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汤姆医生今天晚上就到南城了。”米亚将早已准备好的行程表递上前,“已经为您安排了晚上八点的飞机。”
正在低头看文件的男人微微抬眸:“腾不出时间参加今晚的寿宴吗?”
米亚低着头:“一个月之前就和汤姆医生约好了明天上午的复查。”
“好,我知道了。”
夕阳西下,傍晚的残阳将云朵染就的赤红一片,鸽子群呼啦啦飞过天空,落在窗棂上。
陈嫂来叫陶樱起床时带了温热的橘子水。
陶樱被叫起来时还有些懵,抱着杯子喝了两口,酸酸甜甜的。
她坐起身来梳妆打扮,今晚的寿宴安排了她给爷爷敬茶。
陈嫂给她送来了晚宴穿的礼服,一条香槟色旗袍改良连衣裙,是陶家早就定做好的,上面绣着云日相辉映,空水共澄清,将她妙曼的身段完美的勾勒出来。
今天陶家的小小姐真是让众人连连惊讶,不管是上午陪着爷爷接待客人时的温婉大方,还是现在这身的贵气端庄,都丝毫不突兀。
她挽着爷爷的手臂,时不时帮衬着陶老爷子接话,拿捏的恰到好处。
谁与老爷子寒暄都要夸上几句,陶老爷子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寿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变脸表演、儿女敬茶,照全家福到陶老亲自为在做亲朋好友分切香甜的寿桃蛋糕,气氛其乐融融。
陶樱站在不远处,安静的看着爷爷,眉眼温柔。
面前伸过来一只手,端着小碟子上面是蛋糕上的寿桃。
她抬眸与来人视线相对。
年轻男人伸着手,将碟子又往她面前递了递。
他也换上了香槟色改良中山装,器宇不凡,引得不远处几个小姑娘频频观望。
但是碍于眼前男人眼底的自带的狠戾气场,只敢远巴巴的看着,叽叽喳喳讨论着偷笑,没胆子上前一步。
“陶爷爷要留给你的,我再晚去一步,就要被旁边虎视眈眈的小屁孩抢了。”
“谢谢。”接过他递来的碟子和小叉子,陶樱尝了一口,奶油微甜带着浓浓的奶香,吃起来一点也不腻。
她唇角还沾着点奶油,笑的眼睛弯弯:“你怎么还跟小朋友抢?”
他低笑了声,没说话。
想着自己真是糊涂了,在眼巴巴瞅着的小朋友面前抢下最后一个寿桃蛋糕,手臂端得很高,
小朋友跳了半天够不到,眼泪汪汪的哭着去找妈妈。
就为了主持人的一句“吃到寿桃的人可以平平安安”,他竟然做了这么幼稚的事,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爷爷也给你送了衣服?”旁边的小姑娘吃着东西还堵不住嘴,视线在他身上晃荡一圈,确认是和自己这身旗袍同款的布料,是爸爸请来每年专门给陶老爷子做衣服的李师傅的手艺。
“嗯,一会儿的子孙敬茶环节,和你一起上去。”他唇角勾起一瞬,往她身前站了站,小姑娘婀娜的身段被这身旗袍映衬的淋漓尽致,远处几道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被男人高大的身影,彻底挡住。
“为什么啊?”她有些蒙蒙的,“你又不是我爷爷的孙子。”
他佯装思索了片刻,突然凑过来:“可能因为陶爷爷喜欢我。”
男人的视线似乎放在她手上的小碟子上。
小姑娘以为他要来抢吃的,防备的后退几步。
一脸凝重的小表情将他逗得笑出声来。
她撇撇嘴:“自恋的家伙。”
寿宴的流程一项项走下来,结束时已经将近十一二点了,莫子昂帮着陶家人送客人,安排房间,一通忙完了,却找不到了陶樱。
夜色泼墨般,月亮也躲进浅薄的云层里,若隐若现。
他折回办寿宴的正厅,终于在堆满了寿宴气球的角落找到了小姑娘,她似乎醉的不轻,平日里白净的小脸蛋像是染上了驼红色,睁开眼睛是,乌黑灵动的杏眼里满满氤氲着水汽,瞅着他“咯咯”直笑。
男人微俯着身子打量她,小姑娘呼吸间带着果酒的清香。
他眯了下眼,有些气笑了:“就盯着喝了几杯果酒都能醉成这样。”
小姑娘小脸红扑扑地,正以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神情好奇的地看着他。
莫子昂没动。
“你是谁呀?为什么在我家?”她喝醉后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大着舌头努力的想把音节发端正。
还知道是她的家,看来还有几分清醒的。
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能站起来吗?”
“能。”她昂着小脑袋志在必得的撑着旁边的台子,慢慢的想站起来,小屁股刚刚悬空又被重力牵引着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莫子昂抬手去扶她,却被她的小手一把掌挥开,陶某人很是傲娇的下巴尖对着他,说:“我堂堂国服打野岂是你这种无名小卒能扶的。”
“......”
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本就戾气极重,毫无收敛时,陶樱皱了一下眉,打了个哆嗦,迷茫地呢喃:“为什么今年冬天这么冷?”
她的视线转了转,感受到旁边极具危险性的男人蹲下身来。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想往后缩,拉开和他的距离,却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扯到自己怀里。
她愣了两秒,随即开始尖叫起来,边叫边手脚并用的不断踢腾着,绣花鞋丢了一只,露出白嫩的小脚丫,踹在他的西装裤上,边踹边骂:“你个小贱、人,谁让你碰国服野王的手?给我放手!”
