他们也怕被围歼。
“连长,鬼子来了;营长呢”
一个老兵手里拿着闵飞的望远镜,指着原野上,那里全是鬼子和汉奸,根本没看到冯锷和任何一个弟兄的身影。
“给我看看”
闵飞扔下手里的家伙,一把抢过望远镜,仔细看去,鬼子确实出现了,没有冯锷和断后的弟兄。
“准备战斗,弄死”
闵大个子把一个机枪手踹开,趴在了地上。
“闵连长,那边,我看到营长他们了。”
高玉荣站在土岗上,丝毫不担心鬼子发现他,手指着前方,他看到了冯锷和弟兄们在不停的奔跑,虽然没看清都有谁,可是那晃动的灌木和庄稼就是证明。
“四百米,准备”
闵大个子心情变的好了一点,提醒着弟兄们。
“他女马的,就几十匹马了,还追;弄死”
高玉荣也同样爬了下来,刚刚似乎鬼子看到了他,不过已经无所谓了,这里本来就是狙击阵地。
四百米之外,鬼子并没有注意他们前面的这个小土包;是的,冯锷把这里叫做土岗,可是小鬼子的眼中这就是小土包,根本构不成一丝威胁,因为小土包的高度实在是不够,也不够险要,要是游击队选择在这里固守,那就是自寻死路。
鬼子的眼中只有马蹄印,这荒郊原野上,游击队藏不住,他们必须追上去,然后发射信号弹,召唤援兵跟过来。
“两百米”
“咔嚓、咔嚓”
闵大个子低声提醒着,右手拉动枪栓,推弹上趟,枪口指向不停靠近的鬼子。
“鬼子没有发现我们,听我的命令再开枪。”
高玉荣的步枪就放在旁边,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追击的鬼子,他发现鬼子好像没有过多的主意这个土岗,阻止了弟兄们要开枪的举动。
“一百五十米”
鬼子开始转向,他们跟着的是马蹄印的方向;而马队留下的蹄印就在土岗前方一百米处斜斜的远去。
“打”
“砰”
“噗”
脆生生的一声枪响,在原野上响起,高玉荣是个老兵,还是老军官,可是他枪法却不咋地,子弹掠过了被他瞄准的鬼子,在第二个小鬼子的耳边飘过,却让一个猥琐的汉奸倒了霉,子弹钻进汉奸的左臂。
“啊”
“哒哒哒”
“砰、砰、砰”
在汉奸的惨叫声中,土岗上枪声大作,机枪和步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弹雨奔向奔跑的鬼子和汉奸。
“噗通、噗通”
鬼子和汉奸不约而同地趴下一片,卧倒在原野上,从土岗上看下来,一片黄花花的东西像半死的鱼一样摆在下面,蠕动着躲避夺命的子弹。
“哒哒哒”
闵飞是个老机枪手了,捷克式机枪就像从他心窝长出来的一样,玩了几年的机枪,这玩意他从来就没生疏过。
“噗噗噗”
闵大个子肩膀随同身体颤动,以适应机枪的后坐力,跟随震颤的节奏把自己的身体与机枪融合在一起,子弹就像是赋予了生命一样,奔向慌乱中正在趴下的敌人,履行着它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