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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1 / 1)

生日蛋糕像座樱花小城堡,粉白相间,造型精致而细腻。

“真的……是给我的吗?”徐方亭不由降低视线,歪着脑袋,几乎贴到透明盒子上打量。

谈韵之挑眉道:“不然我够20岁了吗?”

徐方亭斜睨一眼,不禁咧嘴而笑,双手往大腿上拍了拍,像在鼓掌。

“小东家,这员工福利真好!”

谈韵之想起迟雨浓的“工资福利嘉奖”一说,眼神黯然一瞬,但很快又恢复神采。

“这可是vip员工的福利。”

书房不宜进食,两人便转移到餐桌。

谈韵之成为临时服务员,替她打开包装盒,羽毛随着气流轻轻摇动。他用附送的打火机点燃数字蜡烛,然后熄灯。

餐厅一下子陷入相对的漆黑里,两人面目模糊,只有烛焰在蜡烛上摇曳,映出一球萤萤光亮。

“来,许愿吧。”谈韵之说。

电视上演的许愿都要握拳闭眼,徐方亭逢年过节连拜祭老祖宗也敷衍了事,此刻依然仪式潦草,双手扶着膝盖,盯着蜡烛想了一下愿望,然后说——

“好了,是不是可以吹蜡烛啦?”

“嗯。”

徐方亭便呼的一下吹灭蜡烛,被剥夺的黑暗回归原位。耳旁响起熟悉的拖鞋声,没一瞬,餐厅恢复光明。

徐方亭问:“开吃啦?”

谈韵之说:“动手吧。”

“这个能吃的吗?”

她便拔出那一副绒羽做成的翅膀,送到嘴边舔了一口。

谈韵之从闷笑到哈哈大笑,撕开刀叉包装的手跟着颤抖。

“……好像就是普通的羽毛,”徐方亭捏在手中转了转,讪讪道,“我还以为插在蛋糕上面的都可以吃。”

“装饰羽毛,”谈韵之说,“消毒过的。”

徐方亭把它搁到刀叉的包装袋上,眼前递来切蛋糕的刀。她习惯照料谈家人的生活,没多想便接过,只听谈韵之来了一句:“寿星公要切蛋糕。”

她轻轻呀一声接过,以为仅是他懒得动手。

“要不要留点给谈嘉秧明天当早餐?”

谈韵之坐在她身旁,两肘搭在桌椅,双手垂在胸前,说:“有好吃的你第一个竟然想到谈嘉秧。”

“对啊,”徐方亭说,“习惯了,要是我不主动留,你知道他个性,一般不会自己问。”

蛋糕刀眼看碰到蛋糕,徐方亭忽地缩回手:“等下,我可以拍个照吗?”

“那是你的蛋糕。”谈韵之闲闲地说。

徐方亭从餐桌旁边拿过手机,不需要费力构图,蛋糕本身足以呈现不凡的美感。

“不拍你自己吗?”谈韵之冷不丁道。

徐方亭平常抓拍常常因为谈嘉秧,哪有空管自己,后知后觉道:“对哦,小东家的蛋糕,一定要合影一张。你帮我吧。”

她将手机递给他,谈韵之却没有接,掏出自己的说:“用我的,最新版像素更高。”

“好吧。”徐方亭没多想,电子产品似乎是谈韵之唯一嗜好,他的iphone的确是去年9月新款,不像她的工作机已上市两年。

说到手机,辞工时应该要还回给他,她是时候该买一部属于自己的手机了。

“看镜头。”谈韵之提醒道,稍稍后仰,让镜头囊括她和蛋糕。

他点了一张,效果应该不赖。

这时,徐方亭比出剪刀手,镜头突然间多出一分认真的开心。

他禁不住笑出一个气音。

徐方亭疑惑道:“怎么啦?”

