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做媒了,才开了个口就直接被堵死了,檀越焉了吧唧的出了书房。
他是急性子的人,当即派人去了栎阳侯府。
栎阳侯世子还以为有好消息,偷了他爹两坛子好酒,屁颠屁颠的就出了府。
这边栎阳侯世子骑马出府,那边一男子骑马在豫国公府前停下。
手一抬,一支匕首插在了豫国公府大门上。
匕首上绑了封信。
男子送完信就骑马走了,豫国公府守门小厮吓的赶紧把信取下,送去给豫国公过目。
一封勒索信。
明日午时之前,五万两银票没有送到指定的地方,豫国公世子的供词就会出现在大理寺的案桌之上。
信没有署名是谁,但豫国公心知肚明,就是齐墨远在敲诈他。
气的浑身颤抖,豫国公夫人破口大骂,“我就不信他真敢把供词送到大理寺去!”
豫国公看着他,“他有什么不敢的?”
他们儿子联手齐萱儿算计的是他的亲妹妹,他会心慈手软吗?
只是也给他儿子下药了,害的他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了还不够,还要敲诈五万两,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些!
这些人也不想想,他们和二老爷联手看上的可是王爷手里的兵权,与王爷手里的兵权相比,区区五万两又算得了什么?
王爷是知道老夫人的性子,不会让齐墨远和姜绾把事情闹大,王爷也不希望王府姐妹不合的事外传被人笑话,那五万两是给齐墨远和姜绾的补偿。
可如果这五万两豫国公府不给,老夫人还替豫国公府出这个头,那王爷也不会给他们留任何的脸面了。
豫国公夫人不甘心掏这五万两,她派人给二太太送信,与其那五万两给齐墨远,她不如给齐萱儿做嫁妆。
豫国公夫人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的想法,给了齐萱儿还有回来的可能,给齐墨远还有可能吗?
二太太一听女儿被害的这么惨了,齐墨远还敲在豫国公府,气的当即去找老夫人,结果老夫人把她劈头盖脸一通训斥了,“你脖子上的到底是脑袋,还是榆木疙瘩?!”
“世子这会儿敲诈豫国公府给你们一个台阶下,也是趁机激将你们把事情闹大。”
“你倒好,现成的台阶不要,你是想萱儿和豫国公世子联手想害死清兰的事捅的人尽皆知,逼的王爷正面和豫国公府为敌吗?!”
他们都知道王爷和豫国公府关系不可能好的了了。
可靖安王府和豫国公府还是姻亲,有她老夫人在,就算王爷和豫国公关系不好,也不会明面上撕破脸皮。
可人家要害死清兰郡主,这事还闹的人尽皆知了,王爷要还忍气吞声,顾着侄女,那他这个靖安王也别掌兵权了。
二太太气不过,“可那五万两就这么便宜世子了?”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你以为人家真的在乎那五万两吗?!皇上赏赐的三间铺子,哪间不值五万两?!”
“眼皮子浅成这样,能成什么气候?!”
二太太没得到想要的帮助,还被老夫人训了一通,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她派丫鬟回了豫国公夫人,她是不想豫国公府掏这个钱,但老夫人要她以大局为重。
总之,不肯帮忙的不是她,是老夫人。
豫国公夫人把老夫人恼恨上了,又无可奈何。
再说偏院,檀越在凉亭内吃饭,一个人吃饭,实在太孤寂了些。
栎阳侯世子走过来,嘴角抽了又抽,“这味道,檀兄你是怎么吃的下饭的?”
驴皮味这么重,几乎弥漫了整个偏院了。
檀越斜了他一眼,“习惯了。”
收到檀越的斜眼,栎阳侯世子心咯噔一下跳了,大叫一声“不好”。
他这不是又送上门来帮着熬驴皮了吗?
栎阳侯世子强忍着悔意坐下,道,“檀兄急着把我叫来是?”
檀越道,“放心,不是叫你来熬驴皮的。”
栎阳侯世子,“……。”
刚刚檀兄是不是偷听了他的内心?
他把酒坛放下,道,“那是?”
檀越道,“我帮你和姑父姑母说了你想娶表妹的事,姑母没说什么,姑父让你爹栎阳侯和他提。”
栎阳侯世子先是紧张,后又奇怪道,“为什么让我爹提?”
檀越道,“我琢磨了半天,估计这事应该是成了。”
“我提总归名不正言不顺,你爹提才合情合理。”
栎阳侯世子喜不自胜。
他觉得檀越猜的应该没错。
毕竟他也算是靖安王府的常客了,在外人中,他和沛国公府三少爷绝对是来的最多的,又是檀越的好兄弟,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心情好,栎阳侯世子陪檀越吃晚饭,然后火急火燎的回了府,找他爹和王爷提亲。
他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结果一提,栎阳侯眉头拧的松不开,“你想娶清兰郡主?”
栎阳侯世子连连点头。
说真的,要不是问这话的是他亲爹,他都怀疑他爹脸上的表情是在质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是啊。”
“我托檀兄帮我,他和靖安王说了,靖安王让父亲您跟他提。”
栎阳侯夫人和檀越想法一样,高兴道,“靖安王应该是中意咱们儿子的。”
栎阳侯眉头拧的松不开,“你知道靖安王那是什么意思吗?”
栎阳侯夫人和栎阳侯世子齐齐望着他。
栎阳侯扶额道,“靖安王是让我把他给打一顿。”
栎阳侯世子,“……???”
栎阳侯夫人不信,“怎么可能是这么个意思?”
栎阳侯叹气道,“你忘了,半个月前你想给儿子求娶献王次女,我就和献王旁敲侧击了下,正好靖安王路过听见了,他还看了我一眼。”
“你说我这边帮他求娶献王次女,他私下找长恩侯帮他娶清兰郡主,靖安王这么回长恩侯,是让我们父子俩没事多交流下,别一人一个想法,到时候坏事。”
“你说这不是让我揍他一顿是什么意思?”
栎阳侯世子,“……。”
真的。
心都凉半截了。
他知道他爹娘一门心思让他娶媳妇,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回绝了啊。
他爹娘背着他搞出这些事,还被靖安王知道了,他还有希望吗?
栎阳侯夫人瞪他,“你说你,喜欢清兰郡主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栎阳侯世子心累,“和你们说了,只怕我这会儿早娶媳妇了。”
自家爹娘,做儿子的不要太了解,没心上人还能慢慢挑,有了意中人还是个有婚约在身的,为了断绝他的念想,肯定火速给他定亲成亲,让他收心啊。
栎阳侯夫人也知道这事不怪儿子,她望着栎阳侯道,“要不,你明儿早朝和靖安王提一声?”
栎阳侯脑壳疼,提一声不是难事,一家有女百家求,求亲碰壁丢脸很正常,可难的是,“献王说要考虑考虑……。”
“你又让我开这个口,要叫献王知道了,还不得恼了我。”
栎阳侯世子忙道,“不管靖安王会不会答应,爹你得帮我争取下啊。”
栎阳侯看着儿子就来气,要不是他,哪来这么多事啊。
这不——
让人把儿子拖去祠堂跪一夜。
免得杵在眼跟前妨碍他想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