她的发簪挣扎间掉落,发丝散落下来,在灯光下有鳞鳞金粉反射着光芒,喝醉了酒的小姑娘就是活脱脱一个小疯子。
亏他还没让她去敬酒,能替她挡得全挡了,他没喝醉,喝果酒的小姑娘倒是醉了。
他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手下的动作却干脆利落,提着人抱起来,大手轻轻用力钳住她不断挣扎的腰身,声音很冷,带着警告:“别乱动,不然给你扔下去。”
他人高腿长,说话的功夫已经抱着她走出了正厅。
怀里的人愣了愣,好久没啃声。
她突然乖了下来,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低头看了一眼。
小姑娘委委屈屈的憋着嘴,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他,小手犹豫着搂上他的脖子。
脖子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一顿。
接着,小姑娘的声音在胸膛前响起,软软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意味。
“沈宥,我乖乖的。”
“你可不可以......别扔下我。”
她说的那么小心翼翼。
他的动作顿住,就这么定格了两秒,缓缓低下头来。
大掌用力的搂住她,像是要把怀里娇小的人儿融进血液,镌刻进骨血般。
晚风穿堂而过,带着花香,虫鸣声此起彼伏。
她听到耳边低沉好听的男音。
他说:“好。”
“这辈子都不会扔下你。”
下一秒,怀里的小姑娘没心没肺的傻笑出声来,仰着小脑袋,柔软的唇瓣突然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恰逢男人低头,她冰凉带着果酒香甜气息的唇印在他火热滚烫的唇瓣上,像探出窝试探的小兔,遇到了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就快速收了回去。
像是着了无名火的荒原,大风席卷而过,星星之火,以烈火燎原之势迅速猛扑着燃烧起来。
视线触及到她小鹿般无害澄澈的杏眼,他眼皮子跳了一下,缓缓地闭上眼,晃了晃脑袋。
察觉到他停住脚步,陶樱突然从他手臂里钻了出来,跌坐在柔软的草坪上。
她索性把另外一只绣花鞋也脱了扔掉,光着脚丫站起往前跑。
莫子昂跑了几步去捡她踢掉的绣花鞋,小小一只拿在手里,抬步追上她时,小姑娘已经在一棵葱翠的树下站定,气定神闲的仰着小脑袋朝上看。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过身道:“沈宥,这棵树上有我的藏宝盒,你要不要看?”
“藏宝盒?”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小姑娘双手抱住树干,手脚并用,小猴子似得“嗖嗖嗖”爬了上去。
莫子昂:“........”
那么乖那么软的一个小姑娘,喝醉酒又是踹人又是爬树。
他真是被气笑了,指了指地面,语气不容忤逆:“陶樱,下来。”
陶樱在树冠上坐稳了身子,低着小脑袋,窸窸窣窣地翻找着什么。
“再不下来,我就上去把你揪下来。”莫子昂淡淡道。
“找到啦!”树上的人压根就没仔细听他说话,双手捧着一个亮晶晶的小盒子冲他摇晃。
莫子昂神色一顿,还真有藏宝箱?
不是她乱说的?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树上一阵枝叶摇晃,香槟色的旗袍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想都没想,上前两步一把接住了栽下来的人。
陶樱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还死死护着那个小盒子不撒手,压根就一副“盒子比我命还要重要”的小模样。
莫子昂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后槽牙咬着磨了磨,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他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能跟一个小酒鬼生气。
不能揍人,要忍住。
偏偏怀里将他气成这样的小姑娘还无辜得很,献宝一样把小盒子塞进他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文《藏岭以南》,喜欢的小可爱们收藏一下趴~
文案:
南江藏家的小小姐藏岭十九岁时,遇到了顾以南。
男人穿着白衬衫,金丝眼镜,斯文矜贵。
她将他视为神明,神明却不屑于她这般刁蛮骄横的大小姐往来。
后来,家族联姻,他不喜欢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与她约法三章。
其一就是,婚期满一年后,好聚好散。
藏岭彻底清醒过来,她独有家世殷实,他却是清冷如玉的天之骄子。
原来在他眼中,她只是为了家族利益而娶的工具,毫无感情,只想与她再无瓜葛。
结婚后,两人在家族长辈面前演着恩爱夫妻,并未公开婚讯,人后却形同陌路。
甚至他不曾回过同居的房子。
至终有一天藏岭从酒吧回家,一开门——
男人没什么情绪的睨了她裸露在外的腰肢一眼,小姑娘的红裙逶迤宛如玫瑰,肌肤雪白。
他淡漠地叫她名字。
嗓音清冷如玉:“我们来约法三章。”
藏岭震惊:“不是婚前约了吗?”
还有,这个狗男人不是不回他们“同居”的房子吗?
“第一条,晚上不许九点以后回家。”
藏岭:?
这人抽什么阴阳疯?
“第二条,不许和别的男人有亲密接触。”
??
一年后,小姑娘伸着手朝他要结婚证。
男人黑眸微微眯起,将她抵在墙上。
“想离婚?”声音危险极具压迫感。
藏岭老实点头,寻思着他这样的谦谦君子怎么都不会说话不算。
谁知,男人低头吻上她的额间,大掌顺势与她想推拒的手五指交叉,按在身后的墙壁上,声音低哑,“这辈子都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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