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严芭。”严禛向乔逆介绍道。
乔逆:“……盐巴?”
严芭龇出一口璀璨小白牙:“芭蕉的芭。”
三人往主宅走去,进入客厅,只见两名姿态雍容的妇人言笑晏晏,一名素净文雅,一名艳光逼人。
严禛叫道:“妈。方姨。”
林琬笑道:“来啦。”看向乔逆,“这位是?”
“我男朋友。”
“……”
乔逆艰难憋出一句:“阿姨好。”
林琬重新挂上笑容,招手:“好孩子快过来坐,叫什么名字?”
“乔逆。”
“哪个逆?”
“叛逆的逆。”
“……”
方檬嗤一声笑开,揶揄道:“严禛,你哪里找的小孩?”
乔逆:“我二十二岁,不是小孩。”
“哦,刚到婚龄。”方檬喝口茶,红唇轻启,“就攀上高枝了呀。”
乔逆本能地嫌恶这话,却又虚假微笑:“您说的是。”
严禛瞥他一眼,带他过去坐下,说:“不是高枝,不过是家族的荫庇。”
方檬姿态慵懒,往乔逆脖颈扫去一眼,看到阻隔贴,唇角轻蔑一翘:“omega,怪不得。”
严芭殷勤地给乔逆倒茶,闻言说:“omega怎么了?omega与alpha天生一对。”
方檬:“严芭啊,你少看点狗血电视剧与小说,现在可不是以前了,omega看着纯良无害,心思多着呢。”
乔逆没什么表情,大概前世被黑多了,这样的攻击对他而言就像隔靴挠痒,心里毫无波澜。
严禛刚要开口替乔逆说话,乔逆淡淡开口:“您说的都对,就算您说屎是香的,我也不会反对。”
方檬:“……”
其他人:“……”
方檬放下精致的骨瓷茶杯,嗓音带上尖利:“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乔逆故作无害地眨巴眼睛,“阿姨您好凶,吓到我了。”
方檬气得胸口疼,林琬连忙解围:“这孩子说笑呢。”
“我可一点都笑不出来。”方檬道,“姐姐你也看到了,现在的omega心机太深,我是怕严禛着了别人的道儿!”
林琬显然对儿子的判断力与品格非常信任,笑道:“严禛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分得清是非黑白。”
方檬冷哼:“alpha就是到了一百岁,还是会着omega的道儿。”
适时楼上传来几个孩童的哭叫,她连忙站起来叫保姆,“怎么回事?”说着就到楼上去了。
严芭悄声凑乔逆耳边说:“方姨自己是beta,生了五个孩子,比一般omega还能生,就瞧不上所有omega。你以后生十个八个,气死她。”
乔逆:“……”
严芭的话显然也传到了母亲与哥哥耳朵里,林琬没好气笑骂:“不许胡说八道。”
热情地招呼乔逆:“晚饭还要等许久,跟阿姨说说,你跟严禛是怎么认识的?”
乔逆有口难言,他跟严禛认识的当晚就一夜情,这样的经历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严禛言简意赅道:“看到他被人欺负,我就帮了一把。”
林琬笑道:“这就是缘分。”
严芭一脸少女心被击中的样子,眼冒星星:“哥,你居然还会英雄救美,演了这么多年戏,总算开窍了。”
严禛说的是事实,乔逆便接话道:“确实是他救了我,我……”
严芭:“我知道我知道,你就以身相许了,对吧对吧?”
“咳!”乔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说是以身相许,就结果而言,好像也没错。
严禛闻言眉梢微挑,黑眸染上笑意。心直口快的严芭又被母亲大人一通训斥:“没规矩。”
严芭噘噘嘴,不以为意,依旧笑呵呵地跟乔逆搭话。
方檬牵着自己最小的孩子从楼上下来,顺其自然与林琬聊起育儿之道,没再看乔逆一眼,连带着跟乔逆聊得正欢的严芭,都懒得搭理。
林琬劝严禛:“别呆坐着,带小乔四处转转。”
严禛带乔逆去花园散步,严芭小鸟似的叽叽喳喳,她今年刚满二十,正在上大二,学编剧,对未来充满希冀,理想是成为一名出色的编剧,写出一部惊天地泣鬼神的剧本。
“嫂子嫂子,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当明星可惜了。你出道吧,跟我哥一样,到时娱乐圈就是你们夫夫的天下,加上我的剧本,一定让你红透全球!”
乔逆不置可否。严禛毫不留情打击道:“就你那不入流的剧本,白给十八线都不要。”
严芭怒道:“你凭什么这样说?将来等我成为大编剧,你求我我都不给你写!”
乔逆被她脆生生的嗓音吵得头疼,转移话题:“你家花园真漂亮。”
严芭:“才不是我家的。”
“?”
