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白虎的警惕心太强,白守一低头梦幻的靠近,就拼命的往朝砚的怀里缩,让白守看着朝砚的目光是又感激又……嫉妒。
“要不你试试这个?”朝砚将一颗离乳果递给了白守。
白守接过,小心试探的递到了小白虎的面前,离乳果的味道明显很受灵兽幼崽的欢迎,小白虎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试探的凑过去了吻部,然而身体拉长,后腿还在朝砚怀里的最深处,明显戒备很深,打算一有动静立马回去的那种。
粉色的嘴巴张开,试探的在那离乳果上留下了牙印,白守还没有开口称赞一下,就发现掌心里面的离乳果已经被叼走,小白虎戒备的看了他一眼,背对过去抱着果子啃个不停。
刚上天堂又下地狱,朝砚刚想安慰一下,因为白守的脸色跟白菜干太像了,然而白菜干保持了不到三秒就自动恢复了,并且不断的深吸气,以一种十分幸福的神情看着小白虎道:“能吃能睡,还会护食,这样的警戒心,以后也能平平安安长大的。”
白守蹲在那里仿佛能够看到地老天荒一样,只是时不时就试探的去骚.扰小家伙的尾巴,要么就是试探着摸头,小白虎不胜其烦,每次都以咬一口而告终。
朝砚:“……”
总感觉这场景莫名的熟悉,他以前被咬的次数也不少,只是以前他有这么爪贱么?
朝砚努力回想了一下,心安理得的人认为自己没有,绝对没有!有了也没有!
“前辈,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将小白虎送回去,在外面的话还是很不安全的,”朝砚友善的提醒道,并不想跟一个沉迷逗小白虎的白虎在这里蹲到地老天荒。
“说的对,”白守神色肃穆,好像瞬间又换了个人一样,变得十分的伟岸谨慎和富有责任感,“应该早点儿带回去,外面的世界实在太危险了,我来抱吧……”
最后一句直接崩塌。
小白虎直接抓紧了朝砚的腰带:“我不要!!!”
那一瞬间,朝砚好像听到了某只白虎心碎的声音,就跟玻璃被打碎的一下一样,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特别的……凄惨。
“就由我帮忙带回去吧,”朝砚将小白虎塞进了灵宠空间之中,谁都不抱,万事大吉。
然而白守围着他闻了一圈道:“你给塞哪儿了?一点儿气息都没有了,他会不会不舒服?灵兽袋那种漆黑的地方一定会产生心理阴影的,就跟掉进噬天里面一样。”
朝砚:“……”
对不起,没想到给您的心理阴影那么大。
无奈至极,朝砚只能自己抱着,并且用衣袖将小白虎遮掩起来,以避免被人看到,虽然这片星域到白虎的独立星域都并!没!有!人!
这些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白守一路对朝砚表达了嫉妒,其嫉妒程度仿佛是一个朝砚抢了他老婆闺女的十恶不赦的王八蛋一样,奈何因为气势太凶猛,模样太多变,小白虎就不让他抱。
“这个人好奇怪,”小白虎趴在朝砚的胸口仿佛小声的说道。
朝砚看着白守僵直的背影,那一瞬间好像又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朝砚摸了摸小白虎的脑袋道:“乖,好孩子不可以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小白虎奶声奶气的纠正:“我是当面说的。”
“当面说也不可以,”朝砚教育道。
小白虎哼了一声:“好吧。”
可是那个人真的很奇怪。
白守保持着颓唐的姿势打开了白虎星域的禁制邀请朝砚进去,那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梦想,然而失去梦想的姿态在小白虎有些害怕在朝砚的袖子里试图躲藏时满血复活。
白虎一族的星域极大,数百颗绿色的星辰围绕着中间那一颗不断的盘桓转动,每一颗星辰都堪比当时的回云主星,而在其周围还环绕着无数的小星辰,一片小的碎星带环绕在更外围的地方,刚刚踏入其中看过去的时候,觉得好像看到了一片绿色的星云一样,十分的亮眼和赏心悦目。
白守带路,朝砚没有随便问什么,而是默默跟随其后,刚刚靠近那片星云的时候,一道肃穆的女声传了过来:“是谁?”
