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桑酒发现了一件事情,温季瓷带着她去了多家美食店。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每回点菜的时候,温季瓷都会给她点一大堆的菜。
这么几天下来,尽管桑酒体重没增加,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胖了。
此时此刻,桑酒的面前也毫无意外地摆满了一桌的美食,而那个导致她发胖的罪魁祸首正挖了一勺蛋糕,递到了她的嘴边。
桑酒想拒绝不吃,忍不住开口问原因,没想到刚一张口,蛋糕就自然而然地喂了进来。
桑酒立即往后退开一些,生怕待会在说话的时候,温季瓷能把一整块蛋糕塞进来。
温季瓷是不是忘记她是个人了?
桑酒躲避的意思实在太明显,温季瓷皱着眉,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蛋糕。
“不喜欢这个口味,再换样别的。”
刚反应过来,就看到温季瓷准备叫侍应生过来,桑酒赶紧将身子倾了过去,捂住了温季瓷的嘴。
紧接着,桑酒夺走了温季瓷手上的勺子,生怕他再度作恶。
“不准再点了!”
桑酒不得不逼着自己正视眼前的问题。
“你不觉得我变胖了吗?”
照她这样子下去,她还要不要演戏了。
“胖?”温季瓷对这词可没什么概念,倒是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从桑酒的脖颈处往下挪了几寸。沉默了半秒,温季瓷慢悠悠地嗯了一声,话中带着深意。
“胖点也挺好。”
桑酒一怔,随即明白了温季瓷的意味,她立即拿过一旁的包挡在胸前,无奈包太小,就是个摆设。
“温季瓷,你大白天的,能别发情吗?”
温季瓷勾了勾唇,看向桑酒。
“吃完这些就给你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
这些年桑酒上过温季瓷的很多次当,还是没学乖,毕竟能从温季瓷口中说出的惊喜一定不一般。
在桑酒的迟疑中,温季瓷倏地伸手,点了点蛋糕碟子的边沿。
桑酒看了一眼蛋糕,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刚想把拿起勺子,英勇就义地把剩下的蛋糕吞完,没想到勺子突然脱了手。
温季瓷把勺子给半路截走,还把蛋糕往他的方向拉了拉。
温季瓷要亲自喂桑酒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我没手吗?”
这段时间,桑酒觉得自己过的都是假日子,手和脚几乎都用不到了,东西有温季瓷拿,要去哪里,温季瓷直接抱她过去。
她已经接近是个废人了。
“你现在不需要用手。”
话音刚落,一勺蛋糕已经递到了桑酒的唇边,温季瓷简直把一切事都替桑酒做完了。
算了,为了接下来的惊喜,桑酒觉得自己还能再坚持一下。
反正温季瓷亲自喂她,蛋糕好像也比以前要好吃些,她就大人有大量,不和温季瓷瞎计较。
可接下来的发展就不受控制了,由于蛋糕太腻,温季瓷为了让桑酒换换口味,又喂她吃了一小碗的意大利面。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桑酒没法坐车了,她迫切需要走路消消食。
一旁的温季瓷看着桑酒这副模样,向来神情自若的他,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毕竟温季瓷谈恋爱的经验也为零,喂女朋友吃东西,和填鸭式地喂饭,不应该是同一种方法。
幸好温季瓷要带桑酒去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他们牵着手一路散着步过去。
街道上人不算多,可避免不了的是温季瓷和桑酒的形象实在太过招眼,一些粉丝开始怀疑,视线频频回落。
认出来的粉丝激动得不行,却不忍上前打扰两人的独处时间,只在一旁远远地看着。
能亲眼看见自己磕的cp,能不让她们兴奋吗。
半落的余晖,阳光的线条攀上云层,卷起了炽红的边,温季瓷握着桑酒的手,走到安静的人行道上。
像是在晚饭时分,携手散步的一对平凡夫妻。
直到桑酒在一家极为著名的婚纱店前停了下来,她呼吸一滞。
“这里?”
