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把刘天翔推进了车里,我随即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不知道哪里不对。
车很快就发动起来了,不紧不慢的在公路上行驶着,我就坐在刘天翔的身边,自从上车以后我就觉得十分别扭,禁不住看了他一眼,此时此刻,他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呆愣愣的望着前面,可是眼前出了一层瓦楞状铁皮之外,什么也没有,他却看得十分入神,时不时嘴角还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仿佛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但在同时,我发现他的脖子上有很多黑斑,黑斑很浅,正以一种奇怪的状态悄然蔓延着。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一股彻入骨髓的寒意自脚底板一直窜到了天灵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我的手慢慢摸向腰间的刺刀,刘天翔的身体已经开始起了变化,我担心他因此变异,因此不得不有所防备。
顾亦蕙也显然看出了我的不自然,我对她悄声说道:“刘天翔有些不对劲,小心点儿。”
她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我:“不可能!”
“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黑斑,如果我猜得没有错,他的身体或许将发生变异。甚至,甚至可能变成可怕的丧尸。”
邹越显然也听到我们的谈话,脸色霎时变得惨败,声音颤抖着说:“不会吧?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可怎么办。”
“你们用不着担心,要是他真的变成丧尸,我也有办法对付他。”我说,“你们只要发觉不对,赶紧跑开就是了。”
不久,刘天翔的皮肤上缓缓的长出很多白色的像菌丝一样的物质,并且迅速向身体各处蔓延而开。
这时一股浓重的霉味从他的身体里散发了出来,很快弥漫了整个车厢。与此同时,我们惊愕的发现,本来洁白的铁壁已经变黑,就像是被烟灰熏成了黑色,斑斑驳驳,甚至有些黑色的烟灰丝摇摆着四下里飘舞。
我的目光注视在刘天翔的身上,生怕他突然变异,龇牙咧嘴的向我们扑咬而来。可是,事情并没有如同我们预料那样,只见随着那些菌丝的蔓延,刘天翔的皮肉就像是熔化的蜡烛,层层脱落,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化为一滩一滩臭不可当的黑水。很快,他身上的血肉已经尽数掉光,只剩下一副沾满零碎的骷髅,随着“咔喇咔喇”几声,散落在地。
“啊……”顾亦蕙捂着脸一阵尖叫,吓得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司机也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这时候停下汽车,刚打开后车门,刚看到里面的景象,当即吓得哇哇怪叫。
“里面是什么东西?哦,天呐!你们在干些什么?”
邹越连滚带爬跳下车,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拍着胸口惊恐万状:“我们的一个朋友死了,而且死得很惨,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来。哎!惨呐,简直是太凄惨了!”
“听着!你们给我听着!”司机缓过劲来,显得十分激动,他指着车舱说道,“你们的朋友怎么样了我不关心,听着,我们一家人都靠这辆车吃饭,你们弄脏了我的车,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听到他这么说,本来有点愧疚,突然间理所当然了起来,对他说道:“我说伙计,你这话听起来让我很不舒服知道不?现在死的是一个人……”
“如果赚不到钱,死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他张开双手,拍了拍巴掌,摆出一副打架的姿势,“你们打算怎么做?”
“那就看你想让我们怎么做了!”我冷冷的说道。
“让你们把我的车打扫干净已经不可能了。”他望了望货车,“你们给我一辆车的钱,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处理这件事情。我知道,你们可不会愿意让警察掺和进来。”
“你……你这人也太欺负人了吧!了不起把你的车处理干净,你这是趁机勒索!”邹越说道。
他正要发火,顾亦蕙站了出来,把一张银行卡丢在他的手里:“里面的钱也够你买一辆新车了,我们不想惹麻烦,现在天已经黑了,麻烦你送我们去库斯科。”
司机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们如果受得了里面的味道,你们就上去吧!”
我们把刘天翔的骨骸埋在了公路边,说了一些告别的话语之后,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车厢就坐了上去。我倒不觉得怎么样,顾亦蕙和邹越明显很不舒服,毕竟他们的伙伴死在了车里,而且,死得如此凄惨。
我们很快就来到库斯科,那司机把我们连带汽车都丢在一处棚户区,自己则招呼都不打扬长而去。
库斯科曾经是印加帝国的首都,也是世界著名的古城之一。西班牙殖民者来到这里之后,这里受到欧洲文化及宗教的影响极为深厚,到现在已经基本上看不到印加古城的建筑了,到处充斥着浓郁的欧洲气息。
不夜城是城市的标志之一,库斯科也不例外,不过库斯科城尖顶的欧式风格和夹杂其间的印加古建筑,在夜幕的灯光下,依然能够焕发出别样的风采。
“这种感觉,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顾亦蕙看上去很是激动,换句话说,是被眼前充满神秘与肃穆的建筑深深的陶醉了,她张着双臂,微微仰望星空,眼眸微闭,沉醉其间。
邹越却是大煞风景的来了一句:“切!我们本来就在异国他乡,再说了,这有什么好激动的,我还是觉得家乡的月亮还是最亮的。”
“家乡?”顾亦蕙玩味的笑了笑,接着怒视邹越说,“以后,别再提‘家乡,这两个字,听清楚了吗?”
邹越摸着自己的脑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有说错话吗?”他仰头望着弯弯的月亮,“月牙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我告诉过你,别跟我说这些东西!”顾亦蕙双眼瞪得圆溜溜的,甚至眼睛里的血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真是生气了,指着邹越的手微微颤抖着。
“我也想家了。”我悠悠的说,一屁股坐在一堵墙边的一块石头上,抹了一把脸,“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的爷爷早不在了,我还是想着他们。就算是,那栋老房子,哎!如今远在千万里之外,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邹越说得没错,月亮永远都是家乡的最亮,真的应了那句话,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现在不是什么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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