“白芷长老,是我,白守,”白守恭敬的行礼。
凭空的一道神识从朝砚的身上扫过,那道声音变的凌厉了几分:“白守,白虎星域不允许人修踏足!这条规矩你可是忘了?”
那道威势而来,朝砚周边的灵气都是一滞,白守连忙道:“长老,此人进来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么原因,人修……”那道声音肃穆至极,然而在朝砚的怀里小白虎钻出来抖了抖耳朵的时候直接拐了个调儿,“那是什么?!”
堪称母虎咆哮。
白守恭敬道:“是小白虎,这位兄台是来送回的。”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粉白衣衫的女子不知道从何处突然出现,直接站在了朝砚的面前,瞳孔发金,五官英气,看起来有几分的肃穆,然而在凑到朝砚跟前看到那只嗷了一声的小白虎时脸上浮现出了红晕,好像看到了最心爱情郎时的少女一样:“哎呀,长的真好看,宝贝快让姐姐抱抱。”
朝砚:“……”
这种场景竟是分外的眼熟。
白守凑了过来一同道:“是吧,太好了,一看就跟我小时候长的很像,不过长老您都几千岁了应该叫奶奶吧。”
“滚!”白芷冷厉的看了白守一下,转过头时面对着小白虎时又是一脸粉红的笑意,“宝贝乖,这好像是白兰家的孩子?”
当初夭折的小白虎是白虎族人心中的痛,许多白虎族人也是记住了那个没能平安出生的小家伙的味道。
白芷亲自看着那小家伙下的葬,可是眼前这只的血脉气味分明不会骗人。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能回来就好,白芷突然眼眶发红,伸着手想摸一下小白虎时,小家伙的脑袋往朝砚的怀里缩了缩。
这个人也很奇怪。
刚才只是红的眼眶直接就开始掉眼泪,白芷貌似很是伤心的垂泪道:“小坏蛋,连摸一下都不给。”
朝砚无力吐槽,这群人是真的很奇怪。
“小家伙,这是你的族人,”朝砚低头轻声哄道,“他们很喜欢你,会对你很好的,乖,你看这个姐姐都哭了,你作为男子汉哄哄她好不好?”
白芷十分期待的看向了小白虎,小家伙应了一声,试探的探出身去,白芷配合的蹲身,那小小的舌头在那脸上舔了一下:“姐姐不哭。”
奶声奶气。
白芷脸颊爆红,需要拍着心口才能够抑制住浑身的热气一样,竟是凭空坠落了一段,好像修为漏气了一样,半晌又晃晃悠悠的漂浮了上来道:“小兄弟见笑了。”
前后的态度完全就是两回事。
朝砚笑道:“无妨,晚辈什么也没有看到。”
白芷笑的十分的开心,顺便横了白守一眼道:“还是小兄弟会说话,一看就是个好人,族中有幼子回归,此事需要汇报族长,也需要通知小家伙的家人,小兄弟随我来吧。”
朝砚点头跟上,那边白守想要跟上,却是被白芷阻止了:“你跟着去没用。”
“好歹是我找到的,”白守尔康手道,他还想多亲近一下小家伙的。
“又不是你生的,”白芷十分无情,直接搭在了朝砚的肩上将人带走。
数百颗星辰之中,她直接朝着最大的那颗而去,在其上一处不知多少年的树前停了下来,丛林茂密,此处却是草地鲜花遍地,青草的香味弥漫周身,那棵大树枝繁叶茂,虬结伸展,直接将这片草地都覆盖在了阴影之下,随着日头的转换而变化着其下的光芒。
而在那棵树下,一只堪称巨大的白虎正悠闲的晃着尾巴,伸展着身体似乎在纳凉一般,虽然如此悠闲的姿态,那样丛林之王的气势却没有折损半分,但正因为如此,朝砚才在一看到的时候在想那皮毛摸起来的手感怎么样?屁股那里的皮毛看起来很是柔软厚实的模样。
禁制萦绕,不可靠近,白芷盈盈上前叫了一声:“族长。”
那双闭着的兽瞳并未睁开,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白芷,你可还记得人修不可进入白虎星域的事情?”
