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和刘洋一前一后从山洞里出来,并且迅速跨过独木桥时,我就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中。
左肩部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我,我们随时会遭遇到对方的袭击。
所幸大狗阿忠充当了我们的侦查尖兵。
它快速沿着那条通往海边的小路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嗅来嗅去,显然,它被外来的信息所干扰到了。
所以才如此警惕。
这也让我感到紧张,瞪大双眼向两侧的树林里巡视张望。
我让刘洋跟在我的身后,相隔大约十米左右。
这样即便我遭受到了对方第一波的袭击,她也有机会卧倒并反击。
哪怕她逃走,我也不会有任何抱怨。
手里紧握着法玛斯步枪。
在丛林作战中,狙击枪的作用很小。
因为视野开拓的地方几乎没有。
而狙击枪一枪一弹的射速,也会让我感到被动。
不如法玛斯的连发功能,虽然远距离射击精准度不如斯太尔狙击步枪的十分之一,但是在丛林中密集的子弹会弥补这个缺憾,甚至实用性远超斯太尔。
更可况刘洋手里还有一支制造精良的格洛克。
这种手枪的射速虽然不及我手中的自动步枪,但19发子弹的超级弹夹,也让这支手枪如同一支小型的冲锋枪。
特别是我把消音器加装在手枪的枪管上。
这样更方便她精确的瞄准。
而且动静不大的枪声,也不会让对手藏在暗处,依靠声音判断袭击者的方位。
当我走到第一道陷阱的位置时,发现陷阱已经被拆掉。
说明这两名狙击兵很可能已经意识并有了防备。
“他们一定有人中了圈套。”
想到这里,我兴奋起来,同时也更加警惕。
因为很可能会有一个伤兵撤离了攻击,会不会有其他人员照料他我并不知道。
但我对岛上形势的判断还是准确的。
第二道防线也被巧妙的绕过。
“刘洋,小心!”
我手轻轻向下压了两下,示意她压低身姿,跟紧我的步伐。
各国的军人都有自己的手语,这样方便无声的指挥和联络。
我虽然还来不及教授刘洋这些军事常识,但是她也看懂了我的意思。
此时,我们已经到达了小路中间的位置。
距离海边还有不到四百米。
然而我依然没有发现敌人中圈套的痕迹。
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控制自己的紧张情绪。
而大狗阿忠又开始叫了起来。
它蹦跳着回头向我张望,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因为这个位置已经接近了那些奇怪的信号阻发装置。
“回去吧,阿忠,好好守卫咱们的家!”
我把它叫了过来,搂住它的脖子,用脸贴着它的脸,轻声的叮嘱。
阿忠用它粉红色的舌头舔着我的手,温柔且温热。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块牛肉干,打开塞进它的嘴里。
并且看着它高兴的摇头摆尾的吃掉。
它起得作用非常大,所以我必须犒赏它。
阿忠跑回去后,剩下的路就要靠我和刘洋来趟了。
缺少了这个得力的伙伴,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危险性成倍的增加。
因此,我和刘洋并没有继续沿着小路走。
因为我们可以设置陷阱,那么对方也同样可能这样做,我可不希望因为我的不小心和刘洋的缺乏经验,而遭受意外的损伤。
当我和刘洋潜入小路旁边的丛林中,并且平行的向下移动时,我们身上的伪装让我们俩人完全隐没在绿色之中。
刘洋是聪明的。
这大概是和她身上的血缘有关系。
非洲部落长期和大自然打交道,自然知道如何熟悉并适应这种丛林。
而我也正用自己的行动,教授她如何行军,如何隐藏。
我相信这次出行安全回来之后,刘洋的自保能力将大大提升。
当我们走到第三道陷阱的位置时,我让刘洋伏在丛林中不要动。
然后自己无声的潜伏过去。
那个陷阱也没被动过。
但是一丝细微的不同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我顺着一根透明的鱼线查找时,发现了一个被卡在树杈上的卵型手雷。
手雷的布设并不是那么隐秘。
这一方面说明对方是在黑暗中匆忙布设的,另一方面,可能他们根本没想到会用到这个装置。
因为那也意味着他们的袭击失败。
我把刘洋喊到身边,当着她的面将这个手雷拆卸下来,并且安好保险栓,装到自己的背包中。
那根鱼线我也没有随意扔掉,而是卷好收进自己的“百宝囊”中。
现在我们正面临着强劲的敌手,而任何的战术物资都极其珍贵。
拆掉了这个陷阱之后我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向周围搜寻了一阵。
果然,在距离这个拌发雷两米远的地方,我又发现了一处陷阱。
“嘶——狡猾!”
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不是经过严格的特种训练,普通的士兵发现了这个陷阱,一定喜出望外的去拆卸。
却不会防备其他地方。
这样,很可能会触动到这枚手雷,在全然无知的情况下,背后挨上一记重击。
“原来这个雷是假的啊!”
刘洋惊讶的瞪大眼睛。
我并没有说什么。
心里只是一阵的后怕。
我都不知道昨夜里是怎么把那两个佣兵干掉的。
他们经验实在太丰富了。
拆除了这枚手雷,我并没有再去寻找。
因为既然被发现了隐秘的拌发雷,他们不太可能继续执着的设置雷区。
毕竟他们带的资源有限,而且一枚手雷就足以要了我们的命。
“走!”
我低吼一声,带着刘洋直奔第四个陷阱而去。
那是我设置的最前沿的一道防线。
如果对方没有在那里吃亏,也不会想到在这里对我们使坏。
所以,他们一定在毫无防备之下中计了。
当我和刘洋悄声潜到那道陷阱附近时,眼前的情况让我感到震惊!因为我看到一个重装佣兵正横躺在小路旁的树丛中。
他应该是一脚踩到了我埋设的“跷跷板”上,脸部被带着尖刺的木头狠狠打了一下,半尺长被削尖的木钉扎进他的头部,将他的一只眼睛也带了出来,所以他的脸血肉模糊,一只眼睛的位置成了黑呼呼的窟窿。
这个陷阱并非一次性的打击,在对方踏中机关后,会触动另外的机关,一截同样满身是刺的大木头会凭空荡过来,狠狠砸击他的背部。
就算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如果不加防备,也会被这种打击弄断脖子或者脊柱。
现在,那个木头正悬在小路半空处。
折断的木刺上带着斑斑血迹。
这个倒霉的佣兵应该当时就死了。
他的同伴将他拽到路边,然后就不管他了。
甚至连他身上的武器也没有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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