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
素弦眉心有一点娇艳的红痕,
鲜嫩得很,慕南风一掀帘子就注意到了。
“怎么碰着了?”他凑过去,指尖沾了点药,
点上素弦的眉心。
马车里的每件东西他都心里有数,
不会伤到师尊。师尊眉心这点伤痕,就出现的极为可疑。
他不想逼师尊,
便轻轻抹着药,等他自己说。
素弦仰着头,
抿着唇不说话。
总不能说是听了他深爱自己,吓得掐破了。
慕南风曲起腿,缓缓跪坐在他身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动作有些大,素弦脚尖一疼,玉白的脚弓着踢了出去:“疼。”
那脚踢出去了,
就没能再收回来。虚虚搭在慕南风身上,碾到的地方泛了一片红,
缓缓散出香气来。
好巧不巧,
谁也没留意到,炉鼎体质该发作了。
素弦全身没了力道,扯着身下柔软的垫子,无力地仰起头。
慕南风轻轻摩挲着他的眉心,像是在刻画着什么。良久,他收回手,像是才嗅到浓郁的香气:“到时候了。”
“嗯……”
“师尊是因为这个难受。”他温声给了素弦个□□下,“眉心……是炉鼎印蒸的。”
怀中人没管他的“好意”。
素弦耳尖发烫,气息湿热,
闭口不答。
他翻过身,把自己甩上厚厚的毯子,纤长的指尖陷入徒弟漆黑的衣料。微凉的衣料很快变得柔软而灼热。
他知道慕南风此时最爱装相,便故意要让他破功,让他也受不住。
“南风。”素弦仰着头,眼角上挑着,压不住绯红。
“给我,就告诉你。”
慕南风呼吸一滞,一点力也用不上,虚虚地被素弦牵着,纠缠着滚落。
他怀住素弦,钳制住他,低笑道:“多叫几声就给。”
主城地界早就到了,马车里面的两人却没出来的打算。
佩儿不会蠢到置喙他们的行程,只仰在马车上打哈欠,百无聊赖地扯着自己的面皮。
倒是从前难以想象的从容。
他前些日子还在客栈里,天天被人轻贱取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打死。
这两人来的那日,他被人强灌了易容的术法,让他想办法盯着这两人。
佩儿为了活什么都能做,自然没有异议。
那人说到了主城就放他走,佩儿不打算信他。
慕九身上有芙蕖魔君的令牌,佩儿能猜得出,让他盯梢的那人和芙蕖魔君有关系。
在做脔宠的方面,他不觉得自己会比那病恹恹的人差。他与素少爷面容相同,若是能借芙蕖魔君那些人的手,杀了那“素少爷”……
马车踉跄了一下,车帘微动,里面传来模糊的声音。
夹杂着一抹摄人心魂的香。
佩儿一瞬间神思沉沦,眼前泛起白晕。他差点就此冲进去。
他紧紧捏住马鞍,秉着气不敢言语,眼中精光大作。
这气息他不会错认。
素少爷竟然是个炉鼎。
佩儿紧张得浑身是汗,唇角却勾起一抹笑。
体质发作消耗得多,素弦浑身酸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进了主城,慕南风把他从马车上抱下,放在客栈的床上。临走时,身后的衣衫被人紧紧攥着,死活不肯松手。
慕南风索性脱了外衫,罩着素弦,看人眉头皱了皱,又睡熟了,便朝着安静等着的佩儿走去。
“我去采买,你不要进去打扰少爷。”慕南风淡淡道。
“我会看好爹爹的。”
佩儿几乎压不住眼中的得意。
他回头看了素弦一眼,而后压着神色,缓缓带上房门。
素弦醒来时,身上有些泛凉。
慕南风走时给他燃了炭火,又盖了衣裳,但他醒来时指尖已经冰凉。有人进来了。
是佩儿跪在他的床前,面上泪痕交错。
素弦忽然不是很想醒了,翻了个身,睁着眼睛,在帘子里叹气。
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素弦一直不喜欢佩儿。素弦对旁人的恶意太敏.感了,这少年身上的恶意那么浓烈,像是柴刀,直往他身上扎。
他以为他们是同类,便要提刀害他……如今却是发现事与愿违了吧。
素弦撑着身子,坐起来,在帘子里问:“慕九被抓走了?”