语气之中明显是有些不悦的。
要说朝砚之前遇到白芷时还紧张了一下的话,现在完全没带半分紧张的。
白芷明显也没有害怕,而是伸手捏了捏朝砚怀里小白虎毛绒绒的小白爪子,满脸红晕道:“族长您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能有什么比族规……”那双黄金的兽瞳睁了开来,毛毛的脸上也能看出肃穆,然而在看到白芷手上捏的是什么的时候,那大白虎腾的一下从地上翻身站了起来,以狩猎的最快速度扑到了朝砚的面前,血盆大口张开道,“这,这是什么?!哎呦你看这小可爱他是不是在跟我打招呼?”
明明是比较凶悍的巨兽模样,小白虎却像是看到了很亲切的东西一样,从朝砚的怀里试探的钻出站起,然后起跳,这一举动立马把白芷和族长吓得都快放声尖叫了:“小心!”
“别摔到了!!!”
那大白虎一翻肚皮,以最柔软的地方作为了小白虎跳跃的平台,金色的兽瞳之中满是温柔,连那脚爪都小心的蜷缩收起,生怕伤了那小不点的家伙一样。
“没伤到吧?”大白虎问道。
白芷蹲下检查了一下道:“没有。”
朝砚:“……”
小家伙从一颗星辰跳到另外一颗星辰也不会伤到的好么?
小白虎落进了毛毛的海洋之中,闻着熟悉的血脉气息似乎幸福极了,扑腾了两下嗷呜嗷呜的叫了两声,奶声奶气的声音让这一片草地都弥漫着粉红色的泡泡。
朝砚默默的坐在了一旁,看着一只大白虎和一只小白虎在那里嬉戏,然后白芷也变成了一只体型略小的白虎凑了过去:“姐姐的皮毛也很好抓哦,来嘛来嘛。”
小白虎瞪着圆圆的兽瞳颇有些左右为难,不知道该选这只还是另外一只,甜蜜的烦恼非常的足。
那边一直嬉戏到了小家伙趴在白芷的背上四肢平摊着睡着,一看就是累到极致又安心的模样时,那族长才起身让白芷将小家伙驼到一边,虽是设下了禁制,却不允许离开视线,他自己则是转换成了人形的模样。
白褐色的花纹在衣摆之上交织,那张脸生的十分俊美英气,只是眉宇之间有些白虎族独特的深邃,那双金色的兽瞳也有着属于兽族的冷漠,他看向一旁静坐的朝砚时轻咳了一声道:“不好意思小兄弟。”
这明显不是待客不周,而是……激动到了忘了。
“无事,”朝砚站起身来笑道,“晚辈可以理解您的心情。”
多等一会儿也没有什么,虽然没有撸成大老虎,但是也饱了眼福。
“小兄弟也是极有耐心之人,”族长开口肃穆,却对朝砚有着几分刚开始不曾有的亲和,“请过来坐吧。”
他随意挥手,草地之上落了长几和垫子在两人面前,其上灵果摆设至少是八品的灵果,可见重视。
灵兽各族与人修不同,人修好整齐摆设的屋舍,或是建仙宫别苑,讹兽一族喜欢藤屋,而白虎族明显更喜欢这样的席天慕地。
朝砚落座:“多谢前辈。”
互通姓名,白虎族长姓白名玉,朝砚也报上了姓名。
“不知朝小兄弟是怎么得来的这幼兽?”白玉开口问道。
朝砚笑着回答道:“乃是无意之中所得,晚辈接触过灵兽,知道灵兽幼时在族群之中生活最好,故而将其送回。”
具体的怎么得到的却是不能说的,白玉眸光一闪,知道他不便言说,便也不再细问,而且此事的确奇异,夭折的幼兽再度降临人世,就像是绝望之时上天的馈赠一样。
“你将白虎族的幼兽送回,于白虎一族有大恩,可想要什么东西?”白玉询问道,“只要白虎族中有的,朝小兄弟不必客气。”
能将幼兽送回乃是大恩,白玉不怕他开条件,甚至不怕这整个修真界开条件,只要真的有子嗣绵延,那些条件不过都是外物罢了,什么也比不上白虎一族的血脉重要。
而且既是将幼兽送回,必然也是所有求的。
朝砚笑道:“前辈高见,晚辈的确有事想要拜托一二。”
“请讲,”白玉静坐聆听。
朝砚从灵宠空间之中将米果儿抱了出来,米果儿明显有些错愕,然而下一秒就被那浓烈至极的白虎气息给压的下意识就想趴地。
不是它没出息,而是这样的白虎威压实在太可怕了。
朝砚顺了两下毛安抚了一下的它的情绪道:“是这样,此妖兽跟我良久,体内有一丝的白虎血脉,若得以激发,对它日后也有利处,不知可否相助一二?”
