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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意外的死与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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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意外的死与生

任为的眼前一片白茫茫,他猛地睁开眼睛。

灯光很亮,显然不在云球中,这是哪里?他在脑中问自己。答案显而易见,他瞬间就明白过来,已经回到了地球。

但是,云球的最后场景就像一秒钟之前发生的事情,真真切切。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图图的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更不用说胸口的剧痛了。不过,他也想起,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自己似乎失去了对胸口疼痛的感觉。他瞬间意识到,那时自己的意识场应该是被解绑了,所以失去了对肉体的感知。

换句话说,他在最后一刻死里逃生。要知道,如果意识场没有被及时解绑,死亡即使是在云球中发生,那也是真实的。他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云球,也离开地球。想到这一点,任为忽然出了一头冷汗。

任为看到自己处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身上有些乱七八糟的管子,这应该是一间意识场实验室,他想。

意识场刚刚从意识机迁移到自己的身体中,他在脑科学所。是的,他的空体保存在脑科学所,要保存的时间太长,地球所的实验室做不到。他从脑科学所离开,现在又回到了脑科学所。

这时,他听到有人说话。“任所长醒了。”那是李斯年的声音,虽然不太熟悉,但任为还是能听出那充满学者气质的儒雅声音。

“卢小雷救了您。”孙斐说,语气怪怪的,不知道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

现在,大家都围绕在床边,任为慢慢地坐了起来,靠着床头,他的身体感觉还不错,除了有些乏力,没什么异常。

“回头再说这些事。”张琦说,冲着孙斐,有点不高兴。

“你这个,确实有点仓促啊!”李斯年说,“只有小雷一个人在场,还是挺危险的。我们都没敢告诉吕青实话,只是说你回来了,要观察一下。”

“哦……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任为问。

“你是昨天晚上从云球解绑的。你的意识场不太稳定,没敢马上迁移到空体中,在意识机里观察了大半天,刚刚才迁移过来。”李斯年说。

“哦。”任为应了一声,“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是啊,在意识机里没有意识。”李斯年说。

“是,我知道。”任为说,“我居然没死。”他摇摇头,笑了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才好像出了一头冷汗,原来我这么怕死。”他说。

“没事了,已经做过身体检查,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别忘了过来做十二小时、二十四小时和四十八小时检查。”李斯年说。原先这些检查要到医院去做,但现在脑科学所已经配置了所有相关设备,在脑科学所做就可以了,免得医院的人总是好奇地打听,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您说什么?居然没死?”孙斐问,“这么说,在云球中的最后一刻,您确实差点死?”

“你干嘛呢?待会儿再说不行啊?能不能让任所长缓一会儿?”张琦又打断了孙斐。

“怎么了?什么意思?”任为问。

“哦——”张琦有点迟疑,但还是说了下去,“孙斐是想问,您说您居然没死,是说在云球中居然没死,还是说意识场不稳定居然没死?”

“我——”任为也被搞得有点迟疑,“我是说在云球中居然没死,意识场不稳定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意识场不稳定也挺危险的。你们都穿越过这么多次了,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李斯年说,“不知道这次是为什么。解绑流程上来说,小雷虽然是一个人操作,但应该没什么问题。”

“是真的。”孙斐说,“哼。”她又哼了一声,似乎不太高兴。

“怎么了?”任为问,“你盼着我死吗?”

“不是。”张琦接过话头,“是这样,其实不用这么着急讨论这个,孙斐就是太着急。”他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情愿,“您的意识场解绑,我们都不知道,是小雷一个人做的。他说没办法,您当时处在危险之中,再晚就来不及了,所以就立刻做了解绑。”

张琦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但是,按道理您有穿越者观察盲区,小雷又看不到您身边的情况,他怎么知道您处在危险当中?”