温季瓷没开口,意思却很清楚了,他拉着桑酒的手,径直往里走了进去。
店里全空了,而负责的店长留了下来,似乎是早就有所准备,特地为桑酒他们空出了时间。
桑酒全程处在懵怔的状态,毫无心理准备被温季瓷一路牵着。
直到店长拉开一面厚重的浅灰窗帘,后面竟挂着一条婚纱。
无论是从款式颜色,还是每一处小细节,都是按照桑酒的喜好来的,几乎是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
“好漂亮。”
桑酒不自觉地发出了感叹,上前几步,指尖在婚纱的边沿细细描绘着。
而温季瓷的视线追随着桑酒,人只是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已经能幻想出桑酒换上这件婚纱的模样。
眉眼、轮廓,像是盎然鲜活的春景,惹眼惊艳。
只要是温季瓷有的,他就忍不住亲手奉上。
“你都准备好了,怎么不放在家里?”
桑酒爱不释手地触碰着婚纱,而温季瓷却对店长说了一句。
“你先出去吧。”
桑酒没来得及问,店长就快速地走出了试衣间,还贴心地帮他们把门合上,给他们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桑酒有些奇怪地看向温季瓷。
“人走了,谁帮我穿?”
“我。”
“你又没接触过,又怎么会穿?”
“这件婚纱从开始设计到完工,以及其中的尺寸修改,我全都参与了,你说我会不会?”
温季瓷只是笑了。
话音刚落,桑酒就怔住了,她以为这件婚纱只是店里本来就有的,又恰好符合她的喜好。
桑酒偏头看去,只看得见温季瓷的侧脸。
暖黄的薄光落在温季瓷的眉梢上,让他身上清冷孤傲的气质褪了些,多了几分柔和。
他望着那件精美绝伦的婚纱,话中却不乏遗憾。
“可惜这婚纱还是不够完美。”
还不够完美?桑酒刚想问出口,温季瓷先启了唇。
“这三年里,我只能对着电视上的你,来判断尺寸,你瘦了我就减几寸,你胖了些我就增几寸。”
而桑酒似乎体重一直在减少,婚纱一改再改,后来温季瓷不再修改。
到了婚纱完工的后期,那些制作婚纱的人,都能看出温季瓷隐忍不发的郁气。
“可等你回国后,我才知道尺寸仍旧对不上,只能将你喂胖些。”
婚纱是三年前开始做的,即便桑酒离开,温季瓷也认定了那个娶桑酒的人一定是他。
既然是一辈子才一次的婚礼,温季瓷想要把最好的都给桑酒。
等到桑酒一回来,这件婚纱就找到了它的主人。
桑酒这才知道这段时间温季瓷的用意,忍不住勾了勾唇,可听到温季瓷的话时,笑意敛了,鼻子不禁一酸。
温季瓷把这件事娓娓道来,语气平和,好像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可桑酒和他有相同的经历,自然能感同身受。
换做是她,这三年间,每次看到这件婚纱,她就会想到温季瓷。
相爱却不得见,只能压着耐心,日复一日地往下等。
下一秒,温季瓷打破了桑酒的思绪,吻了一下她的侧脸,明明只是一个轻吻,却被他吻出几分欲望来。
“所以穿婚纱的方式,也是特地为你学的。”
两人站在镜子,温季瓷搭在桑酒颈边的手指来回摩挲了几下,骤然压低的尾调仿佛透着几分意有所图。
“学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刚才的感动变成了羞恼,桑酒忍不住骂了一句。
“流氓。”
温季瓷也不恼。
“再怎么样,也不是只在你身上耍流氓。”温季瓷调笑了一句,没有给桑酒开口的机会。
紧接着,桑酒觉得腰间忽的一凉,室内开着空凋,微冷的风吹入,肌肤泛起细细的麻。
温季瓷站在桑酒的身后,桑酒无法看清他的动作,可当她的视线落在镜子上时,她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摆已经被温季瓷撩了起来。
桑酒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将手背过身去,拉住了温季瓷那双意图不轨的手。
“你干什么?”