被白虎族抓回来被动的激发和主动的帮助是不一样的,至少后者的弊处绝对小于前者。
白玉看了米果儿一眼,点头道:“的确有白虎的血脉,且还算浓郁,可以助其激发,但是结果如何不知。”
朝砚点头:“多谢前辈了。”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白玉问道:“还有呢?”
助妖兽激发血脉对于白虎一族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且事有成败,成者可能血脉浓郁,却并非真正的白虎,失败者打回原处,更有承受不及者有可能爆体身亡,若有白虎族人小心护持,自然不会爆体,但此事实在过于简单了。
朝砚笑道:“还有一件,之前听闻白虎族抓捕有血脉的妖兽用以激发,似有伤亡,可否请前辈日后以自愿者的意思来让他们激发血脉?”
虽然很多的妖兽愿意激发,于修行有利,但是其中的风险也很高,血脉极其微弱者可能难以承受,且有的并非自愿,朝砚只是一并提起,给他们自己选择的机会比强行抓捕殒命,到底是给一些妖兽多了一条生路。
“朝小兄弟任善,”白玉叹了口气道,“之前是我们太心急了,白虎一族千年未有幼兽降生,之前以为或许妖兽也可激发为完全的白虎,但是皆是失败了,天地垂怜,让白虎一族又有了幼子,就算是为了他积福,此事也不会强行去做了,小兄弟可以放心。”
白虎族长保证,的确是可以让人放心的,或许之前的行动过于专制和弱肉强食,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朝砚也只能帮到这里。
“多谢前辈了,”朝砚笑道,“只这两件,再无其他了。”
白玉微微蹙起了眉头:“这两件太轻,并不足以表达白虎一族的谢意。”
这样巨大的人情,若是不报绝对心理不安,更何况有一只小家伙,未尝不会有第二只,第三只。
朝砚的确对他们没有太多的要求,他也什么都不缺,但这样欠着人情似乎也不太好,他笑道:“不如这样,前辈酌情给谢礼便是。”
白玉愣了一下,人修贪婪,他已是多年未曾见过这般无所求之人了,活的太久,宝物堆砌太多,就会发现要用的东西其实很少,其他的用不到的也只是堆积罢了。
“朝小兄弟如此心性,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白玉赞赏道,“那就请留几日,待我将礼物备齐,再送小友离开。”
“那就多谢了,”朝砚起身,那边白玉传了音,一个人从远处而来,抱起米果儿似乎前去激发血脉了。
小白虎的契约也解,朝砚则被安顿在了这颗星辰的一处花红柳绿之处,屋舍雅致,只是看着泥土的痕迹,应该是早就炼制好的屋子随后放在这里的。
朝砚自然也没有什么嫌弃的地方,居住的相当的惬意。
他住在此处却并非关在此处,白玉说这颗星辰他可以随意来往,朝砚每日的功课就是待在一棵大树之上看群虎争夺虎崽的宠爱。
这个白虎给离乳果,那个白虎给大铃铛,这个给骑,那个给当毛垫子,甚至连花纹都要比上一比,其精彩程度堪比宫斗大戏,这一只只皮毛漂亮的白虎就是那争妍斗艳的妃子,在小皇帝白岳的面前一个个温柔似水,底下的时候你踹他一脚,他挤你一下,还有的甚至暗搓搓的剃别人家的毛,想要让其彻底失去宠爱,心思百转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而其中稳居正宫位置的乃是族长白玉,其次才是小白虎白岳的父母,因为只有一只,族长直接利用职务之变强行留在身边教导,以至于让两个亲生的贵妃娘娘每天都在暗搓搓的想怎么除掉正宫。
而除了争夺宠爱以外,那些需要教的却没有荒废,比如……爬树,比如那些世俗的道理,白玉讲起来的时候跟说故事一样,小家伙虽然偶尔被这样的宠爱给累睡着,但是多少能听进去一些。
确定不会因为溺爱而变成一个欺善怕恶的纨绔子弟,朝砚这个短暂的主人也算是放心了,而他作为踏入白虎族的人修,也受到了那些白虎族的热情招待,一个个称兄道弟的说如果遇到麻烦,白虎一族当仁不让。
