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反击的时候,镶黄旗的队伍已经调转马头,呼啸而去。
保泰咬牙道:“七哥,追不追?”
七阿哥吐了口气,道:“先夺营!”
正黄旗的队伍,就依旧往镶黄旗大营方向去了。
镶黄旗的队伍,则是改变了方向,没有再去正白旗大营,而是缀在正黄旗大营的队伍后,跟着往镶黄旗大营方向去。
八阿哥勒马,跟大阿哥说道:“大哥,咱们回营,跟正黄旗就是硬碰硬,到时候正白旗轮空,白捡了便宜。”
大阿哥就道:“那就不让正白旗轮空,咱们继续打正白旗。”
如此,等到正白旗校场上的队伍下来,就只能去攻打正黄旗。
那个时候,就是凭本事说了算。
八阿哥心下一松,点头道:“好……”
队伍就改道,往正白旗大营去了。
十阿哥看着呼啸而来队伍,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未正,已经过去一个时辰,战事过半。
方才九哥打发人来传话,让自己能拖多久拖多久,最好是坚持到半个时辰后。
那就坚持。
之前被损坏荆棘墙跟陷马坑,已经再次铺陈好,另外在营地五里外开始,还洒了大量的炒黄豆。
喷香的炒黄豆,对于马匹来说,就是最大的诱惑。
大阿哥与八阿哥带队近前,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地面冻得正结实,黄豆除了味道好,还成了危险品。
一声马嘶声中,一个披甲差点摔下来,勒紧了缰绳才没有落地。
有眼尖的披甲看到地上黄豆,禀告给大阿哥。
大阿哥嘴角抽了抽,对八阿哥道:“十阿哥花样不少,方才就损了十来匹马,这回要更小心了……”
八阿哥远远地眺望镶黄旗大营方向,道:“正黄旗的队伍跟营地近,方便回护,要是那两支队伍对上,咱们是不是可以以逸待劳?”
大阿哥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放弃夺营那一场?”
八阿哥摇头道:“不放弃,是想着等到正白旗的队伍到了正黄旗大营,咱们可以回护镶黄旗大营,惊走正黄旗的队伍……”
毕竟是三方混战,要是不多考虑,容易被人占便宜。
守营一优。
等到正白旗跟正黄旗两败俱伤时,他们夺正黄旗大营,夺营就也是一优。
围场上的清点成绩,就不用太在意。
大阿哥听了,就道:“那就放慢攻击……”
这队伍腾挪,观景亭上看得清清楚楚。
康熙道:“镶黄旗队伍打正白旗大营,正黄旗队伍打镶黄旗大营……”
如此,正白旗队伍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怎么半天没动?
康熙以为自己眼花了,放下了千里目,闭目休息了一下。
再次眺望的时候,结果没有变化。
正白旗围场上的队伍没有动,依旧是在原地。
康熙皱眉,跟四阿哥道:“难道他们围猎成绩太差,直接放弃了另外两场?”
四阿哥也猜不到缘故,不过却晓得雅尔江阿的脾气,道:“堂兄好强,不会轻易认输……”
正白旗围场,九阿哥正低声跟雅尔江阿说自己的“战术”。
雅尔江阿目瞪口呆,道:“是不是太损了?”
还能这样打?
九阿哥道:“这不就是三十六计中的趁火打劫跟釜底抽薪么?怎么就用不得?”
雅尔江阿往东西两侧看了眼,道:“那抢哪边的猎物?”
围场上,只需保证自己猎物最多就行了,并不需要劫掠两方。
九阿哥道:“镶黄旗,正好跟咱们挨着,镶黄旗的夺营战也占优势,先给他们一个劣,正好平了他们的优势。”
雅尔江阿看着九阿哥,带了佩服,道:“不错啊,脑子够灵巧,还能这样玩儿!”
一百多人的队伍,留下二十人看守猎物,其他人就策马往镶黄旗的围场中间去了。
围场中间,距离各旗大营有十来里地。
除了观景亭上的皇家父子,没有人发现正白旗的队伍偏了方向。
大家都以为围场上那一场,已经结束,决胜局在攻防战上,谁会想到九阿哥另辟蹊径。
观景亭上,康熙猜出了正白旗的企图,哭笑不得。
四阿哥看着,也不晓得怎么点评。
好像,这招式有些缺德。
康熙放下千里目,轻哼道:“指定是九阿哥出的歪主意,这是将雅尔江阿带沟里去了!”
四阿哥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道:“他们应该是掐着点儿劫掠,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了,等到消息传出去,镶黄旗想要将猎物再抢回去,怕是来不及。”
被九阿哥神来一笔搅合的,康熙竟也猜不到谁输谁赢。
四阿哥想着镶黄旗被偷了猎物后,一个劣是跑不掉了。
如此一来,就算剩下两场,镶黄旗都是优,也未必能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