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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煜几步上前一脚将重阳踢开,冷笑道:“丢到乱葬岗。”
“不要——!”
傅兰芽想去拉他,又被抓住。
重阳只来得及说出“平煜,你会后悔终生的”,便没了知觉,如同垃圾一般被抬走,血一路蔓延。
傅兰芽狠狠咬住平煜抓住自己的手,被他一巴掌扇开倒地。
“心疼了?没把你休了游街示众,是本座还要脸面。”
傅兰芽脸色灰败,她无声惨笑:“平煜,休了我吧。”
平煜心头的无名火越少越盛,面上越来越冷。
“背叛了本座就想一走了之?”
“你想如何?也杀了我?”
平煜冷笑:“好让你和他去下面做对鬼夫妻?休想。”
傅兰芽苍白的唇微微上扬,不想解释。
解释在此刻,也没了意义。
“傅兰芽,你就老死在这落英苑吧。”
说完,平煜就带着钟沛儿,扬长而去。
傅兰芽笑了,笑出了眼泪,老死?她哪有这样的好命?
可就算她身子寒气够重,也不想死在这冷冰冰的平府。
摇摇晃晃起身,回到屋内,傅兰芽翻出自己珍藏的嫁衣。
当年平煜给她的婚礼,只是随便拜了天地,嫁衣都没让她穿上。
现在傅兰芽懂了,这件嫁衣,注定不是为平煜穿的。
惊鸿轩。
平煜不知道怎么了,从离开落英苑开始,心里就不踏实,莫名不安。
他蹙眉,很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那女人安分吗?”
须臾,锦衣卫回报:“大人,傅夫人不见了!”
深夜,望月台。
傅兰芽抱着自己给重阳做的简陋牌位,手脚僵滞着爬到最上面。
嫁衣下,是薄如纸的枯瘦身子,夜风拂来,似乎血液都要冻住,不再流动。
入夜后,人烟稀少,但因为傅兰芽的穿着和举动,民众们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渐渐在望月台下聚集。
“喂,你这新娘子是要跳楼?被夫君抛弃了?”
“夫君死了吧?你瞧她怀里抱着的,似乎是个牌位!”
“那这是殉情了?”
平煜赶到,听到这些议论,握着绣春刀的指节咯咯作响。
锦衣卫们气势汹汹上前,围观民众顿时做鸟兽散。
傅兰芽俯瞰着台下,看到平煜沉着脸大步迈上台阶,她一动不动,神色空洞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