佩儿刚想哭诉,便听他提前说出了真相,愣怔了,打了个哭嗝,断断续续道:“是……有人说父亲是炉鼎,把、把他抓走,要放进拍卖场……”
素弦微微偏头,轻应了一声。
他毫不意外。
这本就是他们的计划。此地魔珠在芙蕖魔君的拍卖场里,装成被拍卖的炉鼎,查探行事方便许多。
佩儿一路在利用他们,他们也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找个由头进拍卖场罢了。
可是……偏偏是这种时候,慕南风被抓走了。
他分明下定了决心,睡醒了就好好问问慕南风,那句深爱他是什么意思的……素弦拨开遮住视线的长发,眸中闪过些许落寞。
佩儿在外面哭得累了,也不见他有个回应,小声地试探:“爹——”
一道冷若霜雪的魔气,扼住他的脖颈。佩儿两眼放大,说不出一个字求饶。
“快乐么?”素弦挑开帘子,淡淡地问。
他一头青丝散乱,衣裳也穿的囫囵,间或露出点暧昧红纹,却不显妖娆。只剩下周身萧索。
那萧索冷得人打颤,素弦的指尖冷得要结了冰。
他抬眸,短暂地看了一眼佩儿。而后垂眸勾起唇角:“如果被抓走的是我……你想必很快乐。”
佩儿的眼角渗出泪水,一滴滴滚落。
素弦没有折磨人的爱好,扔下他,淡淡道:“滚吧。”
佩儿全身颤抖着,瘫软在地上。
力量的鸿沟便是如此,只要这人想,杀他不过点头之间。
他直到现在才明白,他完全错了,他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
佩儿仰起头,含着泪乞求:“爹爹,佩儿知道那些人把父亲带到哪里去了,他们很快就要把父亲拍卖出去了……求您再给佩儿一次机会吧!”
——不过事已至此,他已没有退路。
素弦垂眸看了他一眼。佩儿的目光更加真诚。
素弦最终偏过头去。
“滚去洗个澡。”素弦的语气稍有些别扭。让他使唤除了慕南风以外的人……终究太难为情了。
他的声音有些缥缈:“然后……过来伺候我穿衣。”
慕南风准备的衣裳,没有旁人帮衬,怕是能穿成破布。也不知道当初准备时,这人怀了什么坏心思。
佩儿心神一震,那日在马车外嗅到的香气,又若隐若现地浮现。
素弦的身影若隐若现,不知为何,分明知道他不是那炉鼎,佩儿却有些忍不住想凑近些,就像被蛊惑了一般。
佩儿跑了一天,才为素弦拿到拍卖行的请柬。
素弦看着那有些华丽的请柬,心里有数。这是慕南风提前安排好了,他只管去接应便好。
他的徒弟,那么坏心的人,不至于折在区区魔君的拍卖场。反倒是他,别用多了魔气,到时候一见面就黏在慕南风身上不乐意下来……那才丢人。
素弦垂着眸子,对佩儿道:“拿着请柬,走吧。”
芙蕖魔君主城的拍卖会,历来是各道纨绔交锋的地方,明里暗里的规矩不少。昨日传闻,拍卖场内进了一个极品炉鼎,今日便要压轴拍出。一些臭味相投的纨绔,像是闻着臭味的屎壳郎一样,一个连一个地来了,带着恶意,互相调笑。
进隔间前,这些臭名昭著的色鬼们,总能碰上面。
“祁少爷,上次的小东西,可还合心意?”
“玩了两三天就离不开男人了,蔺道友没拍到,可真是三生有幸。”
得了便宜还卖乖。
先前说话丑陋男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阴毒,心道等出了拍卖场,便要让你小子付出代价。
拍卖场里不准伤人,但出了拍卖场,可就没这规矩了。
蔺姓魔修桀桀笑道:“听闻今日有个大手笔的,包了天字隔间,连左**都没能拦下。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连君上的脸面都不给。”
芙蕖魔君的左**闻言,冷哼一声:“想看就去看,别到时候没有命回来!”
几人站在天字隔间的走廊上,也确有一探究竟的意思,不过若是其中的人如此凶险……
一股冷香从走廊那头传来。
两个戴着幂篱的人走来。
佩儿见前面有人,低头为素弦开路:“借过。”
素弦穿了厚重的斗篷,他身子弱,也不嫌热,却显得有些不堪重负了。
美人在骨,只看身形,便知幂篱下的美貌。
一众人都经验丰富,眼睛黏在素弦身上不肯扯下,有人近了想去扶:“这是谁家的小美人,怎么让自己过来了,可心疼死老夫——”
素弦微微仰头。
这人便觉身处海底,被窒息感淹没。
旁的人不知他的经历,在旁起哄:“蔺道友怎么胆怯了,若是满足不了他,就换旁人!”
佩儿知道慕南风被抓走以后,素弦一直心情不好,赶紧叫住:“这位大人,请——”
素弦指尖的魔气没给他阻止的机会。
众人只觉眼前一闪,那起哄的人已被震开了全身衣裳,形容猥琐地钉在了地板之上。人已被震晕过去,动弹不得。
这等恐怖的魔气——
在场之人无一敢轻举妄动,都等着素弦发话。
素弦只微微拧眉,从地上的人身侧跨过,留下一室清香。
平素不把他们当人的女票客,也有被当垃圾对待的一天。佩儿不自觉地兴奋。
他拿着天字隔间的请柬,装模作样地拦住走廊上的人,高声道:“我主仆二人今日接请柬而来,只为拍下炉鼎,无**的打算,还请各位海涵!”
2("穿成男主的病美人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