而除了前两个条件,朝砚其实还有第三个条件,只不过是私下与白玉单独说的,清净珠这样的东西在白虎族中果然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朝砚言明厉害,待离开之日,数十枚清净珠夹在白玉的谢礼之中给了朝砚,白玉亲自送别,除了谢礼还给了一块令牌:“这是白虎族出入的信物,日后若有麻烦,白虎定然为小兄弟后盾。”
“此物若是遗失可会有麻烦?”朝砚接过那信物道。
白玉摇头:“不会,此物每次只容三人出入,且进入白虎族之人皆会排查,不必担心。”
朝砚笑着点头收起:“多谢前辈了。”
“不必,”白玉凝视着道,“小友日后若有机缘再遇白虎幼兽,还请再度前来。”
这些族长果然一个个的都相当的精明,朝砚笑道:“若是遇到,必会送回的。”
就是不知道那些蛋里还能孵出多少小白虎了。
白玉满意点头,送他离开,并保证日后米果儿若激发成功也会告知于他的。
朝砚此行还算顺利,白虎族的诚意绝对满满,顶品灵石数不胜数,其中还有各色灵果,水系的技法更是天阶,虽是下品,却也可见诚意了。
这边朝砚带着仅剩一只的寻宝鼠开始回程,那边的朝纵在拜月兔族中并未有什么麻烦,拜月兔族的族群绝对要比其他种族的数量庞大的多,这也就是为什么朝砚说白虎一族求生子的话不应该去九尾狐族,而是应该去拜月兔族的原因。
论起生育的能力,明显是兔子更加能生一些。
不过即便生育率算是灵兽之中最高的灵兽,拜月兔族对于小不点的加入也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并且举办了紫花苜蓿宴会,数十万只拜月兔彻夜狂欢,堆成山丘的苜蓿肉眼可见的下降。
作为亲切友好的族群,他们甚至邀请朝纵一起参与,虽然这个人看起来一点儿都不亲和。
朝纵自然是拒绝了,并且觉得这群兔子可能只是想找个借口吃苜蓿而已。
拜月兔族对于朝纵将米团儿放在这里激发血脉的行为也没有任何的抵触,并且对于米团儿能吃苜蓿的能力表示了绝对的赞同和认可。
无风无波,除了谢礼的时候拜月兔的族长表示要赠送最珍藏的苜蓿草饼被朝纵拒绝的时候。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表示了明显的震惊,很意外竟然有人不爱吃苜蓿草!
“灵石即可,”朝纵冷淡道。
族长委屈的将返回的草饼接过,并且附赠上了灵石才将朝纵送了出去。
此行难得的顺利,朝纵从那片星域出来的时候轻轻松了口气。
拜月兔族与寻宝鼠族都为实力较弱的族群,寻宝鼠依附于九尾狐族,拜月兔族则依附于白泽一族,这两个族群的灵兽对于人修都颇有好感,拜月兔天生的清神之效在人修之中也是大受欢迎的,因此居住的星域也贴近在人修附近。
朝纵破空前行,忽略了那些繁华热闹,本是一路朝着那界阵而去的,可是行到中途之时,却被一位老者拦住了去路。
来人眉目严肃,皆白的发须虽有几分的仙风道骨,但是更多的却是威严打量,身上有着非长期上位者不可拥有的气势,但让朝纵忌惮的不是他的气势,而是如同凡人面对大海之时一样的深不可测。
两人对立,朝纵满身的戒备,若真要打,他绝对不是对手,但是如果不行,还可以用到那系统的传送,倒也不算全然无路。
系统虽有传送,朝砚却不经常用,而是采取界阵的方法前往各处,之前朝纵不解,当他同样拥有了系统之后才发现,当有传送在身的时候会不自觉的降低自己的应变能力,因为觉得自己可以逃生而在对战之时极有可能疏忽大意。
朝砚不喜欢用,朝纵在察觉其中微妙之处时也不喜欢用,但是目前的这种情况,真的打不过的情况下……
“你跟你的母亲长的很像,”老者蓦然开口道,颇有几分怀念的意味。
认识他的那位生母的人?朝纵盯着他道:“晚辈从未见过母亲生的如何模样,恐怕不能与您探讨。”
不管认不认识,都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老夫知道她死了,”那老者淡淡的看着朝纵,似乎并不担心他会逃离一样,“你是她与人修所生,你叫什么名字?”
