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市中心,喻倾又往山上开了一段,终于来到了空旷的赛道。
喻倾戴上头盔,递过另一只头盔递给秦冽:“敢坐吗?”
秦冽笑了,没有丝毫犹豫地拿过头盔戴上:“敢。”
晚风凛冽,人心却炽热而恣意。
加速、加速、加速……
快得好像能把所有的烦躁抛在身后。
秦冽闭上眼睛,靠在副驾驶上。
有种难得放纵的虚无感。
带着丝丝的快乐。
他听着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
如果此刻让他和喻倾一起葬身山崖。
那么他是愿意的。
他甚至觉得这是他的荣幸。
“秦冽!”
喻倾清澈的声音在耳旁想起,打断了秦冽杂乱的思绪。
秦冽愣了一下,朝着喻倾看去。
喻倾却没有看他。
夕阳下,喻倾带着头盔,笑容大方,带着年轻的恣意和无畏,她在呼啸的风声中大声开口——
“我喜欢你。”
那一刻,秦冽听不到风声,也看不到晚霞。
他所有的思绪被喻倾占满。
他是一无所有的乞丐,哪怕一点点的好,也能被他奉若珍宝。
可喻倾,他的玫瑰,他的爱人,他的人间妄想。
一次又一次,给他足够把他整个人都淹没的爱意。
给他足够的勇气,一次又一次把破碎的自己重新粘好。
“倾倾,停车。”
很突兀的要求,若是从前,秦冽宁可自己强忍所有渴望,也不会主动向别人提出任何要求。
然而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
喻倾也从来不是别人。
秦冽知道喻倾会答应他。
他像个被惯坏的小孩,在喻倾疑惑的目光中,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摘下头盔。
长腿跨过扶手,秦冽整个人把喻倾笼罩。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喻倾的头盔。
在喻倾无措的目光里,低头吻住了她。
喻倾系着安全带,难以动弹,只能被动承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秦冽吻的慢而耐心,带着无边的温柔和深情——
他们拥吻。
在半山腰,在空旷的赛道上。
在夕阳下,在无边的晚霞里。
纵使以后他们之间充满了误会、压抑和遗憾。
他们在此刻认真相爱。
—
刹车声响起,赛道到了终点。
喻倾停好车,摘下头盔和发绳,甩了甩散开的长发,脸上因为害羞产生的薄红仍未散去。
笑容却依旧明艳:“快到山顶了,开不上去了。”
秦冽也摘下头盔,认真的开口:“嗯,已经够了。”
他已经很开心了。
喻倾下车,笑着对秦冽开口:“还有一小段就到山顶了,那儿的落日很好看,走一段吗?”
秦冽肯定没有意见,点头:“走吧。”
果然,不过十几分钟,两人就到了山顶。
晚风拂去心中的所有焦躁忧郁,只留下温柔和惬意。
天空被太阳涂抹成金红色的,晚霞娇艳而昳丽,像是要出嫁的新娘。
大自然尽情绽放着它的美和温度。
喻倾张开手臂,感受着微风吹过发梢的自由。
那一刻,秦冽忽然想起一句诗——
你不必带我寻找浪漫。
对我而言,你就是浪漫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