“你的意识场不稳定,应该来自于你在解绑前一瞬间意识场的激烈波动状态。”李斯年说,“对意识场解绑来说,这种时候操作有很大的风险。以前做的所有解绑动作都是选择在宿主比较安静的情况下进行,甚至是在睡眠中进行。无论是云球人还是地球人都是这样的,所以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我的确是在危险中。”任为说。

“这就对了。”李斯年说。

“但是这又不对了。”孙斐说,“卢小雷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张琦这次附和了一句,既然拦不住孙斐,他也就接着说了下去,“我没让小雷过来看您,也是想先问您一下,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雷怎么能够做出您有危险的判断。”

“当时,图图要杀我,刀已经捅进胸口,我已经感觉到剧痛了。那会儿我觉得自己死定了。”任为说,“不过你们说得对,小雷怎么会知道?”他也疑惑地摇摇头。

“看来,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救了您。”张琦说,“孙斐本来怀疑他在瞎搞,因为按道理说不可能知道您正处在危险中。根据意识追踪仪显示出来的意识场波动来进行危险判断是很不可靠的,否则我们早就这么做了。意识场的波动可能来自于情绪激动、疾病甚至疲劳,而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解绑是有很大风险的,所以,小雷说根据您的意识场波动做出了情况危险的判断,孙斐有些怀疑。”

“他确实是救了我。”任为说。

“嗯,”张琦说,“小雷说一直在观察您周围这些人,觉得图图一伙人不怀好意,所以始终很小心。看到意识追踪仪这么不稳定,就给您解绑了。”

“唉,我不如小雷。”任为说,“他能推测出来,我却没有推测出来。幸亏救了我,晚一分钟,我就真的死了。”

“他是上帝视角,你是凡人视角,当然不一样了。”李斯年说。

“是啊,必须要感谢他。”孙斐说,“可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确定?怎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关键是怎么知道那么准确的时刻?做意识场迁移怎么也要准备一会儿,难道就那么巧吗?这是两回事,虽然他救了您,立了大功,但也要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最近,他一直很神秘,没日没夜地监控云球,说是为了派遣队员的安全。当然,这不能说不对,不过我很怀疑,以前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努力过。”

“我——”任为很迷惑,“我不知道。”

“当时现场还有谁?”张琦问。

“图图要杀我,还有索萨、斯特里和赫乎达,这几个人你们应该都知道吧?”任为说。

“图图、索萨、斯特里都是老熟人了。赫乎达也知道,您的得力助手,不过他已经被图图收买了。这些人我们都在观察,也觉得您有一定危险,但没有像小雷这么准确的预见到。毕竟,他们虽说在背后做了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可从来没有讨论过要伤害您的话题。他们是想说服您和他们一起干,最多算是想要胁迫吧。您的号召力对他们来说其实是很重要的,杀了您有很大损失,而且您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倾向。”张琦说。

“除非他们当中有人给卢小雷通风报信。”孙斐说。

“怎么可能呢?”李斯年说,“哦——”他好像反应过来,接着说,“难道他们当中有你们派过去的人?”

“没有。”张琦说。

“当时只有卢小雷在观察?”任为问。

“是的。”张琦说。

“那回放一下,看看有没有第二个盲区?如果有,不至于和我的盲区完全重叠,应该能看出来。”任为说。

“看过了,没发现。如果那个人正好是观察模式,就没有盲区,就发现不了。”孙斐说。

“是。”任为点点头,想了想,“不可能吧?”他说,“除了那五位派遣队员,我们确实没有派别人进去。风入松和乌斯里都搞得如火如荼,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另外三位应该根本不在瓦普诺斯大陆。”

“对,他们不在,风入松和乌斯里也离着十万八千里。”孙斐说,“所以才奇怪啊!如果说不是有别人进去,那卢小雷怎么知道这么准确的消息?”

