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加一个闻人,就得加钱,我又给昨晚那个老哥的媳妇转账了1000元,老哥的电话马上打过来,问啥意思,我说加个女工,老哥说行,让我们在那个面馆门口等着,别开那个奔驰,不好弄。
到了面馆,起得太早,店铺还都没有营业,街景萧条。
闻人闲着没事,说要给我表演一段养生太极,我见过闻人的太极拳,在召鸿她家的别墅里,闻人打过一次,便问她:“师傅,有养生太极,那有没有实战太极?”
“有啊,你要学吗?”闻人问,我点头。
“实战太极,也得以太极拳为基础,来,为师先教你推手。”闻人站定,双脚微微开立,平身出双手,我也学她的样子,站在她对面。
“近一点。”闻人说。
我往前凑了半步,让两人双手相对。
“再近一点,能够到我的胸。”闻人认真地说。
“……好。”我又进一步,双手和她的双手交叉,放在她胸,不是,肩膀上方。
“推手分为定步推手、移步推手两种,能懂吗?”闻人划手为掌,将我的双手挡开了一些,我点头,就是站着推手和走着推手呗。
“先教你口诀,记下来,推的时候,自己领悟。”
我又点头。
“掤捋挤按须认真,上下相随人难进,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引进落空合即出,沾连粘随不丢顶。掤捋挤按须认真,采挒肘靠就屈伸。进退顾盼与中定,沾粘连随虚实分。手脚相随腰腿整,引进落空妙入神。任他巨力来打我,牵动四两拨千斤。”
随着口诀从闻人嘴里慢慢说出,她的双手和我手背相交,手腕外侧的位置相贴,开始带着我的双手画圈儿。
“啧,你别发内力啊,跟着我就行。”闻人感知到我调动了真气,让我卸掉,她也没有用真气,完全是物理推手。
闻人连念了三遍口诀,问我记住了没有,我说记住了,她念的很慢,一遍我就记住了,闻人恩了一声,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双手回环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始终没有离开我的手腕,甚至连相互之间接触的力量,都未曾变化过。
这是纯招法,和真气没有一丝关系,在推的过程中,我体会到了6、7种攻击方式,都在那个口诀里,字比较不好理解,通俗一点,就是用掌、用拳、用手背弹击、用手肘怼,怼又分横怼,反手怼,向下砸等好几种方式。
除了攻击,闻人似乎教我更多的是防守的方法,太极防守,主要不靠格挡,而是卸力,一是改变力的方向,使其失去攻击作用,二是正面卸力,通过拉长对方的攻击距离,减缓攻击力。
这么推了能有五分钟,我已经满头是汗,感觉整个上半身的肌肉,都被充分调动了起来。
闻人减速推手的速度,慢慢停了下来,然后睁眼看我。
“恩?”我询问。
闻人皱眉:“难道要为师退半步,分开吗?”
我赶紧离手,向后退了半步,这是结束了。
虽然动作停止,但我感觉自己的双手,还在运动中。
“要不要试试实战,你攻,我防,让你感受一下,”闻人说,“不许用真气,这是为你好!”
“好。”我尝试进攻,用的就是刚才她教我的那些招数,却完全打不动,被闻人以单手卸掉全部招式,我无奈,又用回自己原来的招数,也就是搏击、格斗的那些,依旧没用,闻人还是用单手来卸,动作看起来不快,但每次都恰到好处,我就像是在打一个透明人似得。
终于有一拳,是组合拳里的第四拳,闻人没来得及回手,我的拳头直直冲她肩膀而去,我心中暗自得意,好歹能把她的另一只手给逼出来了,熟料,闻人并未出左手,貌似要硬抗,我的拳头击中她的肩膀,闻人就势缩肩,像是有吸力似得,把我的拳头给带了过去,就在拳力将尽的时候,闻人突然肩膀一振,一股强大的力道,回弹入我的拳头。
咔吧!
我闷哼一声,刚才用力太猛,闻人回弹的力道更猛,我的手骨居然被她硬生生震断!
