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再等了!”
陈二狗眉头一挑,下了狠心。
原来急件中提到的是禁卫军途经平阴的时候,与一队反贼人马相遇,双方交战激斗好几个时辰,互有伤亡。
本来以为这没什么,谁知道反贼人马竟然是打着给扶苏报仇,活剥二世的口号,在各县招兵买马。
并蛊惑村民,参与起义。
而且让陈二狗最为在意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在领导这支反贼队伍。
同时,他也清楚要是不尽快铲除这队人马,将他们扼杀在摇篮,恐怕假以时日,一旦壮大,大秦指定会有无数的将士倒戈。
最重要的一点,他好不容易才立起来的明君人设,顷刻间就变成弑兄夺位,残害忠良的昏君,暴君。
虽说众口难平,但他身为大秦皇帝,怎能让人恶意抹黑?
恶意评说!
“就算要说,也只能是我评判,何时轮得到到这些以下犯上,胆大包天的反贼评判?”陈二狗握紧拳头,在心中暗暗发誓。
颇有种“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狠劲。
当然陈二狗也明白,一旦对他们容忍,姑息,那他皇帝的龙威,将不复存在,不仅如此,他陈二狗还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
因为他是胡亥,大秦的二世皇帝。
“陛下,既然如此,那卑职愿领兵两千,连夜赶往平阴,将这些反贼一网打尽。”
“事出突然,那就有劳你走这一趟。”
“记住,凡事跟此事有关联的人,无论妇孺老少,一律处死,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陈二狗阴沉着脸,一字一句说道。
眉宇间尽显怒火。
就算他做过弑兄夺位,残害忠良的事,陈二狗也绝不会允许有人将这种事搬到台面上来,因为他是皇帝!
闻言,蒙振身体猛地颤了一下,眉宇间闪过一抹犹豫。
“是!”
“蒙振领命。”
但很快他就被陈二狗展现出来的锋芒,吓了一大跳,赶忙说道。
于是,傍晚时分。
蒙振就率领两千人,火速从函谷关出发,前往平阴。
而这一夜,也注定是个让人不眠的夜晚。
陈二狗躺在木塌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之前逼死扶苏的画面,不由得心头一紧,他竭力的想要丢掉那画面,可是那画面就像颗锋利的刺头一样,疯狂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于是,他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
“胡亥啊,胡亥啊,真不知道我是该谢谢你,还是该恨你!”
“你说要不是你,我陈二狗也不会背上弑兄夺位伤害忠良的骂名,可要不是你,我陈二狗说不定早就投胎转世了!”
“也算你间接救了我一命。”
“唉,你倒好,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
忽然,陈二狗从木榻上坐了起来,挺着身子,长叹一口气。
一种无奈之感,顺势而生。
次日。
陈二狗就开始着手解决之前的暴民,早早的就将其聚集到关上的空地上。
台上,陈二狗看着乌泱泱的人头后,立马深吸口气,又恢复往常的严肃神色。
此时,台下的乡民们一个个惶恐不安。
脸上挤满惊恐。
甚至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你们说那人是个什么官儿!”
“看起来挺威风的。”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与其关心别人威不威风,还不如想想自己怎么活命吧。”
“现在我们的命,都在之前那位将军的手上捏着,可到现在他还没出现。”
突然,乡民开始沸腾,一个个目光不停的扫视着空地四周,搜寻着蒙振的身影。
毕竟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蒙振。
陈二狗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又将上次的原封不动的开场白,拿了出来。
顿时,一众乡民们得知了他的身份后,纷纷张大嘴巴。
都快塞的下一个拳头大的鸭蛋。
那震惊的程度,不亚于炸弹爆炸的威力,刹那间,众人神情复杂。
看向陈二狗的眼神有愤怒。
恐惧。
不甘!
陈二狗无视着众人那充满敌意,宛如刀子般的目光,开了口。
“似乎你们对朕的身份充满敌意。”
话音刚落。
台下众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陈二狗见状,并没有一开始就咄咄逼人的兴师问罪,而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朕想知道你们那些是秦人,那些是六国的人?”
语气非常的平静,可是落入众人的耳中,却翻起不小的浪花。
可是脸上的憎恨神色仍旧没有一点减少,陈二狗知道这些人对自己的恨,不,准确的说是对胡亥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于是,他深吸口气,继续说道:“看来在坐的诸位,还是心存警惕。”
众人闻言,纷纷低下头,暗暗握紧拳头。
显然陈二狗一语中的,说穿了他们的藏在心底的秘密。
但这并没有完,陈二狗见状,又趁势追击,加大火候。
“你们是在担心朕得知了你们的身份,是把不是秦秦人的你们处死,又或者是把不是六国人的秦人处死吧!”
果不其然。
此话一出,立刻戳穿众人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一个个的眼神顿时变得没有刚才那般凌厉,反而格外涣散。
忽然,偌大的空地,变得鸦雀无声。
一片死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明明只是过了几秒,对乡民来说却像过了好几个世纪,异常煎熬。
看着众人的反应,陈二狗还算满意,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瓦解他们的心理防线,那接下来就是进入正题。
而陈二狗使的这个手段,也是心理学中常用的手段——潜意识“暗示”
通过连串的言语暗示,刺激,达到自己的目的。
“来人,将他们分成两个行列。”
陈二狗咳嗽两声后,正色道。
立马,大批的禁卫军一拥而入,眨眼功夫,就将众乡民一分为二。
众人对此,十分不解陈二狗的做法,但脸上却愈发的不安起来。
“朕现在对你们是什么人已经不感兴趣了,因为你们都是我大秦的子民,不过,朕就只问一句,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陈二狗收敛起脸上的笑容,话锋一转,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