“图图要杀您,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地球人。”张琦说,“斯特里和索萨是图图的人,也不像。如果非要说有人是从地球过去的,那就只有赫乎达了。”

“你真觉得有别的地球人?”任为问。

“不,不,我不确定。”张琦说,“不过也确实是一种可能性,有点离奇。”他又摇摇头,“孙斐有点过激,但我也确实没想通。”

“过激?”任为很疑惑,看着孙斐。

“我觉得只有两种可能性。”孙斐说,“要么您根本没什么危险,卢小雷瞎搞,要么就是卢小雷私下派了人进去。本来我认为是第一种,但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看来应该是第二种了,卢小雷私下派人进去了。”

“他派谁进去?他为什么派人进去?”任为一头雾水,“没有道理啊!”

“不知道。”孙斐说得斩钉截铁。把这三个字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听起来有点尴尬,可孙斐好像并不这么觉得。她接着说:“但很明显,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任为愣愣地看着她,想了一会儿,说:“赫乎达是地球人?我不相信。”

“我觉得也不像。”张琦说。

“为什么要猜?不能在云球查一下吗?”李斯年问。

“可以查,但不一定会有结果。”张琦回答,“如果有观察盲区,当然就肯定是地球人,如果没有,还就真不一定能确定了。云球系统对穿越的地球人的判断是在意识场绑定的时候进行的,一旦判断是地球人,会做一个量子标记。而量子标记是不能直接测量的——是测量,不是查询。一定要测量的话,必须采用很复杂的间接手段。”

张琦接着说:“不过按道理这不是问题,如果是地球人取消了观察盲区,不仅影像系统会给出影像和声音,同时监测系统会建立一个通讯信道,这样才能向目标的知觉系统发出信息。所以本来,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没有盲区的时候看看有没有信道就可以了,我们没必要专门开发一个功能去测量量子标记。”

“但问题是,信道的一部分在监测系统中。”孙斐插话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卢小雷做了什么手脚——监测系统是由他负责的,他完全可以做手脚——那么我们就发现不了这个信道。而影像又都正常,没有观察盲区,这样就无法确定目标是不是地球人了。”

“是这样的。”张琦说,“我们对进入云球的地球人都会通过脑单元、影像系统和意识追踪仪等等的手段全程追踪。当然只能查看盲区外部,盲区内部是看不到的。但这次的情况,如果确实是有人私下派了人进去,那么这些追踪显然都无法成立。”

“如果非要说有地球人,”任为想了想,接着自己的话说,“倒有几个人有嫌疑。”他顿了顿又说,“但他们不在现场啊!”

“也许在现场但不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李斯年插话说。

“谁?谁有嫌疑?”孙斐问。

“有几个人知道诅咒草能治死血病,而且并不传播治疗方法。”任为说,“我觉得很奇怪。我仔细想过,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他原因,但如果他们是地球人,就有可能知道诅咒草能治死血病,同时却因为害怕暴露自己而不愿意传播治疗方法。”

他摇了摇头,很迷惑的样子,“不过也很难说,因为他们似乎不知道罗尔花能够更彻底地治疗死血病,至少并没有使用罗尔花,也可能是找不到罗尔花?都有可能,所以有点嫌疑,但很难确定。”

“谁?”孙斐接着问。

“你们不知道吗?难道你们不观察吗?”任为问,很奇怪,他觉得他们应该早就观察到了。

“实时观察都是小雷的监控室。”张琦说,“您知道,我们存储的影像资料只占总量的百分之一。虽然是系统根据算法自动挑选的,但监控室可以进行一些调整。也就是说,回放的时候我们能看到什么,其实是小雷他们决定的。我们之前从没怀疑过小雷,所以……”

任为意识到问题所在。所谓百分之一,是指和云球人类有关的资料。其实,就全云球的情况来看,能够长期存储的影像资料和其他资料,只占总量的亿分之一。就云球人类而言,相关资料的长期存储比例比平均比例高出百万倍,也就是百分之一。这已经非常消耗存储资源了。在宏宇介入之前,地球所已经打算再次降低长期存储比例。幸好宏宇及时出现,才维持住了这个比例。