“不脱又怎么试?”
即便被桑酒这么拉着,温季瓷的动作依旧畅通无阻,
咔哒一声,带子松了。
桑酒彻底怔住了,立即捂住自己身前的衣服:“脱衣服就脱衣服,你脱别的干什么?”
温季瓷贴着她的耳侧笑着,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低笑声似乎振颤着桑酒的耳膜。
贴得很近,温季瓷身前的扣子抵到桑酒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数不清挠着心的痒。
“要不要看看,婚纱是什么款式?”
桑酒顺着温季瓷的视线看过去,婚纱是一字领的,刚好能露出桑酒精巧的肩线。
温季瓷没故意骗她,可桑酒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等到真正穿上婚纱的时候,桑酒已经不知道被温季瓷占了多少便宜,而且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幸好温季瓷记得这里是婚纱店,很快松了手。
因为刚才温季瓷一寸寸将婚纱穿到了桑酒身上,桑酒的侧脸泛着红,婚纱的尺寸果然宽了一些,不过一点也不影响桑酒的好心情。
下一秒,温季瓷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桑酒,眼底似坠了星火。
他环住桑酒的腰,轻而易举地将把桑酒整个人都圈进了怀里。
温柔地诱惑着她。
“乖,把手拿来。”
只是听到温季瓷的声音,桑酒就下意识伸出来了手,无名指被套上了一枚戒指,微凉的触感从指间缓缓滑进,直至最后。
之前的那枚情侣戒指,桑酒还戴在手上,所以此时她的无名指上套上了两枚戒指。
一个代表过去,一个象征未来。
“喜欢吗?”
温季瓷声音悄然落下。
桑酒这才真正明白了温季瓷的意图,婚纱、戒指,她的愿望也成真了。
即便桑酒变得再成熟,可遇到温季瓷的时候,还是不可控制地红了脸,她忍不住说着反话,嘀咕了一句。
“哪有求婚直接带人来看婚纱的?”
话虽这么说着,桑酒的视线却片刻不离无名指上的戒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
一声低笑晕开,温季瓷手指贴在桑酒背后拉链的顶端。
“你想不穿,也不是不可以。”
桑酒侧了侧身,反应过来,轻轻拍掉温季瓷的手,她提着裙摆走到镜子前。
头纱覆脸,婚纱曳地,脸上泛起的胭脂色,像是天然的新娘妆。
身后一方空地上,倒映着婀娜的背影,诱人上瘾。
桑酒把带着两枚戒指的手放在身前,看向镜子里的温季瓷。
“帮我拍张照,我得跟我的粉丝报备一下,我要结婚了。”
桑酒这句话,相当于回应了刚才温季瓷的求婚。
温季瓷立即懂了桑酒的意思,轻笑,极为配合地拿过手机,帮桑酒选取了一个最佳的拍摄角度。
经由温季瓷拍摄的照片,被桑酒传到了微博上。
桑酒没多说别的话,只发了四个字。
“我很开心。”
照片上,手工缝制的婚纱裙几乎铺了一地,花纹繁琐精致,不盈一握的腰身被衬得愈发得窄。
灯光斜斜打下,交织出一副跃然纸上的画卷。
桑酒刚发微博没多久,众多粉丝自然迅速涌到了桑酒的微博下面,一面倒的祝福刷满了评论区。
很快,眼尖的粉丝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
等等,照片除了桑酒,好像还有另一个人,镜子上那人的身影不经意地露出。
和桑酒匹配的礼服,长身而立,此时那人垂着眸,举起来的手机几乎将脸遮挡了大半。
尽管如此,那人落在桑酒身上的目光也温柔和软。
气质实在过于出众,粉丝一下子就认出那人是温季瓷。
原来冷情冷面的温太子不但能浪漫温柔,连拍照的技术也是一流。
无名指上的两枚戒指,婚纱,温季瓷和桑酒。
过去和未来合二为一了。