朝纵开口道:“她的去向与晚辈无关,生死也与晚辈无关,前辈若是想要叙旧,大可不必了。”
“脾气也是同样的像,”那老者叹了一声,“老夫不知你与她是何恩怨,但是你乃是睚眦一族的族人,应该跟随老夫回去的。”
朝纵从未放松的身躯更加戒备了起来:“半灵兽也算是族人么?”
被察觉了?没道理,纯狐玥的遮掩似乎对此人无用?
“你知道睚眦一族对于人修的排挤?”老者捋了一把胡须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睚眦一族的势力各有划分,总共划分两种对立的势力,亲近人族可以共存的,厌恶人族恶意满满的,厌恶人族的那一部分的确是不容许半灵兽的存在,但是老夫所在的那一部分却是亲近人族的,你不必担心,而且你应该很疑惑老夫为何能看透你身上的遮掩,九尾狐族的的小子虽然很强,比之老夫还是差上一筹,察觉也不奇怪。”
“照前辈如此说法,是来接晚辈回去的?回去之后呢?”朝纵问道。
对于这个人的话,有可信的,也有不可信的,纵使有亲近人族者,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老者看着他道:“你对睚眦一族无归属感老夫可以理解,但是你的母亲是我的女儿,而你是我的孙儿,我年事已高,未来的睚眦一族极有可能传到你的身上,你不想要么?”
朝纵眸色淡淡,直接拒绝道:“不想要。”
从前大概是会想要的,龙九子的灵兽到底是强悍的,如今却是不太放在心上了,既是要登仙的,要这样的势力又有何用?给自己找麻烦添堵用的么?
至于齐冕那个人,那个人的心智和实力,不是人多就能赢的,尤其是一群不知道根底和善恶的睚眦。
老者看着他,却似乎有些欣慰:“你这心性倒跟你母亲不同,有些像老夫,甚好甚好。”
朝纵道:“多谢前辈夸奖,若无事的话,晚辈就先离开了。”
“睚眦族你还是要回去的,”老者不过一息就出现在了朝纵的身侧,伸手探来,朝纵浑身的修为都被笼罩在威势之中,丝毫不能动弹了,“当年老夫算到你出生,却是没算到你身在何方,这次九尾狐族动作频频,才察觉了一丝踪迹,奉天剑宗的实力虽然不弱,但是比之睚眦一族差之甚远,你一身资质出类拔萃,在那里耽误还不如祖父亲自教导。”
“你知道奉天剑宗?还知道什么?……”朝纵危险的说道。
“眼神不错,”老者笑了两声,“怎么?想杀了我么?那就回去好好努力吧。”
他一声落,手搭在朝纵的肩头,下一秒从那片区域之中消失不见了,低阶的修士尚且需要用到界阵,可是如渡劫期这般,便是不用界阵,也差不了多少。
朝纵的无力不是第一次,但这次绝对是他最无力的时候,察觉不到老者修为的深浅,甚至无法点下传送的按键,在渡劫大能的神识笼罩之下,任何的些微的行动都有可能被察觉,虽然确实没有伤害的意思,但是朝纵对于他的戒备从未放下过一丝一毫。
他倒对朝纵还算不错,离了那片星域就换了飞舟,通身的香杉楠木,十足的结实。
“晚辈逃是逃不了的,”朝纵放下逃跑的打算,努力找寻目前最合适的办法,此人既然知道奉天剑宗,必然是知道朝砚的存在的,即便逃了,这人恐怕也能找上门去,怎么都是麻烦,“前辈若想杀我,连诱哄都是不必,晚辈斗胆问一句,前辈到底有何目的需要我配合?这样捆着,晚辈想配合都配合不了。”
此时想斗也是枉然,还不如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老者捋着胡须道:“老夫确实是担心你的安危,才想要将你接回去的。”
“我不信,”朝纵看着他道,“这话骗三岁的孩子他们或许会信,晚辈从出生到现在起无病无灾,前辈说担心晚辈的安危,为何担心?”
“无病无灾?”老者似乎愣了一下,“你身上的替命咒怎么可能让你无病无灾?”
