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组建的队伍,除了几个统计调查局的之外,全部都是来自于冯锷的三连,这就导致了王英和统计调查局的命令没人理,因为三连的这些老兵都非常反感统计调查局的人。
“都注意点,看着点那几个特务。”
看着王英和几个特务在哪里嘀咕,眼神不时的瞟向这边,张川慢慢的巡视着,提醒着弟兄们。
“放心,我一直盯着他们,这家伙子弹很足。”
闵大个子点点头,实际上这里谁最讨厌那帮特务,正是这个大个子,上次他差点就死在那帮人的手里。
“兄弟,来根烟?”
两个通讯兵掏出一包烟,微笑着朝弟兄们走了过来,似乎是想套近乎。
“不抽,别过来了,枪顶了火,走火就麻烦了。”
闵大个子比划着手里的快慢机,他的手指头就搭在扳机上,枪口朝向走过来的通讯兵。
“别、别、别,不抽算了!”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和搭在扳机上的手指,通讯兵摆着手,脸色很快就变了,拿着烟没趣的离开了,至于其他的弟兄,他也不敢靠近了,因为手里有快慢机的弟兄都是一个手势。
“他女马的,这帮吃枪子的,油盐不进。”
“谁说不是,要不让叶司令给他下令?”
……
两个通讯兵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你们是打算把这丑事闹的全天下都知道吗?到时候统计调查局的家法,你们受的住吗?”
王英提醒着这两个人。
“就让叶司令下这么一道命令,让他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我们的命令,全方位服从。”
一个通讯兵想了半天说出了这么一句。
“组长,你确定要这么做?”
王英带着不满,盯着这个组长,两个通讯兵中的一个,正是政训处认命的这次行动的组长。
“怎么?你有意见?”组长皱着眉头,他实在是非常不满王英的懦弱,面对基层军官,完全体现不出统计调查局的威严。
“他们快回来了,等你要到了命令,恐怕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到时候这个命令你给还是不给?”
王英盯着这个白痴一样的组长问道,在王英的心中,着组长也不想想,这次去无锡执行任务,他们能依靠的只是十一师的这几十个人,无锡本地的行动队恐怕连鬼子的防区都进不了。
“如果你给了,到时候他们出工不出力,任务失败,肯定是我们承担责任,因为他们完全是配合;如果你不给,你这么干,除了恶化双方的关系之外,没有任何好处。我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去那边叫我。”
王英指着旁边的茅草屋,她现在不想掺和了,刚刚从冯锷那里听到的消息,让她自己都想吐,她为上层的行为感到恶心。
对于这次的任务,王英觉得自己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至于无锡的任务能不能成功,不是她的责任,至于说沟通,以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那就让那个眼睛长在头吧!
“你……”
看着王英离开的背影,这个穿着上等兵军装的组长想好好的教训她一番,可是刚刚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他吞了一口唾沫,颓废的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冯锷站在村口看着那条路,他们回来的路,已经在冷风中站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看到王宁的影子。
没有枪声传来,证明他们没有遇敌,那就是说他还是高估了这帮妇女的速度;没有哭喊声传来,渔民的悲伤全部压抑在了心中。
“啪嗒、啪嗒……”
“呼呼呼……”
急促的脚步声临近,冯锷的眼中出现一个弟兄,急促的呼吸显示他跑的很急。
“连长,她们一路在设招魂牌,王班长让我回来问问,要不要清理了?”
跑到冯锷的旁边,这个弟兄着急的问道。
“她们还有多久可以到?”冯锷问道,
“按照现在的速度,应该是一个小时后;算上他们设招魂牌的时间。”
“算了,跟着她们慢慢回来就成,不要管他们的招魂牌了。”
冯锷想了想,还是不破坏的好,反正他们占领了渔村已经不是秘密,对于水匪来说,因为今天凌晨有几个水匪还是跑了出去,在冯锷的想法中,他们肯定是要去找那外出三百多个水匪回来报仇,他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就好,至于来的水匪太多,打不过的情况,冯锷根本就没考虑在内,在他的计算中,他现在的火力,让弟兄们依靠渔村的地形,进行小队规模的游斗,这帮水匪进来多少就的死多少。
在冯锷的等待中,早上出去的妇女们回来了,抱着孩子的面无表情,一脸的苍白心如死灰,没抱孩子的表情呆滞,机械的在路边堆砌着石块,然后插上芦苇杆,几根芦苇杆在风中随风飘荡,似乎是在召唤远出的家人。
“连长?”
冯锷在空气中招手,一个在暗处的弟兄跑了过来,等待命令。
“让闵大个子把屋子里面所有的女人全部带出来,让所有休息的弟兄都准备,要干活了。”
冯锷说完之后转身就朝后走,要面对的终归要面对,他是不准备顺着那些人的意志来了。
“唔唔唔……”
“呜呜呜……”
不同人的声音不同,一个个看着表情呆滞的妇女以及她们在旁边放下的小孩尸体。
然后十几个妇女走向捆绑着的人群,手不停的指着一个个被捆绑的男人和女人。
“拎出来!”
“男女分开。”
冯锷皱着眉头,因为这些妇女并没有说他们指出来的人是什么人。
“把他们脸露出来!”
很多人开始躲避,他们把脸死死的埋在地上,试图躲过去,这下更让冯锷笃定,这个小渔村发生的事情恐怕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嗯!”
被反转过来的人,不停的有妇女点头,然后被拎到一旁。
“这些剩下的人,都是这里的渔民了。”
一个妇女指着剩下的几十个妇女,终于开口说话,只是声音沙哑、苍凉,透出一股死意。
“放开她们,弄点热水过来。”
冯锷有点不好意思,为了混在女人群众的三个女水匪,他把他们一起捆绑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