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陆宅这端,陆经年已经带着白岑回了家。
正如之前一样,二人本就不多相识。
所以即便在一个屋檐下,他们更像是舍友,一般沉默不多话。
陆经年这个人本就不多话,而白岑则是不想多话,她深知一句话,言过必失。
于是这个房子充满诡异的沉默。
但有人的到来打破了这种沉默。
只听闲散的一声哎呀叹息声,人还未开门,声音便从洋房外透了进来。
又传来一声指纹锁开门的声音。
这头白岑还在做这自己手里的事,正打算下点面给自己填饱肚子。
于是往外望了一眼。
洛可慢慢悠悠走了进来,之后,身后也有一人同她一起进来。
这个人从洛可身后出现的时候,挡住了一片光,与洛可比较起来,变得很是高大。
白岑多看了一眼洛可身后的男子,这个人面庞白皙精致刀削斧凿,丰容俊朗的模样,身材高挑消瘦,煞是夺人目光。
不过,这个人是谁?洛可为什么要带着他进来?
算了,她告诉自己,不要去多管这些事情。
于是白岑低下眉眼,正准备回头之间被身边停着的人吓了一跳。
陆经年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这样悄无声息,很是吓人。
他的目光放在她的脸上,比较平时还要冰冷,似乎还包含着讥诮之意。
白岑被盯地有些莫名。
她这是又做错了什么?
反正做错了也好,没做错也罢,她都不太想管。
这时,洛可那头已经开始说起了话。
“经年呐,今天少东来看你了。”她换了鞋,将鞋柜里的另外一双递给那名被称为少东的人。
只见他脱了鞋,坐在玄关的台阶上换起了鞋子。
动作有些乖巧,像个学生的样子。
白岑改了自己对他的初印象,认为这个少东,应该是个笨拙老实的人。
“嗯。”陆经年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
“你也在啊。”洛可见陆经年这么不待见李少东,兴奋的情绪就凉了一半,她这才像看到白岑一般连名字都懒得说的叫了一声白岑。
“这个啊,是我的外甥李少东,是重点大学培养出来的人才,人也是一表人才,经年现在腿脚有些不便,需要有人来辅佐事业,打理生活上的事,他样样在行的,你啊跟他比,就跟扎在泥土里的土鸭一样。”
她说起李少东来,滔滔不绝的。
但在场剩下的三个人,没有一人表了任何态。
而李少东竟然在洛可的身后,被她这么一夸,憨憨地搔了搔后脑勺在笑。
直到洛可发现没有人附和她,她这才往后捅了捅自己的外甥。
而李少东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僵笑着道:“是……是啊,表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不需要。”陆经年定定停留在原地,说了一声。
李少东又纳闷地搔了搔头,陆经年说不要是什么意思,是不要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这样的客套话吗?
他理解了之后,笑着对陆经年道:“表弟对我也太客气了,既然你不喜欢我客套,那我就直接进来了。”
“我不需要李少东这个废物。”陆经年依旧声音沉凉道。
洛可跟李少东两个人身形俱是一震,瞬间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头的陆经年说的话。
留下这么一句话,陆经年淡淡地转了个方向就准备走,之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交代了洛可一句:“这些事,让白岑来就好了,论下人,她比谁都做的好。”
他波澜不兴的眸子扫了一眼白岑,最后直接径自上了楼。
李少东一脸疑惑地看着洛可:“小姨,刚才表弟是在骂我?”
洛可像吃了只苍蝇一样,但还是拍了下李少东,“你懂什么!他刚才的意思就是不想屈才做下人知道没!”
“是这样吗?”李少东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洛可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白岑,眼中飞快闪过了一抹既嫉妒又不屑的光,“就那个人,对,她也就配做他的贴身丫鬟,这辈子都上不了台面的,这个助理的职位又脏又累就跟丫鬟一样的,我们不做,我们总有一天是要登高雅之堂的。”
说完,她瞪了白岑一眼,便趾高气扬地带着李少东走了。
白岑僵了一僵,抿唇淡淡笑了一声,便继续手上的事。
到了晚间时分,她不情不愿地进了房间。
彼时,陆经年正坐在床上背对着她。
而另外一头,则是一个开启的密码箱,里面整齐摆放着钞票。
红红的一沓,亮瞎她的眼。
但她此时十分惶恐地站在门外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将这东西放在床上。
“你来了。”
被陆经年忽然叫了一声,白岑也只能硬着头皮进来。
她问了一声:“这是?”
这个时候,陆经年终于将身体转了过来,他双目深邃,直勾勾地打量着白岑的面容,沉稳缓慢地启唇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对付白家人。”
白岑身躯晃了一晃,飞快地小退了一步,充满警惕地看着陆经年。
陆经年勾起无所谓的笑意道:“你不需要这样的去防备我。”
他倾了倾身,透过他这张面具,她看到他的笑意更加深刻了几分,“至少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你跟我绑在一起难道不是吗?”
他的笑里有不羁有轻蔑,更多的是老谋深算。
他的意思,她明白了,他面前的这一笔前,是他摆出的橄榄枝,也同样是诱饵,在引诱她,同时也让她不得不选择他抛出来的这根橄榄枝,跟他一起,同时帮助他铲除异己。
因为她根本没得选择!
“我一直以为你刚才说让我来照顾你是为了赶走他们才说的。”
“我的话向来一言九鼎。这里是一百万,白岑,白家千金,你曾经站的有多高,如今你就会有多想站在我的身边,因为我会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而你不会拒绝我的。”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如针掉落地上一样,又丝丝痒痒,令人陶醉心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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