朝纵手指略微收紧:“谁告诉你替命咒的事情的?哦?原来前辈让我回去,是想挽回那个女人的性命么?”
原来症结在这里。
“不不不,”老者摇头否定道,“若老夫想挽回她的性命,直接杀了你就是了,老夫虽然属于亲近人族的那一方,可是你的母亲可是属于厌恶人族的那一方,你母亲当年被打伤沦落,还是双方开战造成的,没有她,破坏一方的势力日益减弱,她虽是我的亲生血脉,但是看在她杀了你祖母的份上,老夫也不会救她的,至于替命咒,老夫不知是何来历,故而特意来确认一番,发现果然如此,能在替命咒下还能度过重重难关,有如此修为,可见你的确出类拔萃。”
朝纵自然不能诉说其中有朝砚相伴之功,否则只是幼时就已经没了性命了。
不知来历之人?无悔?不会,朝砚看人极准,他虽有善意,却绝不会去帮助一个会背叛自己的人。
“出类拔萃又如何?”朝纵问道,无悔所说的替命咒禁术一事,其中并无后续事宜,若此人真想让那个女人回来,直接杀了就是了,如此费劲,总不能真的是出于什么保护的念头吧?
“出类拔萃对于睚眦一族可是助力,”老者捋着胡子道。
“对睚眦一族产生憎恨的睚眦也算助力?”朝纵似乎觉得好笑,冷笑了一声道,“前辈不如直接言明目的,倒省的我二人在此多费口舌。”
“你不会的,睚眦一族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老者捋着胡须道,“你虽身负诅咒,却被那人教养的极好,未曾踏入到那种邪魔歪道之中去,有恩于你的人你不会杀的。”
“那要看是不是我需要的恩德了,”朝纵坐在飞舟一角道,“若是强加的恩德,我不需要的,只会让人觉得恶心罢了。”
凭空背上自己根本不需要的大恩,却又捏着鼻子不得不还,可不就是让人觉得恶心么?
老者的神色肃穆了一下,深深的凝视着朝纵,蓦然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半灵兽如果想要变成彻彻底底的灵兽,可以用灵兽血脉洗涤自己的血脉,让人族的那一部分彻底消失,”朝纵看着他道,“想必那人在告诉你我身怀替命咒的时候,还一并告诉了你解法吧?”
年事已高,又是纯粹的睚眦一族,还是他的直系血脉,替命咒中的一种解法完全的符合,虽然朝纵并不觉得除了朝砚有人会为了他如此牺牲自己,但是不得不说当猜到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惊讶的,毕竟他们除了那可笑的血脉而言,非亲非故,甚至彼此之间还存在着仇恨。
“你这样的年龄放在睚眦族中还是个幼崽尚未成年呢,怎么学的这么精?”老者嘟囔了一句,“会不会是他……”
“在这修真界中,若不自己学的聪明点儿,遇到危险只能求助,早就死成灰了,”朝纵打断道。
虽说的确有朝砚的言传身教,但是比起那些懵懂无知的幼兽,朝纵更喜欢现在这个能够想通一些事情的自己,而作为一个男人,他不仅仅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还要去让朝砚能够依靠。
“不说那个,你想帮我解替命咒?”朝纵直直的看着他,冷漠的拒绝道,“如果是那样,那倒是大可不必,你虽年事已高,但是以你的修为,应该还没有到天人五衰的地步,我也不想承你的情去管睚眦一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老者错愕了一下:“即便你不想要睚眦一族,难不成不想变成灵兽么?”
“不想,”朝纵直接拒绝道。
虽然他之前也为自己的血脉思虑过,半人半兽似乎确实有些像是杂种一样,但是朝砚不介意,他说人修与灵兽两者本就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人修之中也有资质超绝者,灵兽之中也有血脉寡淡者,只不过一个起步高了点儿,但未必就会输给他们。
即便是输了,管他人修为做什么,做好自己便是了,就像是讹兽一族的善谎一样,那也是上天恩赐的,若有机遇更上一层自然是好,但是如果没有,也不必妄自菲薄。
他说混血听起来可是很高大上的。
朝砚对此并无半分的嫌弃之意,朝纵自然也无苛求之意,用别人的性命来洗涤自己的血脉,可是会背负因果的,不管那个人被迫还是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