“没事,拍得挺好。”

她说:“我看看。”

他便将屏幕调转给她。

徐方亭直接凑上前瞧,也不说接过去。

谈韵之说:“一会我发给你。”

她终于重新捡起蛋糕刀开始分割,说:“我还是留一块给谈嘉秧做早餐吧。”

他应了声:“剩下的吃不完就不吃了。”

徐方亭给他分了四分之一块,自己也一样,剩下的一半刚好给明天她和谈嘉秧做早餐。

她用叉子挑起蛋糕表层的金属色珠子,这很像小时候芭比娃娃项链的塑料珠子。

“这个、可以吃吗?”

“你试试。”谈韵之随口道。

有了羽毛的前车之鉴,徐方亭犹豫道:“真的假的?”

“嚼不动就吐出来。”

“好吧。”

徐方亭又当一次小白鼠,不过,这一回实验成功,珠子是一种坚硬的糖,另人想起以前吃过的糖丸。

“可以吃呢!”她宣布道,“口感还不错,真神奇,我从没见过这种颜色还能吃的东西。”

谈韵之说:“那就多吃一点。”

“嗯。”

徐方亭往纸碟旁边留两颗金属蓝的糖珠,默默拆除蛋糕城堡。

戚风蛋糕层松软可口,奶油冰激凌甜而不腻,徐方亭开始好奇整块蛋糕的价格,说不定明年她也会自己订蛋糕。

“好吃。”她刮干净纸碟上残渍,最后把那两颗糖珠送进嘴里。

然后她扔掉叉碟,起身就跑向洗手间,扶着盥洗台边缘,探身朝镜子伸出舌头——

谈韵之不知几时追到门边,疑惑看着“两个”她:“你怎么了?”

徐方亭站直笑道:“我还以为可以把舌头染蓝,太可惜了。”

谈韵之扯了扯嘴角,说:“我还以为你要抱着马桶狂吐。”

“没有啦,舌头要是变色,就可以装一下鬼什么的。”

她忽然呲牙咧嘴,伸出两爪隔空朝他抓了抓。

谈韵之嘴角近乎抽搐,说:“太傻了,一点也不吓人好吗。”

“……”

徐方亭努了努嘴,转身面对镜子,开始给牙刷挤牙膏。

谈韵之转身悄无声息离开,没再说什么。

徐方亭用完牙线,然后开始刷牙洗脸,一会再喝几口水便准备酝酿睡意。

她挂起洗脸毛巾,习惯性往镜子看最后一眼,然后走出洗手间——

“哟——!”

耳旁骤然炸开一道声音,与此同时,一个黑影跳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徐方亭整个人跳起,尖叫了一声。

“哈哈哈哈——”

刚才那道声音爆发肆无忌惮的笑,谈韵之扶着一边腰站在她跟前,噗嗤噗嗤,可乐冒泡似的笑个不停。

“你吓死我了!”徐方亭禁不住往他后肩来了一巴掌,当事人跟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痛不痒,不收敛笑意。

谈韵之抚摸自己的后肩,闲闲道:“这才叫吓人。”

“……”

徐方亭还没来得急回应,次卧传来哭声,谈嘉秧醒了。

她竖起食指,虚点几下他的面门,模仿他上次的语调,道:“你完蛋了。”

谈韵之退后几步,露出狡黠而幼稚的笑意,还要大仁大义般说:“蛋糕我来收拾,你就安心去陪他吧。”

幸好她已经洗漱完毕,徐方亭直接推开卧室门,不知第几次说:“谈嘉秧,姨姨来啦,来啦,不要哭了哦。”

徐方亭归期已定,时间被压缩,似乎流逝得更快。

去往祥景苑的路上,芒果树的果实从鹌鹑蛋大小的一个、变成鸡蛋、再到鸡腿,由绿转黄。夏风刮过,偶有几只坠落,大只的摔裂一张嘴巴,小只的弹跳几下,不走运便会被电动车碾得粉身碎骨。

谈嘉秧从开始能捡几只鸡蛋大小的芒果,到后来只能眼巴巴看着路人阿叔阿婶用竹竿加网袋套取大芒果。

直到芒果树再无果可下时,徐方亭留座沁南市的时间只剩半个月。

假期一开始,蓉蓉不再用去培智学校,每天来缪老师这边上课2小时。

谈嘉秧的课依旧接在她后面。

蓉蓉一下课,又往地垫上咸鱼趴,压着手搞鬼。

此时的谈嘉秧语言比寒假时进步许多,便指着蓉蓉问:“她在干什么?”

