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的朋友姗姗来迟,在这个期间赵望找了一个馄饨摊点了一大碗馄饨,还要了一个碗分给了阮姜几个。
阮姜看着那几个馄饨一点胃口都没有,上面漂着一层猪油以及褐色的调味品,她心里却想问皇上已经穷成这个地步了,点还不点两碗。
“你怎么不吃?”赵望倒是吃的津津有味,把最后一个放进嘴里,还连续喝了几口汤,“是不是没有胃口?”
阮姜颌首,“我是吃了饭出来的。”
“这家的馄饨在上京里面都是一绝,比宫里的做的都好,你真的不要尝尝?”赵望眼巴巴的看着阮姜,似乎对方不吃就是不给自己面子一样。
说不上那里来的压力,阮姜他的注视下夹起来一个放在自己的嘴里,便不由得赞同赵望说的话。
虽然汤看起来比较油腻,可是当咬破皮以后又是另一种感觉了,蔬菜的清香在口中蔓延。
人们都说做菜的最高境界是还原食材本身的味道,然而阮姜还尝出来食材母亲的味道,她把筷子放下,四处看了看发现老板在招呼客人,在一边小声的问赵望:“这菜是不是没洗?”
还有一股浓厚的土的味道,尝出来了一种颗粒感。
赵望愣了片刻哈哈大笑,又把她碗里的那几个馄饨拨回来,嘴里还念叨着,“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身为一个皇帝,怎么活的这么糙。
跟赵望出来一遭,阮姜也算长了见识。
以前觉得赵望是会吃,如今看来都是错觉,这个人只是能吃,什么都能吃得下还吃的津津有味。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白衣男子坐了下来,对着赵望一作揖,明显两个人是认识的,“赵兄来的好早。”
“回兄也很准时。”赵望回礼。
“这是?”寒暄过后,回凃自然注意到了旁边的阮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夸赞的话脱口而出,“赵兄你家的下人长的好生俊俏。”
“那是当然。”赵望听了这话很是得意,就跟夸自己一样的高兴,在一边又给阮姜介绍眼前的人,“这是回凃回公子,这是我的书童阮池。”
“回公子好。”阮姜压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雌雄不分。
“阮小兄弟好。”回凃是一个很爽朗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有点自来熟,不到一会的功夫就要跟阮姜勾肩搭背。
当然他的手刚刚准备碰上来,就被赵望一把拉过去把他的手落到自己的肩膀上,“回兄几天不见,帅气了不少嘛。”
回凃也是粗神经,在一边笑着耍帅。
唯独阮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绕是她在没有见识也知道自己进了什么地方,站在门口的一群女子花枝招展一人一个手帕,声音千娇百媚,笑起来如同银铃一般,“大爷,来玩~”
这些女子也是饥不择食,一个个连续扯了她好几把,差一点阮姜就黑脸破了功,又被旁边的赵望给挡了回去。
回凃笑得不行,“阮小兄弟你这可不行,以后娶了老婆可怎么办?”
“等我娶了再说吧。”
她摸清楚了这个人性格,怎么开玩笑都不会生气,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
三个人走到巷子最里面才停了下来,阮姜抬头一看,扁牌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
群芳楼。
传言都是真的,皇上每个月都有几天要来逛窑子。
她扶额,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没想到皇上还喜欢这种烂透了的花。
尽管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还是跟着两个人进了门。
迎面就来了一个女子,看起来岁数不小了,甚至可以感受到这个人年轻时会有多么的惊艳。
“呦,回公子赵公子,您们可有日子没来了。”
果然是常客,看这个女人的态度就能知道他们两个人来了多少次了。
“刘妈妈,今天戚公子可在?”
“在的在的,听说您们来今天推了好几个客人。”然后女人就看到了后面的阮姜,连忙凑了上去,“这个小公子倒是面生,是第一次来吗?”
“刘妈妈,这是我们的朋友。”赵望拿出来一个钱袋塞给了姓刘的女子,把人往自己身后一拉,“今天和我们一起来找戚公子谈心的,您别吓他。”
拿到了钱刘妈妈眉笑颜开,“那你们快上去吧,戚公子都等着着急了。”
听到这里阮姜更加糊涂,戚公子?
男的吗?
原来赵望好这口?
她感觉自己今天遭受到了各样的打击,这样一切都解释的通了,这么长时间后宫都没有子嗣,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为什么要带她到这里来?
难不成准备四个人…
可怕。
正当阮姜胡思乱想的时候,赵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声在她耳边呢喃,“不是你想得那样。”
阮姜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跟着两个人到了一间屋子,只见回凃熟练的推门而入,映入阮姜眼眶的便是一件五彩的衣服,一张画的过分妖娆的脸转过来,对来的几个人笑笑,“你们来了。”
三个人席地而坐,就如同老友见面一样欢愉。
然而阮姜不明白这几个人为什么这么奇葩,明明有凳子还坐在地上。
“这位小兄弟倒是第一次见,长的好生俊俏。”
到底是三兄弟,就连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
阮姜作揖,“见过戚公子。”
“这是赵兄家里的书童,宝贝的不得了。”回凃连忙接话,对着戚思书眨眨眼睛。
阮姜无语,这个回凃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挺细致,估计观察了他们两个人一路才说出来这样的话。
“这个虽然说是我的书童,可是我母亲家里的孩子,跟我算起来还有点表亲,自然是要好好护着的。”赵望在一边轻描淡写的带过,“今天是家里想让他跟着我一起出来见识一下,我便带出来了。”
“那赵兄你可不地道,带人家来这种地方,也不怕人学坏了。”戚思书眯着眼睛看了阮姜一眼,目光复杂,里面不知道掺杂了多少的东西。
阮姜在一边颤抖,这个人恐怕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