“也算是我家的吧。”严芭却又改口,“偶尔会住这里。”
乔逆听得稀里糊涂。
严芭秀发一甩,裙摆扬起,蹦蹦跶跶朝蔷薇花架走去,拿出手机自拍,又要帮他们拍照。
乔逆摇头婉拒,望着笑容明媚的少女,忽然想起,这个世界的女性除了本身独有的生殖器官,还有一套男性的生殖器官,女omega第二套生殖器官已经完全退化,女beta与女alpha则延续至今。
也就是说,身为男性omega的乔逆,掏出来说不定还没有女beta大。
想及此,对着严芭娇俏身姿,乔逆的表情的裂了。
严禛问:“怎么了?”
乔逆嗓音艰涩:“没什么,只是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
比不过严禛情有可原,但如果连他妹妹都比不过……乔逆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一辆骚包紫的跑车开进院落,一条大长腿跨出来,穿着时尚的青年发型张扬、五官俊朗,从头到脚写着三个字:富三代。
看上去比严禛小一点,摘下墨镜,眼睛往花园一瞅,咧出一口白牙笑道:“哪里来的小媳妇?”
乔逆:“……”你才小媳妇。
严禛向乔逆介绍:“我弟弟,严扬。”
“二哥~”严芭巴巴地跑过去,“我们去打游戏好不好?”
严扬摆手:“跟你打没意思,哪次不是你被我完虐?”
严芭鼓起腮帮子,严扬不理她,迈开步伐向乔逆走去:“嘿,美人。”
严禛淡淡道:“他是你嫂子。”
“严扬,你别看到美人就撩骚好不好?”严芭翻白眼。
严扬眉梢微挑,墨镜往领口一夹,望着乔逆笑眯眯道:“那真是失礼了。会打游戏吗?不会我教你。”
乔逆婉拒:“我对游戏不感兴趣。”
严扬:“那对什么感兴趣?我……”接收到来自大哥冷冽的视线,连忙收起花花心思,朝严芭勾勾手指,“来,二哥陪你打几把。”
严芭立马笑成一朵太阳花。
自然,两人是躲着屋里两位妈妈的。
方檬从仆人口中得知严扬回来,却跟严芭躲花园阳光房里打游戏,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踩着高跟鞋杀气腾腾冲过去:“扬扬!”
严扬抱着手机,正跟严芭组队杀得正欢,闻言背脊一颤抬头,咧出灿烂笑容:“妈,你跟林姨聊天,不用管我。”
方檬举手打他,“一回来就打游戏,反了你!还像个正经人吗?”
这话表面上冲儿子的,暗含的意思是严芭引诱严扬打游戏,不正经。严芭撇撇嘴,没说什么。
严扬猴子似的乱跳,“我怎么不是正经人了?我每天上班,有时周末还要加班,累死了。”
“你工作够轻松了,还敢给我叫苦叫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又跟几个狐朋狗友去泡吧了……”说着,方檬顾及还有乔逆这个外人在场,不好下儿子面子,“给我滚回屋里,你弟弟妹妹这些天嚷嚷着说想你。”
严扬一想到那小不点的弟弟妹妹们就头疼,可爱归可爱,但真的很难带,又不能不见,悻悻地回了别墅。
“兰姨没来?”他忽然问。
方檬轻蔑道:“每次数她最娇贵。”
乔逆有些混乱,严扬是严禛的弟弟,严芭的二哥;严禛与严芭的母亲是林琬,严扬的母亲却是方檬。严芭叫方檬姨。
林琬与方檬是妯娌?严扬是堂哥?
这就说得通了。
兰姨又是谁?还是妯娌?
豪门世家,兄弟妯娌多很正常。
直到暮色四合,那个“兰姨”才姗姗来迟,挽着一名中年男人。林琬与方檬出门迎接。
男人虽人至中年,但外形保养得宜,挺拔英俊。严禛的黑眸与鼻梁,一看便知遗传自此人。果然,乔逆听见严禛叫道:“爸。”
严俊国颔首,问方檬:“晚饭都备好了?”
方檬上前一步挤开兰茵,挽住严俊国胳膊,“当然。”
严俊国也没甩开,看了一眼表情寡淡的兰茵,对林琬点点头,“那就开饭吧。”
林琬莞尔:“好。”
乔逆:“???”
好像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林夫人、方夫人都围着严禛的爸爸转?还有那个兰姨,为什么是跟严禛的爸爸一起来的?
方檬争宠的态度太明显,而大家对此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
长辈先进,严俊国路过乔逆的身边,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并未多问,以一家之主的姿态昂首走进屋。
乔逆落在最后,翘首往大门瞟。
严禛问:“你看什么?”
乔逆:“你的叔叔们什么时候来?”
严禛反问:“这是家宴,为什么要他们来?结婚的事,过段时间再告诉他们不迟。”
乔逆呆滞地转过脸,“可是,你叔叔们的老婆在这里啊。”
严禛蹙眉,“什么我叔叔们的老婆?”
“方阿姨,兰阿姨?”
严禛沉默半晌,说:“方姨与兰姨都是我爸的老婆。”
乔逆:“???!!!”
乔逆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