除了这些长期存储的数据,地球所还把数据分成了几个等级。

首先,是实时数据,在这个层面,只要时钟比例尺合适,找到时间地点,当然可以观察到任何事情。这主要是监控室干的事情,他们有时会根据预测调慢云球时钟,叫上大家共同观察一些关键事件。比如克雷丁死亡的那场大战——帝王陨之战——任为想起克族人对这一战的称呼。

其次,实时数据之外,就云球人类相关数据而言,大概30%会被存储24小时,被称为一级数据。10%会被存储两周,被称为二级数据。只有1%会被长期存储,被称为三级数据。

如张琦所言,哪些数据放在哪个级别,是由云球系统的人工智能系统决定的,但监控室的操作人员有权限进行调整。这意味着,如果监控室不希望其他人看到什么,完全可以手工删除。一天甚至两周之内想要隐藏什么可能有些困难,两周之后却只有很少的三级数据还存在,想看什么却已经看不到了是很正常的——这其实是在说,卢小雷严重地违反了工作准则和专业精神。看来,张琦说的话虽然听起来不像孙斐那么尖锐,可其中已经包含了同样的严重怀疑。

“哦,一共有四个人。”任为岔开了话题,或者说,回到了正题,“其中,最像和这事有关的是休达,因为只有他和我是在一起的。我们从坎提拉经过斯吉卜斯到林溪地,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我本来就是想追问一下,他是怎么知道诅咒草能治疗死血病的,但一直没问出答案。”

“不知道这个人。”张琦说,“没看到过,如果他是地球人,肯定有观察盲区,一眼就会被看到,但我们没有看到这样的人。除非……他一直在观察模式,一直取消自己的观察盲区。”

不知道这个人?任为的疑虑也变重了,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剪辑,就算没能实时查看,可只要在两周内看二级数据的回放,怎么会看不到休达呢?他一直在自己身边。虽然他必须在自己一百米的盲区之外时才能看到,但这种机会应该还是很多的。任为相信,正常情况下张琦他们不应该观察不到。

“看来这个休达了解情况,他有可能在暗中观察你们并且报警。”李斯年说,“不过,就算藏在暗处,你们看回放的时候,应该还是能发现他。”

“不一定。”张琦说,“这个人如果距离任所长不超过一百米,就会在任所长的观察盲区内。”

“我有个问题,关于你们的观察盲区。刚才听你们谈,我一直有点疑惑。”李斯年说,“任所长那个宿主,纳罕吧?如果死了,没有地球人的意识场了,不是应该就没有观察盲区了吗?那就应该什么都能看到了,倒推一下不就行了吗?”

“不是这样,这有点复杂。”张琦说,“刚才说到,意识场绑定的时候,系统判断出是地球人之后会做出量子标记。但问题是,这个量子标记不是做在脑单元上的,而是做在云球人的边缘几何方程组上的。盲区是一个空间概念,量子标记做在脑单元上没有意义,只有做在边缘几何方程组上才有意义。”

“边缘几何方程组?”李斯年问,他之前在地球所的量子炸弹工作都围绕着脑单元,并不熟悉这个名词。

“边缘几何方程组是描述云球人在云球空间中的位置和轮廓的一组方程式。”张琦接着说,“它非常复杂,由身体构成物质的内部以及外部互动的实时计算产生,根据时间线不断变化。它包括很多子方程组,例如投射视觉轮廓、互动视觉轮廓、碰撞轮廓等等。其中投射视觉轮廓就是核心系统传递给影像系统的视觉形象。地球人意识场的量子标记可以看作是投射视觉轮廓子方程组中的一个参数。”

