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阿嚏!”刚夹起一筷子红烧肉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老乞丐突然打起了喷嚏,由于打的太过用力,两股清沥沥、粘乎乎之物从鼻腔里冒出来,耷拉在嘴唇上。
“吸溜”一使力,两条清粘之物又顺着原路退了回去,随后老乞丐伸出油腻腻的袖子在嘴唇上抹了一把,将余渍抹去。
“哪个混蛋又开始骂我了,不就是讨了点钱,至于这样吗?现在的人呢,哪里还懂尊老爱幼,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
老乞丐摇了摇头,将筷子上夹着的红烧肉塞进了嘴里,模糊不清的嘟嚷着。
“砰”一声大响传来,陈伟这才悠悠醒转,眼前一片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
“连个灯也舍不得开,真尼玛够抠的!”陈伟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那青年所谓的门派?绑架就绑架,还整个什么门派出来,我就日了狗了,专业绑架的世界果然不是我等正常人能懂的。”
陈伟絮叨着,翻身坐了起来。
“咦?不对,要真是绑票的话,当然会把我给捆起来,但他们压根没捆,难道就不怕我跑了?”
发现身上并无一丝束缚,陈伟越发感觉奇怪了。
“啪哒、啪哒”
一阵脚步声由门外响起,陈伟再次躺了下去闭上双眼。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已经到了这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估计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到,既然这样,哥们就看看这群王八蛋到底要把自己怎么样!
陈伟心里想着,如同挺尸一样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
“吱呀”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传来,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一阵风顺着门吹了进来。
“师兄,就是在这人身上发现了那物品。”
将陈伟带来的青年向陈伟一指,声音在门口响起。
嗯?不是一个人?原来是团伙做案,尼玛呀,看来是进了贼窝!看来现在劫个道竟争压力都蛮大的,这不,都形成产业链了,劫道和仙人跳都结合到一起了。
陈伟心里一阵抽抽。
“既然拿着师父傍身之物,说明他与师父有缘,既如此,我这做大师兄便代师将他收入门内便是了。”
被叫做师兄那人沉默了一阵,再抬起头时沉声说道。
不对?没有听说过什么绑架还分什么门内门外,并且还有师父带领,难道现在绑架的都讲究尊师重道,自成派系了?
“可是师兄,当时我问起这人物品从何而来时,他一直支支吾吾,根本说不清楚,这其中定然有不可告人之处。”
青年显然不同意师兄的想法,急声开口。
支吾你妹呀支吾,哥什么时候支支吾吾了?只是懒得和你丫的扯淡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陈伟心里嘀咕着,眼睛睁开一条缝,向门口望了一眼。
门口依然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两个人的轮廓,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真有其事,师兄的眼中两道亮芒一闪即逝。
我了个去,这静电也太吓人了吧?丫的估计不瞎也差不多了!陈伟心里浮起这样一个念头。
“师父他老人家的修为深不可测,无论是偷还是抢,师弟难道认为眼前这人会是师父的对手?我看是师弟的担心多余了。”
那青年大有深意地向陈伟看了一眼,笑着开口。
“师兄,我见到此人时,他便与其它几名无恶不做之人混杂一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怕设法取巧进入门内另有目的,不若,直接将此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青年总是和陈伟过不去。
师兄并未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既师兄不欲伤人性命,那就将此人安排到杂役处,令其永世为奴!”
见师兄只是沉默不语,青年眼睛闪烁了一下,扫了陈伟一眼,向师兄建议。
你个王八蛋心咋那么黑呢?先让你师兄要我的命,见师兄不同意现在又让我给你们当奴才?我就去尼玛了!
陈伟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一闪身站了起来。
“麻痹的,第一次见面你丫的就处处针对我,你自己说,我怎么着你了?是搞尼妹了还是爆你菊花了?”
怒声喝骂的同时,陈伟挥拳就向青年脸上揍去。
“哼!就凭你也配和我斗?”
青年脸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挥掌就向陈伟胸口推去。
看到青年推来的那一掌,陈伟有心去避开,但不知为什么,有种想躲却无处可躲的感觉,只能惊骇地看着对方的手掌向他印来。
“师弟,还不住手!”
师兄怒喝一声,一闪身档在了两人中间,大袖挥过,这才消去陈伟身上的压力,一把将他推开。
“这位师弟,你先委屈一下,待一切水落石出,师兄我必定第一时间将你收入本门!”
师兄叹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陈伟一眼,沉声开口。
“师兄引狼入室,小弟自然没有什么好讲的,哼!”
师弟冷哼一声,恨恨地看了陈伟一眼,大袖甩动,气哼哼地向远处走去。
对于师兄对待陈伟的态度他很不爽,但不爽又能怎么样?师兄要保的人,至少他在师兄面前还无法把其怎么样,只得挟恨而去。
看着远去的师弟,师兄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对了,还不知这位师弟如何称呼?”
师兄再转过头时,脸上尽是笑容。
“陈伟。”陈伟的回答既简单又直接。
“此物既是你得到,自然是和师父有缘,还是你将此物收好,天色也不早了,秦师弟今晚就是这里暂时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师兄我亲自将你带去杂务处。”
师兄一翻手,将那只破碗拿了出来,交到了陈伟手里。
“秦师弟,以后你见小心为妙,尽量避开林师弟!”
师兄对陈伟郑重地交代了一番后,这才向前走去,不过片刻功夫,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陈伟愣愣的站在那里,脑子里如同乱麻一样,极其混乱。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阵对话,陈伟已经感觉到了那青年对他极为浓烈的恨意,似乎这恨意是自从青年看清了自己手里的碗之后才产生的。
“匹夫无罪,怀壁自罪。哥不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养猪,要实现这样的愿望很难吗?”
“不行,绝对不能傻愣愣地坐在这里等那个姓林的来收拾我。”
想到林师弟那副嘴脸,陈伟再也无法淡定,站起身来,摸黑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