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紫霞观!”任国康轻轻地吐出了五个字,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崇敬。笔@趣@阁www。biquge。info
这五个字仿佛有某种魔力,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起来,程红芳闻言都是面色一肃,轻启樱唇:“竟然是紫霞观的人?难怪,难怪!”
吴赖虽然口里没说话,心中却是暗暗嘀咕道:“这个紫霞观很牛叉吗?怎么任国康和芳姐都是一副慎重的模样!”
任国康却是面色慎重地对程红芳说道:“程小姐,请随我来!”
说着,任国康当先一步,转过客厅,朝着客厅后面的门厅行去。
程红芳却是悄悄扯了一下吴赖的衣袖,低声叮嘱道:“小流氓,紫霞观的人不好惹,你一会儿不要惹事啊!”
吴赖一撇嘴,表面上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心中却是暗暗心惊,能让程家大小姐都觉得不好惹,那这紫霞观还真是有些牛叉啊!
吴赖二人跟着任国康转出客厅的后门,却是一片草坪,一条碎石子路通向后面的一栋小楼,两旁种着各种花草,只是看上去好像已经多日无人打理,显得有些荒凉。
穿过碎石子路,还没有走到那小楼前,吴赖便听到了一阵阵铃铛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声奇怪的吟唱,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三人行至小楼前,隔着玻璃门,吴赖只见楼内的客厅内有些昏暗,墙壁上,屋顶甚至他们趴着的这扇玻璃门上,到处都是贴着黄色的符纸,显得整个客厅很是有些诡异。
而在客厅当中则是摆着一张八仙桌,上面点着蜡烛,摆放着各式供品,桌后一人头戴道冠,身着黄色道袍,头发披散而下,背朝着楼门,看不清面容,一手拿着一枚铜铃,不断地上下左右地摇晃着,一手挥舞着一把桃木剑,做出劈砍剁刺等各种动作,嘴里更是哼哼唧唧地唱着含糊不清的曲子,情形相当的诡异!
吴赖以前只是在电视里见过这等情形,现实里还是第一次,不由倍感好奇,看了半晌,却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出奇之处,便朝着任国康问道:“任叔叔,雅岚现在在哪里?”
任国康这一次罕见的没有不回答,而是轻叹一声道:“唉!雅岚便在这座小楼的二楼!”
“那我们可以上去看看吗?”这一次是程红芳出言问道。
任国康点了点头,一边轻轻地推开楼门,一边悄声地嘱咐道:“上去的时候小声点,别惊扰了天师做法啊!”
吴赖和程红芳自然是点了点头,二人蹑手蹑脚地跟在任国康身后,进了小楼,越过那位做法道人的身旁,朝着深处的楼梯行去。
那名道人却是好像没有看见任国康三人,兀自虚空比划着,嘴里哼哼唧唧。
吴赖走过那道人的身边之时,却是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了看道人,却是惊奇地发现,这个道人竟然面容十分年轻,竟然看上去只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面容清秀,只是配合这一身道袍,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吴赖此时牵挂任雅岚,并没有多想,而是径直跟在任国康的身后,踏上了楼梯,却见整个楼道的墙壁和栏杆上也是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符纸,再加上三人轻轻的脚步声,使得有些昏暗的楼道更为阴森诡异。
程红芳虽然武功不错,可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合,额头微汗,悄悄地伸出手拉住了吴赖的手,吴赖很明显感觉到程红芳的手心汗涔涔的,很明显有些紧张。
吴赖经历了神农鼎事件,倒是不怎么害怕,再加上急于见到任雅岚,也顾不得多想别的,微微用力握了握程红芳的手,已然跟着任国康上了二楼。
二楼一共有三个房间,其中两间都敞开着门,屋内昏暗,并没有人,而任国康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前,返回头对这程红芳说的:“程小姐,小女便在这间屋内,你们确定要进去看看?”
任国康虽然话是对程红芳说的,但是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吴赖,很明显,任国康很在意吴赖的态度,而程红芳也是转身看了看吴赖。
吴赖却是微微一笑,放开了程红芳的手,越过任国康的身体,“吱扭”一声拉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任国康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赏,也走了进去,程红芳见自己一人被留在了外面,自然也赶紧走了进去!
