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东西多,因此顾枭一鼓作气把喻倾送到了寝室。
这是四人间的寝室,室友都友善,家中也有兄长父亲送她们来。
顾枭知道喻倾爱干净,把毛巾洗了后干干净净擦了一遍床,然后才开始帮她铺床。
喻倾很快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然后就站在旁边插不上手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开口:“我来吧,顾枭。”
顾枭侧身躲过喻倾想帮忙的手:“没事,我来,很快就好了。”
喻倾讪讪,便拿起扫帚开始扫地,她在家里没怎么干过这些,宿舍里的扫帚质量又差,一时不防,手指竟然被扫帚上的一根竹刺戳破了。
喻倾轻呼了一声,就看到血一滴滴从白皙娇嫩的指尖渗出。
顾枭转过身,见状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快放下。”
喻倾囧的都快无地自容了,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顾枭连忙放下手里的被褥,从一边喻倾的医药箱里翻出药酒,小心翼翼给她消毒。
“有点疼,你忍忍。”
伤口被酒精刺激,喻倾眉头皱了皱,眼眶刷的就红了,她内心有种不良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一滴泪砸在顾枭手上,喻倾明显看到,顾枭冷硬英俊的脸愣了愣,露出片刻空白的表情。
喻倾:!
她简直要无地自容了,她连忙抬手把眼泪擦干净。
“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它自己流下来的,我也控制不住,我天生痛觉就比常人敏感一点,但是这种伤我也没有忍不了……”
喻倾越描越黑,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娇气了,像个豌豆公主,闷闷的低头不说话了。
“不,阿倾,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
顾枭嘴唇动了动,可最终还是没找到一个可以安慰喻倾的词语。
毕竟这件事对顾枭来说,实在是……
有点不可思议。
他六七岁就会拿着棍子和骂自己孤儿的孩子们打架,十一二岁为了汪奶奶的药被一群成年人围着追打,到码头搬运货物时也经常和人起冲突。
身上带伤是常有的事,轻一点擦破点皮,重一点骨头都断过。
不管被打的有多疼多狼狈,顾枭也从没觉得忍不了过,更别说……
哭?
所以喻倾眼泪一下子掉下来那一刻,顾枭真的有被不可思议到。
喻倾穿着白色连衣裙,头上编着漂亮的仙女辫,脸色有种苍白的文静。
眼泪流下来的样子竟然有种诡异的破碎美。
不过心疼和愧疚很快就把顾枭内心奇怪的想法冲刷干净。
他看着喻倾羞愤欲死的表情,又是可怜又是有点好笑,正色开口:“没事,这很正常的,你以后小心点就行。”
喻倾看了他一眼,小声开口:“真的吗?”
眼神小心翼翼的,顾枭心都软了,眼底浮上笑意:“真的。”
顾枭把凳子搬过来,让喻倾坐下,又细心把药收好:“你坐在这休息一下吧,我马上就好。”
说完,想起喻倾心思温柔细腻,又轻声补了一句:“我一点也不累,能照顾到你我也很开心,乖乖坐好,别多想。”
顾枭声音太苏了,一向冷淡禁欲的人哄起人来完全抵抗不住。
喻倾耳尖一下子红了,在阳光下漂亮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