客厅气氛忽然间凝固,徐方亭和缪老师突然望着对方,一时拿不住该说些什么。

蓉蓉阿姨适时打破僵局,说:“她在做不好的事情,你不要学她,知道了没有?这是坏行为。”

谈嘉秧不可能明白蓉蓉的目的,单纯描述所见所闻:“她让在地上,地上脏脏。”

蓉蓉阿姨说:“对,地上脏脏,她不讲卫生。——蓉蓉,快起来了,你看人家小弟弟都比你听话。”

蓉蓉依旧面露恍笑,沉浸在自我小世界无法自拔。

缪老师立刻带谈嘉秧进去上课。

蓉蓉阿姨吩咐道:“蓉蓉,等下爸爸来接我们了,你要不要尿尿?”

蓉蓉依旧趴在地上刺激自己。

蓉蓉阿姨又得薅她起来,跟徐方亭和罗应阿姨倾吐:“她老爱玩这个,洗澡时候趁我不注意,就用花洒往那里喷,其他东西学不会,玩这些东西就好聪明的。”

徐方亭若得空自由洗澡,偶尔也会这么玩。这是连自闭儿也能挖掘的本能,不知道为什么徐燕萍从来没引导或者跟她解释这一件事。

蓉蓉给提起来,自我刺激的方式又换回老样子,在客厅跑来跑去,摇头晃脑,嘻嘻哈哈。

蓉蓉阿姨便放她自由一会,抓紧时间跟罗应阿姨聊会天。

蓉蓉跑了一会,忽然折进洗手间。

徐方亭多嘴提醒道:“蓉蓉阿姨,她进厕所了。”

蓉蓉阿姨没太在意,说:“没事,她会自己上厕所。”

就是不懂要关门。

徐方亭也不便多干涉,将转椅挪出洗手间正面,掏出错题集研究。

待她差不多沉浸其间时,一片黑影陡然从洗手间飞出,落在她脚边不远的地方。

徐方亭定睛一看,那是一片带血的日用卫生巾!

若是刚才没挪开转椅,估计就直接糊她脸上了!

“蓉蓉阿姨!”徐方亭以报警的声调叫道,“她把卫生巾扔出来了!”

“哎哟——!蓉蓉——!”

蓉蓉阿姨大惊失色,匆匆扫了一眼卫生巾,先跑进洗手间救火——

不,应该是救水。

蓉蓉往马桶上高撅屁股,手掌掏进两腿间去接尿!

“蓉蓉——!你真是——!哎呀!脏死了!!”

徐方亭和罗应阿姨对视一眼,均露出苦涩的笑容。

接下来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蓉蓉阿姨给蓉蓉换裤子,徐方亭和罗应阿姨帮忙清理现场。

三家的保姆默契配合,没有人嫌脏嫌累。

终于忙完时,徐方亭好奇道:“蓉蓉阿姨,她那么快就来月经了?”

“是啊!两个月前的事,现在的孩子营养好,发育快,没办法,”蓉蓉阿姨拉蓉蓉坐身旁,不敢再大意,然后撩起蓉蓉刘海,“你看她都开始长青春痘了。”

蓉蓉额头果然冒出些粉红的小疙瘩,失去小女孩时的光滑细腻。

可她的一举一动,却叫人很难承认她是一个初潮来临的大女孩。

徐方亭问:“你得帮她换卫生巾吧?”