任雅岚所在的这间屋子倒是很是明亮,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符纸,看装饰很明显是一间少女的闺房,整个房间以粉色为主,墙上贴着粉色的壁纸,粉色的写字台,粉色的椅子,粉色的电脑主机,给人十分温馨的感觉。
而在屋子的最里面,却是一张粉色的单人床,床上围着粉色的蚊帐,吴赖很明显看得到里面平平地躺着一个人,急忙冲了上去,轻轻地掀开蚊帐的纱幔,神色一呆,继而轻轻地坐在了任雅岚的床前,鼻子骤然一酸,眼睛微微闭上,双目中已然淌出了两行泪水!
床上躺着的自然是任雅岚,可是吴赖竟然只能依稀辨别出任雅岚的模样,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任雅岚的样子竟然消瘦到这般地步,以前那双本来灵动的明眸紧紧地闭着,脸色苍白的像纸一般,嘴唇紧紧地抿着,没有一丝儿血色,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微微起伏着,整个人竟然是气若游丝!
吴赖身后的程红芳见到吴赖念念不忘的任雅岚竟然成了这般模样,顿时也心中恻然,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吴赖伸手拿起任雅岚的一只手,放在手中轻轻地摩挲着,看着本来软若无骨的小手如今已然跟干柴棒没有多少区别,不由悲从心生,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任雅岚消瘦的脸庞,口中深情地呼唤道:“雅岚,雅岚,你听得见吗?小无赖来看你了,你跟小无赖说句话啊!”
任雅岚寂然无声,没有丝毫的反应,程红芳却是眼圈一红,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任国康本来要呵斥吴赖的无礼,可是听了吴赖口中的话语,满腔的怒火却是化为一声轻叹,微微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将视线投向了沉寂无声的任雅岚,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悲伤。
吴赖轻声呼唤了几声,任雅岚根本没有半点儿回应,吴赖分明感受到除了微弱的气息之外,任雅岚基本上已然和死人无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雅岚到底怎么了?”吴赖转过头,声音低沉地朝着任国康问道。
任国康本来不想搭理吴赖,可是看到吴赖那悲戚的面容,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便出言道:“这个一会儿那位天师会来解释,反正不是普通的病,应该是中了邪什么的!”
吴赖默然,继而又抬起头看着程红芳道:“芳姐,你们程家也算是古武世家,见过这种病没有?”
程红芳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中邪,我之前倒是见过中邪的人,也可以说是癔病,患上之人往往会胡言乱语,手舞足蹈,雅岚很明显不在此类,到底是什么病,我父亲也略懂医术,若是他来了说不定能够知道一二!”
一旁的任国康闻言大喜,程家家主程金龙的大名,整个云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尤其据说一身功夫深不可测,若是程金龙前来的话,说不定还会看出几分端倪。
吴赖正欲开口说话,门外却是传来一阵脚步响,还伴随着几声铃铛的响声,几人朝着门口看去,却见刚才那名做法的年轻道人从外面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天师法事结束了,我女儿她到底怎么回事?”任国康见那道人,连忙急切地问道。
那名年轻道人摇了摇头,正欲说话,却是看到了床边的吴赖,顿时眼睛里闪现过一丝疑惑,继而疾步上前,朝着吴赖深施一礼,口中恭声说道:“前辈大驾光临,贫道这厢稽首了!”
“前辈?”屋内其余三人都是诧异起来,吴赖更是费解,这名道人虽然年轻,但是比自己还是大上一些,为何要称呼自己前辈,莫非是认错人了?
“前辈?这位道长认错人了吧,我只是一个高中学生,可不是什么前辈!”吴赖摆了摆手说道。
那名年轻道人闻言,顿时目光闪现过几丝疑惑,抬手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问道:“呃?前辈,呃,你真的是学生?”
这次是一旁的任国康发话了:“这个少年是我女儿雅岚的同学,听说雅岚病了,特意过来探望,天师想必是认错人了,还是先赶紧给小女诊病吧!”
那名年轻道人摇了摇头,口中喃喃自语:“不对啊,莫非真是我看错了?”
看吴赖果然不是前辈高人,这名年轻道人分明轻松了很多,嘟囔了一句,便对任国康说道:“任先生,令媛得的是一种罕见之症,我们门中唤作是失魂症!”
“失魂症?”屋内其余三人都是倏然一惊。
那名年轻道人轻轻地点了点头笃定地说道:“对,是失魂症,如今这名姑娘已然魂魄不在,最多三日,生机便要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