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新罗和百济边境上的重镇。
和吴卓、老四还有霍去病不同,李承阳是从海上到的新罗。
所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安城。
这他么也能叫城?
还军事重镇!
李承阳收起单筒望远镜,又看了看身后他亲自安排的炮兵阵地,突然觉得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
所谓的军事重镇,城墙高度也就一丈多一点儿。
连前些天的金城都不如。
真不知道修这城墙干嘛,有这功夫,不如挖些地道,还能打打游击,再不济也能往里躲一躲。
李承阳把鄙视写在了脸上。
身为半岛人民,而且还顶着王族身份的金德曼就很尴尬。
李承阳把她带到阵地上,本来是想让她见识一下大夏军队是怎么暴虐扶余的。
好让她自己去告诉新罗那帮屁用没有还自命不凡的臣子,安安心心给大夏当狗就是,别整那有的没的。
在金城待了那么些日子,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对自己不满的声音。
也就是没人敢在明面儿上说,不然非得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暴君。
想到这里,李承阳突然就释然了。
对啊,反正都是为了吓唬吓唬金德曼,管这狗屁安城值不值得用炮轰呢?
洗一遍就完事儿了。
“霍去病。”
“末将在!”
“开炮!”
“诺!”
“陛下且慢!”
霍去病刚刚举起令旗,老四就屁颠儿屁颠儿的来了:“陛下,百济王使者求见!”
百济王还没死?
这温祚也不行啊!
李承阳微微皱眉,霍去病立刻进言:“陛下,此人见不得!”
“为何?”
“见了此人,就不好意思打了,百济王不死,咱们如何名正言顺的吞并百济?”
这是在新罗没得实施的计谋,想要用到百济身上了!
“末将难得想出这等奇谋,还请陛下给个面子!”
见李承阳有些犹豫,霍去病连忙单膝跪地,无比陈恳的表明了心迹。
老四似乎也觉得霍去病说得对:“陛下,霍将军此计甚妙,要不然属下去将那使臣打发了?”
李承阳乐了。
金德曼却是傻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怎么可以无耻到这般地步?
不行,一定要进言劝诫皇帝陛下,这种事不能干,开此先河,将来万一又把这招用到新罗身上,那可怎么办?
念头生出,金德曼立时挺身上前:“皇帝陛下,不可如此!”
李承阳立时扭头看向他:“你跟百济王有交情?”
“素未谋面!”
“那你凑什么热闹?一边儿呆着去!”
说着又看向老四:“不是说温祚五万大军昨日就到了安城么,怎么,他这是没能拿下安城?”
老四连忙答道:“启禀陛下,百济王也派了使臣去温祚那边议和。”
话音一落,李承阳立时勃然大怒:“简直岂有此理,这等首鼠两端之辈,实在死有余辜!”
金德曼连忙又道:“皇帝陛下息怒,百济王这许是权宜之计,更何那安城之中还有许多无辜百姓!”
李承阳又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暗恋这百济王啊?”
金德曼立时就涨红了脸:“皇帝陛下休要胡言,那百济王年过五十,我怎会看上他?更何况我心中早有仰慕之人,只是……只是……不提也罢”
“别啊,提一提啊!”
老娘先前对大夏天子仰慕得很,要说暗恋,那也是暗恋大夏天子。
可谁能想到大夏天子竟是这等泼皮无赖一般的人?
金德曼有苦难言,只能紧紧咬住下唇,满脸哀怨的看着李承阳。
李承阳却是有些不耐烦了,轻轻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就给善德女王一个面子。”
金德曼闻言大喜:“多谢皇帝陛下,陛下仁慈,将来定可……”
话没说完,却又楞在了原地。
却是李承阳又轻轻的吐出了四个字:“只轰一轮就算了。”
……
……
南面响起炮声的同时,北面的扶余大军也冲向了安城。
百济王彻底迷茫了。
为什么?
为什么扶余要打我?
大夏的长林军也要打我?
我都没有还手啊!
世上为何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而且是两拨!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北面的扶余军队冲到半路就停了袭来,居然那不够看的城墙少说也还有几百步。
紧接着,南面的炮声也停了下来,之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炮弹一枚也没有落到安城之中。
这又算什么?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扶余和大夏的使者同时来到了南北两处城门之下。
百济王傻了。
但又没有全傻。
他先是见了打南面来的大夏使者。
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就一句话:“要么向天子称臣,自认乃是大夏的属国,要么就准备挨炮。”
接着,他又见了扶余的使者。
扶余使者的话就多了。
“大王不妨仔细想一想,大夏虽强,但毕竟和百济隔着一个扶余。”
“倘若大王这回选择站到了大夏那一边,惹恼了扶余王,那百济的命运会变得如何,想必大王不会不知道。”
“当然,这样做也许会惹恼大夏,但还是那句话,大夏和百济,毕竟还隔着一个扶余。”
百济王有些懵,就在前不久,三万长林军直接从你们扶余直穿而过。
也没见你们拦上一拦啊?
“话又说回来了,大夏之强,也就是看上去强罢了,先前他们从我扶余穿境而过。”
“只是因为我们没有做好准备,被他们钻了空子而已。”
“否则的话,怎么会被倭人从新罗打的狼狈逃窜?我们又怎么敢再次挥军南下前来阻截大夏残兵?”
百济王又皱了皱眉头。
这就更不对了,明明就是倭人被大夏打得跟孙子似的,人家这是要凯旋回朝,怎么是狼狈逃窜呢?
再者说,你扶余要真有本事报仇雪恨。
就不该跑到我百济的地盘来扬武扬威,而是应该向西去攻大夏啊!
“大王你也看见了,我扶余有雄兵五万,此刻就陈于门外,只需一声令下,随时可以踏平安城。”
“方才进而不攻,不过是我家大王想给你最后一此机会罢了!”
不对!
这不对!
从刚刚的情况来看,你们更像是被那一阵炮声给吓着了。
而且……
人家大夏的是天子,你扶余的却跟我一样只是个王,王臣于天子,还勉强说得过去,王臣于王,这面子可是不知该往哪儿搁……
更何况,你说来说去都是以后的事儿。
人大夏说得可是眼前的事儿,我要是敢跟了你们,人现在就要拿炮轰我,那可是把你们延州城轰了个稀巴烂的神武炮!
扶余使者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百济王却是听不清了,耳边只不停的回响着那一句“准备挨炮”。
渐渐的,他看向扶余使者的眼神也变了。
突然之间,百济王就像是变了个人,狠狠一拍大腿,猛地站起身来:“把这人绑了,随本王一起去面见大夏长林军之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