他顿了顿,这件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云球系统为了建立观察盲区,必须找到一个云球中的有位置参数的实体进行锚定,才能计算出盲区的空间范围。这个实体就是云球宿主的躯体,描述它的就是边缘几何方程组。系统会根据边缘几何方程组计算一百米的空间范围作为盲区,并将它作为投射视觉轮廓传递给影像系统。量子标记本身无法被清除,意识场离开或者脑单元死亡都不行,只能等待躯体被彻底摧毁。那时边缘几何方程组也会被销毁,量子标记就不起作用了,当然观察盲区也就不存在了。而所谓躯体被彻底摧毁,是由云球的人工智能系统定义的,比如火化、腐烂或者被碎尸。”他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目前,纳罕的遗体应该还好好的,所以观察盲区还在,我们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哼,”孙斐有点愤愤不平,“好嘛,现在图图的府邸成密室了,我们再也做不成上帝,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了。”

“现在只能等纳罕的遗体被搬出图图府,这个密室才会解密。”张琦说,“一般来说,萨波人会埋葬死去的人,如果是贵族,通常在专门的墓地。即使人被埋葬了,观察盲区也不会消失,不过就被局限在墓地附近了,不影响我们后续的观察。以前就是这样,比如任所长上次去的时候,后来弗吉斯很快被埋葬了。”

“纳罕也应该很快会被埋葬吧。”李斯年说。

“现在还没有。”张琦说。

“显然发生了一些事情,”孙斐说,“虽然看不到里面,但根据外面的情况看,他们失火了。”

“失火?”任为吃了一惊。

“对,有人去救火。”孙斐说,“听救火的人谈论,应该是柴房之类的地方。好像损失不算大,不过烧死了一个人。”

“烧死了谁?”任为问。

“不知道,但不是什么大人物。只能从对话来推测,肯定不是图图、斯特里、索萨和赫乎达,可能是什么仆从。”孙斐说。

“怎么失火的?”任为问。

“不知道,外面的人都不知道。不过柴房嘛,可能不算奇怪,他们也不吃惊。”孙斐说。

“失火?”任为喃喃自语了一句。

“为了毁尸灭迹?杀了你总要编个借口。”李斯年说。

“不,要是烧的是纳罕的遗体,那盲区就不存在了。”张琦说。

“哦,对。”李斯年点点头说,“可以往前看看,如果有地球人,总能发现他是如何进入任所长的观察盲区的。”

“看过,今天上午都看过了。任所长到白汀港以后的这几天,特别是24小时内的一级数据,围绕盲区的所有影像几乎都回看过了。这期间,有很多人从纳罕的盲区进进出出,图图府上就有很多仆人进进出出。我们正在查所有这些人的历史。但是数据范围有限,他们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系统很可能没有这些人的连续数据。24小时之外的二级数据就更少了,有人进去也不一定能看到。再说,如果小雷真有什么问题,他也可以调整这些数据。不过,之前不知道有休达,应该再找找。”张琦说。

“找什么?”孙斐说,“他要是地球人,一眼就看见观察盲区了,他要不是地球人,找到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一定,他也许一直在观察模式。”张琦说,“虽然小雷也可以修改通信日志,我们没法查以前的通讯信道,不能确定他是地球人,但至少可以看看他干了些什么。”

“如果历史数据不可靠,那就往后看,这个地球人总要从观察盲区出来的,不能在图图府待一辈子。”李斯年说,“这是实时数据,范围又有限,看仔细点,追踪所有人,就跑不了吧。就算一时取消了观察盲区,也屏蔽了通讯信道,但总不能一直如此吧?追踪一段时间总能发现问题的。”

“刚才来您这里之前,我们还快速过了一遍任所长意识场解绑后的这十几个小时时间的影像,现在那边也有孙斐的人在监控室盯着看,她不放心只让监控室的人看。”张琦说,“我觉得很可能没有用。因为,有一种情况——”他停住了,像在思考。

