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鉴，璃烟不过是在陈述事实。”
她不再自称臣妇，而是“璃烟”，这也表示了她的立场。
皇上眯着眼睛，目光锁在她的脸上，良久，才道：“你就不好奇，为何朕要太后的性命？”
皇宫密辛，向来瞒得严实。
白璃烟却摇摇头，“璃烟不知，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太后对岚熹公主和太子殿下非常关心，还经常挂念皇上身体，敢问皇上，为何容不下太后？容不下自己的母亲？”
这话一出，皇上眼底闪过一抹愠色，“朕此行，就是容不下母亲？呵！白璃烟，若是你站在朕的位置上，你容得下丞相夫人吗？”
白璃烟心中一震，自知刚才问得太多，让皇上不悦了。
他此言，不是在说，他的生母不是太后，而他真正的生母是被太后害死的吗？
萧慕寒当初说此事是皇宫密辛，可先皇宠妃和皇子去世，这种事情如何瞒得住？
她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隐约觉得还有更多的秘密让人无法明了。
“臣妇不敢妄加揣测。”她深深叩头，不再接皇上的话茬。
再说下去，皇上指不定现在就要把她拖下去砍了。
看着殿外夜色，皇上脱力一般，坐在龙椅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
“也罢，朕有的是时间，只希望，你别让朕失望，否则，相府上下，一个不留！”
皇上冷眼看着白璃烟，相府毕竟是白璃烟的娘家，就算她手段非凡，也逃不出“亲人”二字，他就不信白璃烟会这般坦然。
然而，白璃烟心中冷笑。
若真是一个不留，那真是为她办了一件畅快事。
“璃烟尽力而为。”她掩盖眸底笑意，又磕了一个头。
皇上不耐烦地摆摆手，“退下吧。”
白璃烟心里的算计他岂会不知，可白丞相毕竟是她生父，她不可能全然不顾。
退出勤安殿，白璃烟这才深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得没有皇上的地方，空气都要香甜几分。
回到慈安宫，她便开始着手为太后根除头疾了，皇上要太后性命，必定是在忌惮什么，那她就保住太后，倾尽全力也要太后健康地多活几年，牵制住皇上。
她眼底闪过一抹寒意，瞧见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自知今夜的事情瞒不过太后。
但若太后没有问起，她也无须主动提。
皇上跟太后的争斗，她不想参与，更无心参与。
……
“清楚听到？皇上要她二选一了？”
此刻，丞相府安静的书房内，白丞相眸色淡然，看不出情绪。
在他正前方，一个黑衣人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许尖锐，俨然是宫中的人，“皇上跟小姐说了许久，还威胁小姐，若是她办不到一石二鸟，就要丞相府与她陪葬。”
咔擦！
白丞相捏住笔杆猛地用力，上好的狼毫就被他捏成两段。
皇上，果然是坐不住了。
可此事不应该落在他女儿身上，更不应该让她为难。
白丞相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去吧，太后，总不能一直这么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