“呀,没事吧?”闻人可能也没料到这个结果,抓住我手腕,揉了揉,揉得更疼了。
亏得我有易筋经,甩了甩手,摸了摸,骨头没有错位,只是裂开,我垂着手,很快将其治愈。
“师父挺狠啊?”治完后,我紧握拳头向闻人示意没事了,并苦笑道。
闻人摊手,一脸无辜:“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只是把你的力返给你,谁让你用那么大劲儿打师父了?这么不懂怜香惜玉,活该!”
“……那我还得向您道歉呗?”我笑问。
“算了,反正我又没受伤。”闻人转身过去,看向那座小山坡,坡顶,出现几个黑影,很快接近,是几台摩托车,骑手都穿着迷彩服,为首的是昨晚那位带头老哥。
老哥让其他人先走,只留下了昨晚也说话了的黑子,这个黑子稍年轻一些,看面相就看得出来,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不像那位东北大哥,嘴不把门儿。
老哥从兜里拿出两套迷彩服,递给我:“你们得换上这个,不然不好弄。”
今天阴天,不热,我和闻人去不远处的胡同里,换上迷彩服,脚下都是旅游鞋,他们穿的也是旅游鞋,只不过我们的干净一些,那个黑子又给了我们一人一顶塑料安全帽,不知道工地怎么想的,安全帽居然是绿色的,看起来有点别扭。
黑子把他的那台摩托车给了我,他坐在老哥的摩托车后面,我骑上摩托车,闻人坐了上来,我回头皱眉看看她并在左边的双腿:“师父,您这坐自行车呐?得骑坐,不然容易摔。”
“你还能摔着我?”闻人轻笑,用玉臂搂住我的腰,“快走吧你!”
我挂档起步,跟上老哥和黑子,开了能有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市区的工地,工地外面围着广告围栏,很高,从外面看不出什么来,但门口有保安,工人都是排队进去的,外人估计不给进。
等到了我们这边,老哥从兜里摸出两盒中华香烟,悄然塞进保安的兜里,小声说:“后面是我侄儿和侄媳妇,干两天零工,讨口饭吃。”
保安把香烟拿出来一半,看看牌子,又看看我和低着头的闻人,甩甩头,就让我们进去了。
这个工地尚处于开工初期,挖地基的阶段,已经被挖下去了至少五米深,部分地区,开始下水泥钢筋的桩,但大部分地区还裸着,靠近工地东北角的一块,被蓝色的彩钢板给隔离了起来,上头也盖上了,那不是厕所,厕所在另外一边,墙上写着“茅厕”两个字,估计那里就是挖到宝藏的地方。
工人们进来,没有着急干活,都在等待着,估计知道今天要干的不是普通工程,我数了数,一共有三十多个工人,一个穿着略显肥大的西装的男人,坐在工棚前面的白塑料椅子上,悠哉喝着茶水,估计他就是包工头。
我又观察一圈工地,想着万一出事,该从哪儿逃走,不过想想,有点多此一举,有闻人在场,我还需要逃跑吗?
工人们三五成群地或蹲或坐,闻人倒是很有生活,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岔开双腿,手放在膝头上,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手里把玩着一把钳子,吊儿郎当的样子,跟男工人差不多。
我蹲在地上,一边抽烟,一边跟老哥闲谈,没有谈宝物的事儿,其他工人似乎也都对此缄口不言。
等了能有十多分钟,工地门口那边传来喧嚣声,原本开的是小门,仅能容一人进出,现在大门被打开了,开进两台车,一台黑色面包,另一台,再眼熟不过,是尾号888的那台奔驰,董璐璐的车。
面包车侧门打开,下来几个黑西装,站成一排,奔驰后门也打开,但从里面下来的,并非董璐璐,而是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他嘴角留着胡子,有些许花白,虽然也穿着黑色西装,跟保镖们一样,但从保镖对他的恭敬态度可以看出,此人的地位绝对不低。
我忽地想起,昨晚董璐璐警告我来着,说她父亲会派高手来对付我,今天到,该不会就是他吧?
“咦?”闻人看了一眼那边,发出奇怪的声音。
“怎么了,认识?”我小声问。
闻人微微点头,勾起嘴角,低声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怎么,是你仇人?”
“仇人?谁敢和我做仇人,”闻人冷笑,转向我,挑了挑眉毛,“是个渣男,江山,你要是能帮我把他给阉了,我闻人倾城,今晚就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