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
温言拖着残腿和止不住发抖的手拿着病例本排队,走廊上,路过的人奇怪的盯着她身上的血渍露出悲怜的眼神。
温言下意识的低下头,直至就诊室内传来医生的那句:“温言”,她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外科医生记录完情况,认真的给温言检查受伤的腿,说来也是温言太倒霉,从楼梯口摔下,许多人不过磕破点皮,可她却双手双脚无一幸免,还连带着把手机屏幕给摔破了。
医生打量那鲜血淋漓的伤口,眉头一紧,“自己来的?”
“嗯。”温言忍着泪,眼眶止不住泛酸。
好在诊所距离她的住处不算远,不然恐怕是没法来了,她摔了膝盖,不知情况严不严重,只是看着很吓人,凝结的淤血上还沾着硌人的沙子,膝盖上的那一角,裤子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黏着受伤的膝盖,稍微动一下,就好像有把刀在血肉里硌,痛的温言直发抖。
“有没有朋友或者家人在附近,你这种情况最好让人陪着比较好。”
温言抿了下唇,“一个人不可以吗?”
医生愣了下,似乎明白了什么,“这里没有拍片的设备,得拍完片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才能安排。”
“我,那麻烦了。”温言哽咽的吞了吞口水,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生过病,但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吧,不喜欢麻烦别人。
几乎每一次,她都会成为医院里备受瞩目的存在,因为只有她是自己来看病的。
谷保/span许是医生不忍心看着她一个人奔波,帮着叫了辆车,到达医院,司机看着她拖着没有处理过的伤口,好心的送到了门口。
温言步履蹒跚的走进医院,可能是诊所那便交代过,刚进来就有护士帮忙扶着前往拍片室,一套流程下来,正准备打破伤风,却被告知最后一支已经用完,不得已温言只能再次暂转下一个目的地。
再次回到诊所时,已是中午,破碎的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屏幕一闪一闪,让她看不清消息,只得挂断。
医生小心翼翼的给她清理伤口,当粘在伤口的破布被揭开的那一瞬,温言最终没忍住哭出了声,腿不停的哆嗦,就好像筋脉被抽断。
医生一边安慰她,一边放慢了处理伤口的动作,直至纱布裹上,温言才松了口气。
打完消炎针,温言回了家,换上旧手机才发现妈妈打了十几个电话,刚开机,母亲的电话再次拨来,她忍着痛,“喂?”
“你个死丫头,让你办点事就好像要你命一样,早知道就不让你买手机了,挂我电话做什么,你——”
“我摔伤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温言以为她要挂,却不曾想得来一句久违的关心。
“什么?摔伤了?那你严不严重,是不是在医院治疗,情况还好吗?打破伤风了没有?我跟你说这个外伤了一定要打破伤风,这样对身体好,不然以后——”
温言还来不及感动,便听见她继续说:“你治伤口用了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