“什么?”任为问。

“如果这个人进去了,但却被烧死了,那他就永远不用出来了。您看,他们恰好失火了,还烧死了一个人。”张琦说。

大家沉默了下来。

“加上,他进去的图像如果没有被记录,就没法查了。”孙斐又补了一句。

“地球人,被烧死?”任为问,但没人想要回答他。

“我真的被你们搞糊涂了,怎么会这么复杂?”李斯年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也许是巧合。”张琦说。

“要知道什么人被烧死了。”任为说,“我出来以后,图图他们几个人出来过吗?”他接着问。

“没有,他们一直都在盲区内。”张琦说。

“密谋呢!”孙斐说,“既然都干掉您了,那是要好好讨论一下以后怎么办。”

“好吧,我们也要再想想。”任为沉吟着,“还有几个人,没跟我在一起,不过可以一起查一下。除了休达以外还有三个人,两个小伙子,克里曼、松海,还有一个女孩子,辛可儿。”

“如果能找到他们的话。”孙斐说。

“怎么?会找不到吗?”李斯年问。

“哦,李所长,如果我们知道脑单元就能找到对应的云球人,在影像系统里看到云球人也能找到对应的脑单元。一旦找到,以后跟踪就不难。但是,如果只是知道一个名字——”张琦回答,一边摇着头,“对操作系统来说,名字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在云球人的对话中才会出现,云球上并没有身份证或者户籍记录。如果要搜索云球人对话,搜索量就很大了,不好找。何况如果他们刻意想逃,也可能改了名字。”

“那就进行历史查找,他们是在特定范围中的。”任为说,“回放试试看吧,以前应该好找,他们都是纳金阿的世家子弟,很富有。如果正常,三级数据里出现过的概率也不小,二级数据和一级数据更不用说了。看看有没有观察者盲区,如果有就追踪一下。”

“不能让卢小雷知道。”孙斐说,“我去查。”说着,她就转身往外走,“任所长,您好好休息,我查出来马上汇报。”声音还在房间里飘着,她的人已经出了房间。

“哎,别走,我告诉你到哪里找他们啊!”任为说。

孙斐没有理会,只听到她的声音传回来:“没关系,您说得够多了,名字,还有他们都是纳金阿的世家子弟,只要数据没被卢小雷删掉,我就找得到。”

“她怎么了?”任为有点惊讶,“干嘛这么着急啊?”

“是啊,”李斯年说,“她好像很希望卢小雷干了什么坏事。她是恨卢小雷吗?”

“她不是恨卢小雷,”张琦说,“她是可怜苏彰。”

“苏彰?和苏彰有什么关系?”任为这次不是有点惊讶,是大吃一惊。

“她怀疑苏彰被卢小雷弄到云球里去了。”张琦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她还在破案。”他说。

李斯年也满面愕然。过了一会儿,他说:“任所长,还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任为问。

“你的意识场,还有你们其他的派遣队员的意识场,虽然选择了年轻的云球人空体作为宿主,但实际上还是衰老了。”李斯年说,“不过不用担心,并没有比在地球上衰老得更快。只是,由线性的衰老变成了台阶式的衰老。空体生长状态的能量供给加强的趋势并不能真正遏制意识场的衰老。”

“只是把钱攒了一段时间,然后一股脑花了出去。”张琦说,“这是李所长的发现。以前我们的实验观察周期都太短,这需要时间才能发现。”

“哦——”任为愣了一会儿,“那就是说,在观察周期还好,如果在演化周期,使用十年一天的时钟,我们走了两天,回来以后我们的意识场已经衰老了二十年。”

“是的,所以不能在演化周期执行穿越计划。”张琦说,“或者,如果要执行穿越计划,演化周期的时钟不能太快。”

“观察周期就要尽量延长,”任为说,“而派遣队员执行任务的时间窗口就要尽量变短。”

“是的。”李斯年说,“是这样。你们另外那几位派遣队员,应该让他们在演化周期启动之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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