“对啊,你看她这样子,洗澡都是我帮洗的,屁股也不会擦,我不帮忙她能行吗?”蓉蓉阿姨辛酸道,“每次她刚来完就到我,你知道这东西,好像会互相影响。我搞完她,又搞我自己,等我们两个人都搞完,差不多一个月就过去了,又要开始下一轮了,哎……”

徐方亭深有同感,以前在宿舍,一个同学刚来,另一个立刻接力,甚至会比以往提前。女人好像互相之间有磁场,可以影响月经周期。

自从来祥景苑上课之后,她的周期基本和老师阿姨们同步,仿佛恨不得在细节上显示同胞间的大团结。

回去的路上,徐方亭偶尔走神,想到谈嘉秧的青春期——还有十年之久,可一眨眼间,她已经失学打工两年,十年只不过是两年的五倍。

到时候他的个人意识增强,肌肉力量增大,叛逆期必然比nt还要难以对付。如果带有暴力行径,后果不堪设想。

她也仅是想想,十年前她还会光脚往田埂上跑,跟谈韵之这样的人毫无交集;十年后或许她和谈嘉秧都会不太记得彼此。

下班高峰,机动车道开始堵车,汽车龟速缓行。

谈嘉秧忽然指着一辆奔驰的轮子,问:“轮子为什么会转?”

“因为车车要走呀。”

徐方亭下意识回答过后,恍然大悟,谈嘉秧第一次主动问“为什么”了!

“为什么”这样抽象的问句,他竟然也掌握了。徐方亭开始相信董颖慧爸爸的判断,当一个小孩会问为什么时,他的语言构造就完整了。

徐方亭得以从谈嘉秧遥远的青春期叛逆中分神,又担心“为什么”只是偶然现象,心急如焚期待他的下一次主动,并给他创造主动的机会——

她示意他看挂在商铺外墙、近地面的空调外机。

谈嘉秧果然问:“空调外机为什么会转?”

徐方亭再次回答,强化了他。

虽然谈嘉秧问的都是以前教会的问句,但他的主动难能可贵,有了突破,打下地基,之后可以继续往更深奥的方面泛化。

谈韵之说中了他是话痨,以后他一定会成为“十万个为什么”。

停好小电车,徐方亭拉着他往楼宇门走,谈嘉秧看着天暗打亮的照明灯,又问了好几个为什么。

货梯刚好从负一层上来,她眼疾手快截停了。

门一打开,里面站着一个中老年男人,好巧不巧,那是小东家他爸。

谈嘉秧会说话之后,不知不觉成为大人们的传声筒,徐方亭可以避免直接跟谈礼同说话。

现在,她便引导谈嘉秧叫外公。

估计意外住院之后,知道亲情的重要,谈礼同面对外孙的热情度比去年高一点,但没达到一般长辈那种欣喜若狂、爱孙如命。

他的表现可以看出是谈嘉秧的亲戚,离亲人还差一截。

但他平常不会来颐光春城,多是谈韵之把谈嘉秧送过去;而且选择在饭点赶来,谈韵之又没有预告,谈家大概又有紧急事件。

谈韵之今日出去一趟,没有送她们上下课,此刻回在家里。

目光触及进门的谈礼同时,他也是同样疑惑。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谈韵之问的是徐方亭。

徐方亭低头脱鞋,顺便监督谈嘉秧换鞋,说:“刚好在电梯碰见。”

谈礼同负起手哼了一声,似乎不太满意没有第一时间获得儿子的关注。

这一冷笑极其强调存在感,谈韵之不得不问他:“有事?”

“没事我就不能过来了?”谈礼同站在客场的玄关,还没完全进门,却依然嚣张,“这套房子之前还是我的呢!”

谈韵之懒得跟他绕圈,深知这懒虫无事不登三宝殿,皱眉道:“我听着,你说吧。”

谈礼同敛了敛脾气,也不说进客厅,好像真的告知一声就立刻离开。

他说:“金泊棠走了。”

谈韵之对这名字还有印象,自金嘉秧变成谈嘉秧后却很少想起,立刻道:“走去哪?”

“……”谈礼同难得一脸肃穆。

谈韵之后知后觉,表情呆愣多余严肃,捋了一下自己刘海,松开时碎发次第掉落。

他咬咬下唇,依然不确定:“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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